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犹豫,王直以最快的速度往那幢房子扑去,高速带来的巨大气流几乎把它直接撕成碎片。但躲在房子里的人在射出武器的同时就已经逃了出去,王直短暂地停顿了一下,追随着他遗留下来的气味紧跟了上去。
如果说一开始还只是猜测,那现在他已经能够肯定这个人有着和他一样远远超出常人的能力,这让他更加急切地想要抓住他,弄清其中的秘密。也许抓住这个人就能够解开自己身上的迷团,这让他第一次拼尽了全力。
如果此时有人站在远处的高楼上往这边看,就能看到一幢又一幢房屋连续不断地炸开,这不是炸药造成,而是王直以自己的身躯硬生生撞开的。在漫天飞舞的木屑和砖石碎块中,他离那个人越来越近,甚至已经能够看到那个人的身影了。
“他跟来啦,快启动装置!”眼看王直就要追上自己,那人忽然大叫了一声,随即一头扑进了一幢厂房之中。
王直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多次踏入陷阱的遭遇让他心有余悸,但那人很可能因为这几秒钟的犹豫而逃之夭夭。王直四处张望了一下,一辆大巴刚好停在不远的地方,于是他飞扑过去,把大巴举了起来,狠狠地往那幢厂房掷去。金属的悲鸣和爆炸声中,他把路边的车子一辆接一辆扔了过去,片刻之间便把那幢厂房夷为平地。
那个人的身影出现在数百米外,王直从一片栏杆中间随手拔起一根钢条,快步追了上去。
他在飞速奔跑中把手中的钢条掰成小块向那个人射去,无数金属碎块以极快的速度激射而至,让那个人再也无法从容地在房屋间隐匿自己的行踪,王直渐渐缩短了与他的距离,就在这时,他突然停了下来。
“我投……”他转过头来,刚刚举起双手,王直便一手抓住了他的脑袋,然后狠狠地把他撞在地上。
柏油路面被撞出一个方圆数米的大坑,就像是有陨石击中地面,但那人只是头破血流,甚至没有骨折。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着我?你想干什么?”王直抓住他的脖颈,把他从坑里提起来,冷冷地问道。
“咳咳”那人的嘴角吐出鲜血,但他随即笑了起来。“杀了我吧,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他一边咳血一边笑道。
王直毫不犹豫地把手插进了他的腹腔,然后抓住了他的肠子。
“你好像和我一样,不那么容易死,那你就要倒霉了。”他冷酷地说道。“我会用你的肠子把你捆起来,然后把你的内脏一个个摘出来,再让你一点点吃下去。如果你还不死,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撕下来,再慢慢塞到你的嘴里。”他开始慢慢地拖动手里的肠头,道:“我想你会有足够的时间考虑。”
“你这个恶魔!”那人终于变了脸色。“你不得好死!”
“你叫什么名字?你在听谁的命令?”王直拉断了他的肠头,开始往外拖。
鲜血开始涌出来,那人死死的咬着牙关,但他终于在王直把肠子往他脖子上绕的时候崩溃了。
“我叫方凌。”他叫了出来。“我叫方凌!操!该死的,快停下!”
“方凌?”王直终于把他的脸和记忆中的某个东西联系了起来。“你是方涛的什么人?”
“你终于想起来了吗,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方凌大口的喘着气,然后大声叫道。“对,我就是方涛的弟弟。我就是那个拼了命去救你,却被你吃掉的笨蛋的弟弟。”
王直放开了手里的东西,他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人性的东西存在,而愧疚也是其中之一。
“你想来找我报仇?”他问道。“你不可能成功,你的能力比我差的太多了。”
“也许吧,但你一定会死在我手里。”方凌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什么人把你变成了这样?”
方凌闭紧了嘴,忍着痛慢慢解开缠在脖子上的肠子,然后把它们塞回腹腔。
“杀掉方涛是我的错,但我不准备就此补偿你什么。你想杀我,先搞清楚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王直看着他的动作,蹲到他面前说道。“今天我不杀你,但是你最好想清楚,别再来惹我。下一次我就不会那么心软了。”
他直起身子,方凌大叫了起来:“等一下!你想把我就这么放着吗?那你不如杀掉我算了,我可不想成为美国人实验室里的白老鼠。”
王直皱了皱眉头。
一辆警车呼啸着从远处驶来,王直微微弯下身子,然后跃到车头上。警车猛地弹了起来,但又在他的冲力下重重地落了下来。他从车窗里把那两个警察拖出来,带到方凌身边。
“血对你有用吗?”他皱着眉头问道。
方凌点了点头,于是王直用指甲划开警察的颈动脉,让鲜血喷射到方凌的嘴里。
他贪婪地吞咽着,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脸上也有了血色。
或许在别人眼里王直也是这样吃人的,但当他看着别人做出同样的举动,却只感到极度的厌恶和恶心。
“不管是谁把你变成这样,他决对没安好心。”他忍不住说道。“你会后悔的,很快就会。”
“你说什么?”方凌抬起头,鲜血浸在他脸上,让他看上去狰狞而可怕。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王直回答道。他把另外一个警察扔到方凌身上,头也不回地走开。
※※※
“方凌被发现,而且还被抓住了。”他对刘紫苑说道,后者穿着一套护士服,正小心地把一些暗红色的液体注射到输液瓶内。
“他死了?”刘紫苑冷漠地问道。
“不。”他笑了起来,脸上充满了阳光的味道。“王直放过他了,看来你说的没错,他确实有很多漏洞可以利用。”
“你为什么偏要去惹他呢?”刘紫苑叹了一口气。“我已经告诉过你,他这个人很简单,只要你不去惹他,他绝对不会发现你们的存在,更不会干扰到你的计划。”
“但他本身就是我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一环。”他微笑着说道。“我必须研究他,了解他,然后抓住他。”
“美国人根本没用,你这样做不过是徒增死伤罢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死的都是美国人。”
刘紫苑推着小车走向病房,他把房门推开,一群人正围在一张病床前,看到他们走过来,他们不约而同流露出了期盼而又怀疑的神色。
“博士,马上就开始治疗吗?”病人的妻子问道。
“对。”他依旧是微笑着答道,那灿烂的笑容让他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会好起来的,在这之前,你们一定要好好地陪着他,鼓励他,为他祈祷。”他继续说道。
“我们会的。”她紧张地看着刘紫苑把针头插进丈夫的血管。“但是,我们去过许多医院,他们都说胰腺癌是不治之症。”
“他们错了,就像我此前告诉你的,这是一种最新的特效药,对于癌症有非常好的效果。”他微笑着答道。“现在,祈祷奇迹发生吧。”
刘紫苑推着针剂退出房间,并把门悄悄地从外面锁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忽然发出一阵惊呼,有人在用力的拉动房门,但随即便是让人胆寒的嘶吼、惨叫和哀鸣,血流从门缝下面缓缓地流出来。刘紫苑头靠在墙壁上,转过头不去看那些血迹。
“紫苑。”他的声音响了起来。她把锁打开,他便拉开门走了出来。
“很遗憾,但我们又失去了一份试剂。”他耸耸肩说道。
透过门缝,刘紫苑看到刚刚那些人已经变成七零八落的碎块,一头人形怪兽倒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她知道那是刚刚被注射了试剂的病人。
她一阵反胃,但终于忍了下去。
“真让我失望,业内都说他是最冷酷无情的银行家,我原本以为他能撑得过去。”他脱下身上的白大褂,然后用毛巾擦去脸上的血迹。“这下我们又要物色另外一个经营者了。”
“或许意志力根本不是抵抗劣变的要素。”她一边查阅资料一边说道。
“也许吧,但也可能是长时间的病痛早就瓦解了他的意志。”他漫不经心地答道。“下次记得提醒我,不要再找绝症病人。”
“这个人怎么样?”刘紫苑在掌上电脑里选定了一个目标,然后把它递了过去。“亚力桑德罗·佩雷斯,49岁,西班牙人,曾经是著名的私募基金操盘手,金融界呼风唤雨的人物。但近几年丑闻缠身,官司不断,上礼拜意大利黑手党发话说如果他还不能偿还欠债就要干掉他。”
“陷入绝境的人吗?”他笑了起来。“绝望是抵抗劣变的另一要素,值得考虑。”他凝视着佩雷斯的照片,最后点了点头。“就他吧,但要想办法让他彻底破产,最好是逼得他不得不跳楼。”
“然后你在天台给他最后的希望?”
“不。”他大笑了起来。“我会在半空中问他需不需要改变命运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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