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觉得我有能力替你解决秦诺这个麻烦,那你觉得我应该是谁?”秦诺反问道。
阮圆忍不住在心底暗骂,面上端得是客客气气,“小女子不过是个只知道追名逐利的商人,我是见秦公子气宇非凡,从不以正面目示人,便大胆揣测公子的身份想来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秦诺没想到阮圆能一语道破他的乔装改扮,这让他有了兴味,语气漫不经心地说,“阮小姐倒是和寻常女子不同,不过你既知我身份贵重还敢揭穿我,不怕我杀人灭口?”
秦诺双眼微眯,通身散着一股寒意,如毒蛇吐信。
“相信秦公子一定还有用得着小女子的地方,一定不舍得因为这等小事就要了我卿卿性命的。”阮圆浑然不惧秦诺乍现的杀机,巧笑嫣兮着。
秦诺盯着阮圆看了一会儿,见她没有任何不自然的表现,这才逐渐将杀意都收了回去,朗声笑道,“你倒真是个难得的聪明人,若是男子一定会有所成就。”
阮圆用指尖捏了捏已经发汗的手心,“那我可得争点气让秦公子知道我并非一定要是男儿身才能闯出一番成就。”
秦诺没想到阮圆有如此远大的志向,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对阮圆正色道,“闻承景。”
“闻……三皇子?”阮圆有一瞬的茫然,她脑中想起当初茶楼里李老对闻承景的评价……心觉上当受骗,眼前的闻承景和李老口中贤明不争的三皇子可是天壤之别。
阮圆见秦……闻承景但笑不语,她急忙下跪行礼,“民女郭阮氏见过三皇子。”
闻承景将阮圆虚扶起身,沉吟出声道,“据我所知,三日后的赏花宴是你表哥的手笔。”
“虽然不知李焕为何会与你表哥狼狈为奸,但他们的计划我倒略知一二,倒不是针对你,只是想让你的夫婿身败名裂而已。”闻承景没有跟阮圆提什么条件,直接吐露出了这么惊爆的消息。
当真是平地一声起惊雷起,阮圆有些怔忪,“多谢三皇子明示。”
“你想去找刘文召?我劝你最好不要,这小子如今越发的行事乖张,你若是跟他对着干必定要吃亏。”闻承景见阮圆颇为义愤填膺,“好心”地劝说道。
阮圆哪里不知道自家表哥是什么德行,但她没得选,“若是我表哥铁了心要针对我的夫婿,如果我不想些办法,那我夫婿必死无疑。”
阮圆一口一个夫婿,倒是将人挂在了心尖尖上。
“阮小姐今日不是来求助于我的吗?还是你觉得凭我一个皇子还奈何不了一个三品官儿。”闻承景说。
“……”阮圆没想到闻承景真的愿意趟这条浑水。
在得知闻承景是三皇子之前,阮圆将其当做了救命稻草;但在知道闻承景的身份后,两人之间的地位就不似原来那般对等了,虽然阮圆对其的态度并不十分卑微,但阮圆确实再没有主动开口的勇气。
闻承景怎会看不出阮圆的顾虑,他说道,“听说李焕赔了你四十二万两,你分我一半,这事我替你担下,你只管放心去赴宴。”
闻承景开口就要了二十一万两雪花银,阮圆反而安心下来,倒不是说闻承景贪图这笔银钱,身为皇室中人怎么可能会缺钱,无非是换取一个帮她的借口。
以钱财为交易是最两清的,但阮圆还是默默将闻承景的这份人情记在了心里。
……
时间转瞬来到两日后,郭乾胤和阮圆……以及徐季一起用早膳,郭乾胤见阮圆一脸不急不躁,有些疑惑地问道,“若是你不想去不如我们就装病推辞了,不必勉强自己。”
“既然是今日推了保不齐还有明日,总不能一直装病。”阮圆说。
郭乾胤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现在的能量太小,将这些重担都压在阮圆的身上,让他觉得很歉疚,“也罢,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
“那个……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徐季原本一直在安静地喝着粥,听到郭乾胤和阮圆决定要去赴宴后冷不丁的开口。
“你以为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你不是要找爹吗,福伯帮你找了也有好些日子了可有什么进展?”阮圆前些日子没有顾得上徐季,但也没将答应他寻父的事情给忘了,福叔在京城里还有些人情面孔在,帮徐季这些小忙自是手到擒来。
闻言徐季愣了一下,木然地摇摇头说,“还没有下落……你让我跟去吧,我可以保护你的。”
阮圆上下打量了两眼徐季,他今日一身明灰色倒有了几分世家小公子的感觉,“你这副模样怕是要被那些富家小姐囫囵吃了,还是免了吧。”
徐季登时脸上绯红一片,“胡说,她们怎会如此孟浪……阮通那个五大三粗的样子,你能指望他保护你们?只怕他连院内都进不去。”
阮圆心念一动,不得不承认她之前有欠考虑了,若是在花园赏花,郭乾胤身旁寸步不离地跟个守卫于情于理都不合适,这样一想着徐季这副好面孔还有这一身不俗的武艺倒是成了最好的人选。
只是徐季的底细……阮圆拧着眉思索。
“我保证听你的话,你就带我去见见世面吧。”徐季见阮圆犹豫,急忙保证道,语气都无所察觉地带上了一星点撒娇的意味。
阮圆唇角划过一丝笑意,故意又拿乔了一会儿,眼见徐季的脸上因得不到准许而渐渐垮下来的脸,这才缓缓地说道,“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日你的任务就是守着我的相公……和我,明白了吗?”
阮圆硬生生转了话茬,生怕被郭乾胤发现端倪。
徐季很高兴,二话不说地保证,欢快的气氛带动了阮圆,她用公筷给徐季夹了个煎蛋,说,“你可要吃饱点,我俩的安慰可就交托给你了。”
徐季错愕地抬起头看着阮圆一眼,随即低下头咬了口煎蛋,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咸菜,吃得不亦乐乎,后面若非被阮圆制止了,只怕要吃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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