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刀大殿内,云顶黑木错横为梁,灰株粗柏为柱,左右自然日光落入来,显得庄严肃穆,大殿门外两侧尽是奇花异草,古树参天,南少天今日着得是紫衣长袍,他将平日些微蓬乱红发扎起,显得比以往更加威风凛凛,脚下如流奔,胸脯横阔入来大殿内。
“师父!”弟子们起身皆拜。
“人都到齐了么?”凡召弟子集中鬼刀大殿,必是有雁荡宗门要事宣布,殿内弟们子个个正襟危坐,表情严肃,见南少天精神打扮心中不由更为期待所宣之事。
“五师兄还未到。”
“他有何事?”
南天仲自以风趣道:“五师弟应是病了!”
南少天半信半疑道:“他也染了疟疾么?”
“不,师父,五师弟的病更厉害,已是到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地步。”说罢又望了眼南笙笙,一字一句道:“长相思若苦,又岂在朝暮?”南天仲说罢引得满堂弟子捧腹大笑。
“五师兄病了?”
“可怜的五师兄!”
“他怎可跟二师兄争师妹呢?”
“不就是咯,真是咎由自取。”
南少天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肃静,顿了顿道:“不等他了。”
“众位弟子们,我雁荡一派,祖传神鬼刀法,在芸芸武林自有一席之地,先祖烈辈中不乏武林豪杰,他们至今还为世人诵赞,虽雁荡有鬼刀不外传的规矩,但亦无碍投门学艺弟子闯出番名堂,像如今朝廷护尊侍卫柳叶刀,临安鬼刀偏部钟狮龙,已逝英烈武林至尊李木青等,他们是都无鬼刀加持,但凭借纯熟的刀法与惊人毅力考究,得以成就武林豪侠。”
“即是当下,在座各位弟子中也是好手如云,定能在明年武林大会上大展宏图,为使雁荡一门更上层楼,为师忙里偷闲,铸得两把黑月鬼刀。”说罢纵身跃上殿天黑木,手中运气击出,木中缓缓生下两刃骨柄黑刀,刃口血红,刀身轻薄多有血槽,场下弟子无不心动,南天仲更是激动地站起身子。
“鬼刀不外传宗,即便宗内弟子也需通晓鬼神刀法方可传刀,今我南少天女儿南笙笙已有资格,那么,至于另外一把黑月鬼刀我决定将他传给一位宗外德才弟子,并将女儿许配与他,希望他可带领我雁荡一门繁荣昌盛,我宣布”
突然,殿外急步踏来,道:“师父且慢!”
南天仲见嘴边鸭子飞走,气的当场破桌发怒。
“五师兄!”
“五师弟!”
“星哥儿!”
“他手里的是什么?”
“谁知道呀,相思病变成疯病了不成。”
只见殿门苏星手托一盘,上盖红布走来,道:“师父!”说罢放下手中盒盘,扯开红布,在场弟子心中皆奇,人人跻身往前想看个究竟,待见盒内是些精致酥糕,纷纷憋住笑意窸窸窣窣互咬嘴舌子。
“苏星,你这是?”
“师父,苏星自幼无父无母,全靠师父将我带回山中养大成人,虽身无分文,但有颗效忠雁荡,热爱刀法的炽热之心,今日我亲手制作这些酥糕当作聘礼,恳请师父将师妹许配给我!”
“什么!”
南天仲上前怒道:“师父!苏星无家业父母,怎会让师妹过上好日子?”
“师父!尽管苏星穷光蛋一个,但但苏星与师妹情投意合,青梅竹马,除了师父,天下间最了解师妹的人就是我,还有谁可带给师妹幸福。”
南少天一时犯难,苏星在他心目中是个好孩子,虽比不上仲儿这般优秀,但是心底却是无多话可说,思来想去,道:“仲儿,星儿,你们二人都是雁荡门得以门生,但,我只有一个女儿,这雁荡掌门也只可由一人继承,且你们二人必须有振兴我雁荡一门的本事,这样吧,一个月后是七夕佳节,你们二人擂台三局,谁胜出我便将笙儿与雁荡未来交付与他,如何?”
“这样自然是好,谢师父!”南天仲喜上眉梢,心想这憨货怎可在我手下走出十招,当即便答应下来,见苏星思前想后犹豫不决,讥笑道:“怎么?五师弟,你怕了?现在拒绝还来得及。”
南笙笙此刻心中如花怒放,虽苏星不及南天仲武功高强,但是他有这表示,也不负自己将心交与他多年。
“师妹!我不会让你另嫁他人,我要凭本事娶你过门,我同意!”
南天仲起身拍手笑道:“哈哈!好哇!”
这倒苦了夏寒,苏星白日里醉心练功,自己自然揽下后厨大小杂务,晚上还要被他通宵达旦的修行叨扰。
这日夜里,苏星又在屋内以木棍为刀舞弄起动静,打的灯油火蜡溅落满地火星,夏寒起身灭了火,怒冲冲道:“你想点了雁荡山么?”
苏星满面大汗,哪理他这么多,自顾自横竖挥砍,左脚尖里扣突地回身扭转无意刷来棍刀,夏寒看得透彻,这为鬼王藏刀一式,当即出掌沿刀背持压,持后即离,似离弦之箭拍出,直将苏星手中棍刀震飞半空,夏寒这一招一式躲刀之术令他惊愕不已,道:“你?”
“五师兄,我陪你练练,有我陪练说不定你刀法会大有精进呢?”
苏星恍神拾起棍刀,道:“小寒当心了!”只见他目视刀尖,左脚朝东北角迈出半步,这招式太过于生硬,以至于微微一动便知这式将使出鬼女玉刀,下两式是手心托天急速扎刀,夏寒直闪过反方啪啪两掌又震落他手中棍刀,道:“五师兄不必留手,杀招尽管使来!”
苏星左膝微屈,俯身朝下,双腿交叉,进步长刀迅猛片来,这招显然是无留余地,即便是木刀,吃上这招皮肉也是要开花的。
“哼,鬼影穿梭,实在是不新鲜!”夏寒闭上双眼朝苏星右方抢身劈出横掌,手贴他肩内旋掌腕,啪!苏星只觉臂膀阵阵酥麻电过,又丢去手中棍刀,心中大奇,自己即便与师父过招也没吃过如此大亏,可在这蒋小寒面前自己竟连半招都过不了,根本就是任人鱼肉的废物,当下不由心生疑虑,身子抖震大气喘喘诘问道:“你是谁!”
“江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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