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作诗词,剩下的七人都是逐鹿书院出来的学生,这一点自然是难不倒他们。
首先,便是先前在景无伤之后对出对联的五个青年,纷纷摇头晃脑,手中的折扇轻轻晃动,一句句诗词便脱口而出。
“一重山,两重山。山高天远易水寒。”
“秋气堪悲未必然,清寒正是可人天。”
……
五首主题不一的各se诗词自五人口中念出,天灵公主听后只是默默的举起一杯酒水,微微点头,聊表其意。
此刻景无伤可谓是绞尽了脑汁,终于冥思苦想出了一首较为合适的诗词,旋即扭头看着依旧坐在席间的陆铭。嘴角露出一丝冷意:我就不相信你陆铭还能作诗不成。
“重帏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
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
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随着景无伤口中的诗句成型,众人皆是不由自主的鼓起了掌声,陆续也是赞叹着“好诗”!“好诗!”
就连天灵公主也是眉头稍皱,她自然是知晓景无伤诗句中透露出的意思,不过此刻也是微微一拍掌,赞叹道:
“好诗!”
显然,景无伤这首诗一出,自然是博得了一个满堂彩,算得上是一篇上上之作,先前作诗的五人拿自己的诗与景无伤的一比,都是低下了脑袋,甘拜下风。
“好湿,好湿呀!景兄真是yin得一手好湿!”
陆铭两手不断的拍和着,啪啪的鼓掌,笑容显得十分的古怪。
“实在是看不出来,原来景兄也是同道中人,咱们都能yin得一手好湿,看来今后要多在一起切磋切磋才行。”
“陆三公子谬赞了,不过听陆三公子话中的意思,莫不是也是爱诗之人,若真是如此,那可是一定过要让景某与在场诸位才俊大开眼界了啊!哈哈!……”
众人低声哄笑,若不是看着天灵公主在场,此刻恐怕早已捧腹不止,想要站起身来揭穿陆铭这厚脸皮,居然也敢自称是“同道中人”,上京城谁不知道你陆家三少爷的“道”尽是那种低俗不堪的东西。
“不了,不了!我看景兄浸yin此道多年,yin诗之能无人能及,光是这“一手湿”的功夫便让我辈中人望尘莫及。我认输,认输!”
陆铭急忙摆手,笑着拒绝道。
“噗!”
一旁的王庞早已经紧咬牙根,面se通红,最后实在是按捺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不行了,真不行了!”
王胖子一身的赘肉抖动,笑了一会之后,似乎控制不住了一般,笑得嘴脸抽搐,浑身痉挛。王胖子这些年自然是深得陆铭熏陶,别人没能听明白陆铭话语中的意思,但是王胖子却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如何不笑。
在场的众人自然是不明白其中的虚实,也不清楚陆铭肚子中的花花肠子,暗自鄙视着王庞:自己兄弟比不上别人,落了下风,你怎么还笑得这么开心,这种人,实在是让人鄙视。
“陆三少爷的大名在上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怎么能就此认输喃?这可是万万不行的,看在天灵公主的面上,还是不要藏拙,随意拿出一首大作,让我等与天灵公主好生欣赏一番才是!”
景无伤此刻跳了出来,存心想要陆铭当众出一次丑,特别是在天灵公主面前。
“是啊!陆三公子才华横溢,岂能藏拙不成,总要吟出一首诗来让我等开开眼界才好。”先前五位作诗的青年中接连开口道。
“难道陆三公子不愿与我等吟诗作对,或是陆公子看不起在场的诸位才俊吗?”
“对极,对极。还望陆三公子一展才华,我等洗耳恭听!”
……
“既然大家都如此热情,在下也是盛情难却了。”陆铭放下手中的青花茶杯,顿了顿。脑海中忽然想起上一世在世俗中修炼的时候,认识过一位大词人,其人姓范,乃是一位当是盛名一世的大词人,当下心里暗自一笑,只好利用利用这位大词人了。
旋即,陆铭大声地开口道: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
期间,语气一顿,再开口时声音加重。
“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ri孤城闭。”
最后,陆铭一脸激昂,表情越发的激动,双脚甚至直接跳起,一条大腿踩在桌上,站在座椅上,语气沉重而稍带些悲伤地缓缓道: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随着陆铭缓缓语毕,大厅之中霎时间落针可闻般的寂静。
天灵公主以及景无伤等一干青年才俊如遭雷击,止步不前,大厅周围的下人,侍卫也是个个面容呆滞,各自浸在方才那轻重缓慢有序的声音中。
就连完全不懂风雅的王庞,此刻一张肥脸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他妈的还是那个曾经带着自己寻花问柳,闯过无数祸事的陆家三少爷吗?
众人脑海之中伴随着陆铭声情并茂的话语中,呈现出一幅塞外边境中,孤雁阵阵南飞,无数军人在崇山峻岭当中吹响军号,一杯浊酒对空而饮,功业未建,誓死不归家,哪怕是将军士卒们白了头发,仍旧驻守边境。此情此景,一股莫名的悲伤袭向众人内心深处。许多人,包括天灵公主在内,都不自觉的微闭双眼,流出了一滴伤心泪。
“额……随口一作,实在是让大家笑话了!”陆铭见众人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这才开口扰醒。
“陆公子,这首词可有名字,又可否能抄录一份给天灵,天灵一定万分感激。”天灵公主首先从那无尽的哀思情绪中醒了过来,轻轻擦拭了自己脸上的泪痕,开口向陆铭请求道。
“不可能,不可能,陆铭,你一定是从别处听来的!这不可能是你作出的诗词。”景无伤也从方才的意境中醒来,听到天灵公主竟然对陆铭有示好的倾向,发狂一般指着陆铭怒吼道。
“看吧,我都说了不作,不作。你们非要让我展示一下,这不,作了出来,你又要冤枉于我,我说景无伤,你小子究竟玩的是哪出戏,莫不是在玩弄小爷我的感情不成。”陆铭一拍桌子,将周围的一干人等彻底惊醒。
“好你个陆铭,上京城内谁人不知你就是一个纨绔**,甚至书院里的各位教员都一起联名要勒令你退出书院,你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诗词!你居然在天灵公主面前舞弊,假借他人之物逞威,今ri,我便要替诸位教训教训你这小人!”
说完,景无伤怒气上冲,举步向陆铭跃去,抬手便是一掌相向,掌风凌厉。
陆铭见此,脸se大变,急忙跳开,随手掀桌向景无伤拍去。
“我草,景无伤,你小子疯了!居敢对我兄弟动手,来人啦!快给我擒住这混蛋!”
王庞见此,脸上也是一急,立马一个驴打滚向身后躲去,一边大喊道。
“嘭!”
木桌四分五裂的断裂开来,木屑四溅,见此,大厅中的众人纷纷散退,一个二个争先恐后的围在天灵公主身边,大嚷着“护驾”,“护驾”。
景无伤一个纵步,从场中跳向陆铭所在,半空中又是一掌准备向陆铭拍去。
只见陆铭颤颤巍巍,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一掌,身体也因此一歪,一伸腿。
“嘭!”
一条白se的人影倒飞,伴随着一道骨骼塌陷的声音。
在场的众人定睛一看,落在地上居然是景家的二公子景无伤。原来,陆铭好躲不躲,偏偏在众人看来这重心不稳,身体歪斜的一脚竟然是碰巧的踢在了跳过来的景无伤脸上。
先前跟随陆铭而来的八名侍卫此刻听到声响,立马从大厅门外冲了进来,第一件事当然便是保护自家少主与王庞的安全。
“陆铭,是男人你就跟我打上一场,难道你就只会躲在侍卫身后嚣张不成。”景无伤一脸的怒火,披头散发的站起身来,鼻梁处还隐约可见一道脚印,望着被一众侍卫保护在后的陆铭叫道。
“够了!”
一声响亮的呵斥在景无伤耳边响起。
“景二公子,我看你是冲昏了头脑!”
听到天灵公主的声音,景无伤脸上顿时怒意一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要知道,眼前的陆铭和王庞虽然仅仅是两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但是二人身后的权势背景却足以让天灵公主都为之忌惮,自己刚才这番行为,定会落人口舌,引起陆、王两大家族的敌视,大为不妙。
“公主教训的是,无伤失态了!”
景无伤,双手负在身后,对着天灵公主点头道:
“搅了公主雅兴,实在是无伤之过,还望公主海涵!”
“陆公子,方才妾身之言还望陆公子应允!”天灵公主不再理会景无伤,只是看向被侍卫重重围住的陆铭,轻声开口道。
“好说,好说。等在下回到府中,定然使人捎上书信入宫。”说完,陆铭一脸的劫后余生般的表情,一拍身旁的王庞,低声道:
“撤!”
旋即,四周的侍卫收起武器,跟在陆铭和王庞身后,出了天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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