严今初见乔汝城与南天仲都在看台上,心中重担瞬间是轻了不少,想来他们追查曹大鳄无果,自己心中也是知道了事情何如,乔汝城恶狠狠的盯着严今初,仿佛心中有千万句话想和他说,看着他气恼却又奈何不了自己的样子,严今初很是泄愤,对着灵阳真人点点头,示意刚才的事情已经办理妥当。
夏寒缓步上台,没有山呼海啸的掌声,却是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他,自然而然,大家心中的少林金刚坐的威力在对上这个江湖客苗乐峰自然也是发挥不到全部的实力,纷纷开始猜测夏寒的下个对手是谁,如此说来,除了夏寒,目前最大的赢面进入最终与前辈掌门之斗是应该就是苏星了,且从南少天的实力来看,无异是几大掌门中靠前的,雁荡山是大热,虽然如此,先才看台的赌档也是没有了大张旗鼓的阵势,一来是洞灵真人与辛计然的话让他们觉得羞愧,二是严今初吩咐的武当弟子左右巡视,不放出任何一个人离开擂台,即便是去入厕,也是有几名弟子跟着,说是非常时期,并不是不尊重各位,但这举动也让许多人非常不理解,甚至多少有些摩擦,但是碍于当下魔人混杂在江湖客中,许多人还是接受了武当山这临时的举措。
舒洛儿这次没有多的建议给夏寒,因为不是每一局对擂她都有仔细观察,这个苗乐峰因为与少林弟子的对决并不出彩,也是拳脚上的来往,并无多真气骇人招数,两人打的焦灼,但最后还是依靠半招险胜,如果说在江湖客里,他应该是有柳杉上下的实力,但是却没有重剑的妙招,所以,在夏寒面前,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或者隐藏得招数,那么在夏寒手下不过是几招的事情,但是隐隐中,舒洛儿总是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这位苗乐峰会带来不同寻常的东西,或许是自己想太多,舒洛儿凝神的注视着台上,想着自己定是因为陈曼沙的事情分身,导致如今脑子有些混乱,况且听恩开和尚说,陈曼沙暗中有朝廷高手保护,如此说来,现在那位高手应该是在追赶暗客的路上,怎么也是比武当派出的人先人一步,最大的希望在他,现下夏寒只需安心比试,给魔人迎头重击。
灵阳真人凶狠的眼光盯着台上的乔汝城,仿佛是在审问着什么,这种可恨又让人唾弃的人物,却还有脸坐在这擂台之上,忍一时海阔天空,灵阳真人心想乔汝城自然有他的用处,不过现下事情好像是有些盖不住,在即将进入白热化之际,自己必定要找出所谓隐藏魔教的线人,意在掐断他们之间的通信,以保证陈曼沙的安危,当务之急只能尽最大的努力保全陈曼沙的安全。
擂台上,苗乐峰从江湖客群中走出来,白花胡须,脸上络腮毛发串满整个面部,给人粗犷的感觉,老态龙钟却显得精神矍铄,明亮的眼睛让人看见就觉得此人身手不凡,大概六十三二的年纪,夏寒尊重老者,在苗乐峰面前,自己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这位江湖客有如此心志参加武林大会,必定是有自己的见解,看他器宇不凡,在江湖客中算是佼佼者,夏寒先是朝他一拜道:“老前辈,晚辈有礼了。”
可苗乐峰见到夏寒的礼拜后确实不屑的望了一眼,并无任何话语表率,只是盯着前来上香的道童,仿佛在他眼中,夏寒不过是为少年,是可以轻而易举取胜的对象。
“这,这老翁是搞不清状况吗?”
“难道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么?”
舒洛儿刚才的预感越发的强烈,觉得此人绝非一般人,却是不知道这江湖上还有什么隐姓埋名的高手,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上顶尖高手不只是武林才有,像朝廷的暗客,禁军,个个放在武林都是一流大手的存在,所以保持谦逊的态度对所有江湖人来说是必学功课,即便是灵阳真人,也总是虚心向学,对于武术,他从来只是说来强身健体,主要专研的是道家经,立志要做像青灯大师那样渊博学识的大家,而不是凭手中武艺骄傲自满的人,这也是他一直对严今初有所劝诫的原因。
太阳逐渐沉落,这个季节的虫鸣甚多,以至整个武当都是嘈杂的叫声,仿佛是在给擂台增添活力,但是对于夏寒来说,却是扰乱心神,陈曼沙的被绑对他有很大的干扰,最近打坐也是心神不宁,在练功上,夏寒也是再无进步,仿佛是到达了水桶的溢满之处,虽然他内心清楚,武学是学无止境,一定是自己出了问题,倘若青灯法师在就好,指点一二也能让自己受益匪浅。
盯着苗乐峰,他的眼神虽然是不屑,但是夏寒总是怒不起来,仿佛有种穿透的力量直视自己内心,夏寒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既然是下定决心要赢此擂,必然是要全神贯注,虽然对手是位江湖客,但是能够进入此轮的,多少是有些身手,夏寒向来不做轻敌的事情,因为他没有严今初的把握,也没有苏星的鬼刀后手,自己的绝技几乎全武林人都知道,那就是少林金刚坐,人人都知道自己内力超群,有着毁天灭地的威力,自然是有专门研究自己缺点的人,江湖中这些论功者不在少数,讲究打法与缺点,虽然在夏寒眼中是毫无益处,但是谨慎是每个上了擂台的争斗者必备的素质。
“咚!”
道童砸了一锣,如同丢入水的石子,在夏寒心中泛起无数波澜,这声锣鼓直接将他从胡乱思绪中扯回了台上,身体里的每一根汗毛当即是竖了起来,不知道是下意识的反应还是天赋,夏寒的眼耳口鼻都变得十分灵敏,盯着擂台另一端的苗乐峰,如同是森林中的雄狮望着猎物般的垂涎欲滴,仿佛下一瞬就要出击将他撕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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