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今初满脸鲜血,眼眶已是裂开见肉,口中粗喘着大气,但表情全是轻松,并无一丝要败下阵来的样子,或许是大家都坚信他不会在首轮出局,否则便是有史以来最冷的冷门斗局,所以纷纷都目光如炬盯着台上,想象着严今初用什么招式来完成反杀。
“少瞧不起人了,俺爷爷也算是武林先辈,论起学武习功,我孩爬时候便开始了,甚么气功,甚么狗屁真气,全是些旁门左道,硬功才是真功夫,一群只会窝里斗的黄鼠狼,无关心国家大事,无关系战场边幽,净整些尊崇无谓的名号,我看便是欠收拾。”
军汉一句一字灵阳真人全部听入耳内,如此当众辱骂武当也算是头一回,见严今初不争气的任人摆布,心中自当是又气又恨,也怪自己平时少管教剑宗派弟子,许多人都不曾熟络接触,也是今年才真正与门下大弟子打交道,不过此刻不是来忏悔自己不称职,眼下最为要紧的,就是严今初是真认输还是假做下风。
舒洛儿好生尴尬,听周围众人议论纷纷,早就心态失衡,恨不得自己立刻能上台将那军汉给手刃了痛快,满肚子火正欲发泄,这时,夏寒说道:“不必劳烦洛儿动手,我想严兄又是在玩些什么花样,你知道的,他就是这个性子,便是谁都拦不住,不过别说,我看他放荡不羁的样子,着实有些可爱。”
“你再乱说,我就把你嘴巴子割了来下酒!”舒洛儿紧弩之弓好不容易逮住夏寒这个送上来的兔子,自然是不肯放过,接二连三似连珠飞羽般倾泻吐出。
“什么紧要关头了,江澜你还要说这种话,你不见那傻子被揍成甚么样子了么?这江湖客不容小觑,我之前也说过,万事小心,不要太大意,你看如今,这傻子正着了人家的道,武功再高又如何,遇上个奸猾的厨子,便是两菜刀就了解了他性命,还有你们两个,江澜苏星,平日里有事无事便要喝酒,第一次是一年未见,大家相聚欢诵暂可理解,可后来不停的喝饮逍遥又是哪般?江澜你就是潇洒浪荡惯了,简直是无药可医!”
夏寒与苏星二人被舒洛儿这一段万箭齐发似的话语骂的体无完肤,毫无还手之地,面无表情盯着台上,其实内心已是到煎熬时分。
“我这就上去料理了他,不劳烦舒大侠动手,不就是个名额嘛,大不了不要了。”苏星抽出鬼刀作势便朝台上迈开步子,眼见台上严今初正不断挨着拳头,血已经是流了一地,香炉也是几尽熄灭,众人四周看台都震惊不已,想这武当山大弟子,闻名天下的剑术第一人,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可昨夜在屋檐与灵阳真人的斗剑场景还历历在目,怎就到了今日如此手无缚鸡之力,想来也是非常不解。
“苏星!”南笙笙哪能让他乱来,只追身过来几个拳头电光火石间落在他头上,怒声斥责道:“你觉得那张道长不会裁决么?要是将你二人都取消擂台资格如何?你怎同师父交代,你怎么痛雁荡弟子交代,你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刻,雁荡山也是为了这一刻,你心里却想着一时冲动,意气用事将他们毁于一旦,你今日若是敢私自上台,陷雁荡山于不义,我就当即将你给剁了!可知道!”
令苏星夏寒二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南笙笙是比舒洛儿还要厉害的存在,这战斗力堪比七大门派合力攻击,顿时让苏星像耷拉的小鹰般听话,道:“我不过是说说笑罢了,娘子又何必认真,我怎么会做出如此混账之事,再说,我相信严兄弟可以完成绝地反杀,现在你所看到的,都是他的玩笑。”
“洛儿,真的不能递剑给严兄么?”夏寒试探性的问道。
“当然不能,要是你斗至中途,对手台下友人随意抛飞兵器冷械,你作何感想?”
“也是,不公平。”
军汉手中依然是不依不饶,估计是打了许多下,口中又说个不停,显得有些疲惫,看得出拳头力道小了许多,慢慢的变得无甚连贯,较之前重力也成了慢速锤砸,而严今初的脸仿佛是块捶不烂的铁块,除了眼眶与左右脸颊几处伤痕外,都是鲜血污渍,倒不至于首颈分离,如此说来,真气抵御这一招还是有些作用的。
“想你这捆人的东西,是传家宝贝吧?”
见严今初突然开口说话,不止台上军汉,就连就近四周的豪侠们,纷纷大惊,心中都有个疑问,这家伙,怎么还没有断气,这汉子身高魁梧,虽无真气加持,但肉眼瞧这力道也是不小,凭你就是钢筋铁骨,也有分崩离析的时候,可这武当大弟子不过是受了些皮肉伤,而且照他说话如此轻松的语气来看,像是毫无影响,这真是震惊四座,莫不是学了什么防御秘诀,又或是在那妙月山南华经窟里得到了灵剑子决的威力,这惊骇的一幕看得众人扑朔迷离,皆惊的是默不作声。
“嘿,狗东西,还是有些眼见力,这捆仙索是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专门就是捆你们这些武林中耍把戏的骗子,教是被这索捆住,奈何你真气内力有多高,也是无用武之地。”
见军汉说的好不得意,一丝都没察觉到这满精神状态归来的严今初有何异样,无半点警觉之意,反倒不住吹嘘,怕是不知道自己即将是死到临头。
严今初又望了眼香炉,道:“还可真是个宝贝,只不过今天遇上我,算是可惜了。”
军汉听严今初说出这一句话,当下是停下大笑出声音来,道:“是啊,可惜了,是我不应该早将他取出来对付你这废物,人人都说你剑法高超,这是不假,我昨夜也亲眼目睹,不过不曾想你今日如此轻敌,见是江湖客,竟是连剑都不屑佩,我也觉你怎说也是武当大弟子,拳脚功夫不会太不尽人意,便殊死一搏,不想你是如此不堪一击。”
“哦,是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