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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念，小念……。”
我低头痛哭，大声的喊着小念的名字。
只是小念，再也不会回应我了。
以后再也没有人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再也没有人安慰我，再也没有人再深夜为我端进牛奶了。
“小念……！”
小念的尸体，在我的怀里变成了一只披着鲜红色皮毛的赤狐。
妖精死后没有灵魂，更无法投胎转世，年轻的生命，永远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红玉死了，小念也死了，难道非得我身边的人都要死光，才是我要走的正道吗？！
难道殷楚臣说的是对的吗？我本来就是妖，我为什么要选择一条荆棘之道？
一直都在坚持的信念，此时一点点的在我心中瓦解，看着身旁几个因为畏惧我而缩在角落里颤抖的人，我唤出我师父留给我的剑，念动咒语，欲要向着这几个肮脏的男人刺过去！
是他们逼死了小念，他们如此肮脏，我要全都杀了他们！
但是就在我的剑欲要出鞘之时，其中一个男人忽然跪在了我的面前，对我哭着道：“求狐仙娘娘饶过我们吧，我们平时也不害人，只是那狐狸精来我们凡间害人，被我师父所弃，我们才动了歪心眼的，我家上有小下有小，孩子刚上幼儿园，我媳妇肚子里还有一个马上要出生的孩子，我要是死了，以后她们母子该怎么办啊？”
男人说着这话的时候，痛哭了起来。
而另外几个男人见这男人跟我求情，纷纷朝我下跪，求我饶命，说他们从来没害过人，也没占过别人任何便宜，只是一时间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种恶毒之事来，以后一定改邪归正，他们今后不管对人对妖，一定报以善念，绝不因为是妖怪，就肆意杀生。
可是现在跟我说这些，还有用吗？说这些小念会活过来吗？
抱着我怀里小念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我感到了痛苦，闭上眼睛正欲发力解决这些男人，可就在念头即逝的那一刹那，我抱着小念的尸体从地上站了起来，收回了我的长剑。
几个人见我把剑收起来了，眼巴巴的全都抬头看着我。
我向着这几个人走过去，将插在小念身上的剪刀拔了下来，丢在了他们几个人的身前。
“我可以不杀你们，但是你们总该要为你们的行为，而付出代价。”
我说着，看了眼那个被我打断腿的男人，那男人见我望向他，吓得往后缩了一点，因为腿上还在不断的流血，他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的苍白。
“你们要么用这剪刀戳瞎你们的一只眼睛，要么截断一只手，如果都不愿意的话，那就自己去死。”
人跟妖界之间，根本就没有律法，人杀了妖怪会有什么刑罚，妖怪杀了人，又会有什么律法？
不过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律法。
几个人在我的逼迫下，十分不情愿的捡起了地上的剪刀，最后有两个人选择刺瞎他们的一只眼睛，两个人选择剪断自己的一只手。
鲜血淋漓的场面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耳边传来了阵阵尖锐的惨叫声。
一滴鲜血向着我的眼睛里迸溅了进来，我赶紧用手揉开。
此时我的世界里，已经布满了猩红。
从破烂的屋子里出来后，再看着外面的阳光，都分外的刺眼。
殷楚臣跟在我的身后，见我一言不发的走了出来，于是便问我说：“我们现在回去吗？”
“不，还要一会，杀死红玉的凶手，还没受到惩罚。”
我说罢，再次念动咒语，寻到了之前那个在商场杀死红玉的那个老太太的家里。
这老太太家里就住在市区的一个很普通的小区里，防盗窗户上，挂着的全都是他儿子的尿片和衣服裤子，那些衣服裤子的水，滴滴答答的滴在她们楼下窗沿上，下面的人家专门用了一个红色的塑料盆，接着这老太太家里的脏水。
殷楚臣见我一直都盯着这老太太的家里看，问我说：“你要以命偿命吗？”
以命偿命？
我可以吗？
在人间杀了人，还要枪毙，这家人的儿子杀了红玉，难道我为红玉报仇杀了他儿子，有何不可？如果不是她们家，小念也不会离开我！
看着就坐在窗台上晒太阳的傻男人，我多想就按照殷楚臣所说的那样，杀了这男人。
可最终我还是没有下去手，杀了他小念和红玉也不会再回到我的身边。
于是我念动咒语，放了把火，将这老太太家的房子烧了起来。
这是我最后的善，我不想杀人，只要制定好规则，让人间和妖界都能执行规则与律法，以后人妖两界之间的矛盾，也会越来越少的。
我安慰着我自己，在大火之中，离开了这个令我伤心难过的地方。
回到家里后，我为小念举行丧礼，如今回想起小念当初对我所说，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他是男孩子。
就是这么一个男生，却一直都以女性的温柔与细腻照顾着我，小念死了，今后我就再也遇不到像是他这么待我温柔，一切以我为重的人了。
在小念的丧礼上，我将我新制定的狐族与妖族的律法拿出来宣读，希望我们狐族以及所有那些归顺我的水族，不要去违背人间律法。
但是当所有的妖族听到我在宣读这些条例时，无不一列外的面面相觑，在葬礼结束之后，大家全都默默离去。
我很是不解，我所写的条例都是为了保护我们妖族百姓能和人族相互和睦共处，为什么大家还不开心？
难道大家还想过着这种被人鱼肉的生活吗？
此时家里只有殷楚臣陪着我，殷楚臣在我宣读律法的时候，站在众位百姓之间，他对我所颁发了律法，半条建议也没有，不支持，也不反对。
律法颁发之前，我凭借着希望妖族和人族的和平而做，所以根本就不考虑殷楚臣的意见，也怕他将我带入一条不归路。
可是现在我手下的所有百姓都不支持我，我想知道为什么？
于是我把殷楚臣喊了过来，问殷楚臣说我写的这些律法，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殷楚臣虽然不干涉我的选择，但是现在我问他的意见，他便回答我说：“以你的角度，这律法毫无问题，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你开启了一个新的里程碑，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妖王，做过这件事情。”
“那为什么所有的百姓都不开心？”
“因为你让我们妖族，卑微到了尘埃里，你向着弱者拿着这律法宣读，跟你拿着法律去压制你们人间受害者，叫他们不准出门，被打了不能还手，被杀了也不要记仇，有何区别？”
听到殷楚臣说这话，我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于是就对殷楚臣说：“我也会把这律法拿到人间去普及的。”
“哼。”殷楚臣忽然发出了一声冷笑。
这声冷笑让我感受到了嘲讽。
“你笑什么？”我问殷楚臣。
“我笑你不自量力。”
当我听到殷楚臣对我说这话时，我心里十分的不甘心，但是我忍住了我的情绪，对着殷楚臣道：“我知道你接下来想对我说什么，但是我不会听你的，我偏要一试。”
说罢，我再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殷楚臣，对着殷楚臣道：“殷楚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小念的死，是你故意的吧。”优质免费的小说阅读就在阅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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