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战带旃陀冰没入人群,留下不明所以的擂台弟子与夏寒,见两人认得,也不知为何下如此狠招,正摸不着头脑之时,听得身后传来严今初的声音。
“甚么事?”
“大师兄,刚才台上二人对擂杀招嚣起,全凭这位兄弟出手搭救,不然”
夏寒笑脸转身问候道:“严兄,好久不见。”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今看来大家都没有怎么变化,严今初满脸惊愕突然狂喜大呼。
“江老弟!”严今初见身前这熟悉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刚才的气恼都被这一刻全然搅乱消殆,两人紧紧相拥,几名围客见这场景略有不解,夏寒被勒得紧,胸口差点喘不过气来,急忙道:“严兄,注意场合,注意场合!”严今初也觉得有些失态,连忙松手站好整理衣衫盯着夏寒,也不说话,这沉默的凝视让夏寒觉得莫名其妙,道:“我脸上有甚么么?严兄这样看着我。”
严今初有些伤感道:“江兄瘦了不少,两侧颧骨都有些凸起,这一年漂泊奔走吃了不少苦吧。”
这番话惹得夏寒捧腹大笑,道:“这全赖你啊,我这叫相思,无人与我把酒言欢,日子过得苦闷,这不就瘦下来了么。”
“如此说来江兄是怪我咯?”
“怪你!”二人像似有聊不完的话,边走边笑。
“江兄何不找我取英雄帖,要在这万人中费力挑擂?”
“我说过,要在武林大会上再赢你,自然要凭自己赢上去。”
太和武当,时辰已来到晌午,山下万人攒动,不时徐风不断,偶尔可见眷侣成双打闹,满脸洋溢着开心让夏寒有些失神,感情对他来说,是极为奢侈,如今身世缥缈,家父为人构陷,梵人骚动,武林魔人蠢蠢欲动,自己无多闲暇再憧憬儿女私情,也不再相信这一幕会在自己身上出现,无非是在许多年后的一天,找一位不错的女子成家,然后安稳的走完余生,这才算是自己最真实的情愫,那些所谓江湖儿女忠贞不渝,长相厮守是不可能在自己身上发生,夏寒自嘲的笑了笑,握着手中赢了明日晋升在山中对擂的红签,便往山上走去,于严今初这些名门子弟来说明日才不过是武林大会的开始。
刚上到武当山口大殿,便见远处一神秘背影对着自己,她正与弟子说着话,在夏寒处望去她像是画中天仙,让人无法接近,却又无法拒绝,伴随自己呼吸加快朝她走去,面无表情像似情绪上毫无波澜,舒洛儿卷发至肩,由内向外散发着吸人魅力,夏寒手微微发抖拍了拍她道:“洛儿!”舒洛儿转身,脸甜得能杀死任何人,相对一年前妙月山,夏寒觉着她多了许多女人味,却一点不觉得陌生,无数个夜里梦见这脸庞,现在如真在眼前,心底却突地平静如水。
“死子,一年也不来武当山转转,到处惹是生非,全武林都知道你干的蠢事!”舒洛儿边数落边敲打夏寒脑袋,夏寒捂着头直喊疼,他揣测过无数次见面的场景,却没有一个像今日这般真实,口中直叫唤道:“停停停,怎么刚见面就揍人!”
“不是揍人,我这是在将欠我的补还来,哼!”舒洛儿打够了停下来仔细打量,满是心疼道:“瘦了,瘦了,想是吃了不少苦吧,一个人在外,也没有个可说话的人。”
夏寒笑笑,道:“其实也没那么艰苦,倒是有时候一个人,就是寂寞了点。”转语间又问:“其他门派的人到了么?”
“除了崆峒派,都已安置在山内了,有许多弟子耐不住性子偷偷下山玩了一天,想必与江公子交手的也不少,可有碰见些好手?”
“好手不少,不过有两人比较奇怪,他二人相互认识,不过却以遮面示人,功夫不像名门正流拳脚,我也说不上哪里不对,不过这次武林大会,总的说都需要心魔教。”
“这也是大师父所担心的,不过江公子不必忧虑,如今山中各大门派掌门齐聚首,还有辛前辈在此,谅是魔教全数袭来也不足为惧。”
舒洛儿趁这特殊日子带夏寒四处逛了逛,看看自己长大的地方,没个角落都有故事,严今初的笑料历史不断,两人有说有笑回到殿内已是快到黄昏,刚巧严今初结束了一天任务拖着疲惫身躯回到山中,夏寒满脸坏笑拿出怀中两水囊慢慢打开塞子在严今初面前晃晃道:“好酒配佳人呐!”三人露出坏笑溜烟跑来后山僻静处,严今初因上次妙月醉酒一事忍了大半年,其中各种惩罚不说,倒是听见酒这字都满嘴口水,如今旧友重逢,又将来好酒,怎说天崩地裂钻出阎罗王来取他性命也是要喝上这口酒。
几杯下肚,三人悠闲谈天说地,夏寒只说,严今初与舒洛儿作听,听到夏寒浪荡江湖四处潇洒严今初是满眼羡慕,不由仰首灌了几口,想到第二日还有比试,舒洛儿劝了几句后三人运气逼出清酒,便收场起身准备回山,这时前方树林传来谈话声,三人狐疑互望后蹑手蹑脚朝那边摸去,轻轻拨开叶子望去竟然是南天仲,夏寒大骇,南天仲跟前那人紫衣打扮,自己却是认不得,不过在此僻静之处咬着耳朵,定是有些奸诈计划。
“乔汝城,他来这里做什么?”
“师妹你可认得隔壁那人?”
“望着眼熟,倒是想不起来是谁。”
“他是南天仲,雁荡门二弟子。”夏寒轻声说道,引来二人侧目,舒洛儿道:“南天仲?是天城武馆新任馆主南天仲么?”说罢呆住盯着夏寒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没错,就是他,这人背叛雁荡师门,且心机极重,潜入雁荡十几载只为窃取鬼神刀法与雁荡鬼刀,南伯伯砍了他臂膀后被神秘人救走。”
“定不是些好事,崆峒乔汝城是什么货色江湖中人都知道,如今这二蛇交缠,只怕明日又有什么动静。”
夏寒望着南天仲完好无损的臂膀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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