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提及厉枭这个名字,苏韵的眼前便忍不住浮现出今天一早男人出门的时候,和樊心卉相携着离去的背影,就连一向会同她打招呼的习惯都消失了,想必男人身边有了陌生的女人以后,一瞬间就把自己抛在了脑后!
苏韵抿了抿唇,不过一来厉枭既不是她的什么人,二来,樊心卉住在厉家的这段时间里,不仅是对厉枭和厉耀两人极好,连带着同苏韵和小宝相处时也极为和谐,逐渐地,她也放下了原先的戒备心理,对于突然出现在家里的这个人反倒变得有些习以为常起来。
康提眼看着好友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顿时和小宝两人之间交换了一个眼神,默默地看清了彼此眼底的无奈。
临了,眼看着苏韵起身结账离开,康提赶忙附在小宝的耳旁偷偷地叮嘱着:“记得看着你家里的那一位‘新来的阿姨’哦,可别让你妈妈被她给骗了!”
闻言,小宝的双眼倏地闪了闪,一丝兴味一划而过,当即便兴冲冲地对着康提回应道:“康提阿姨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地看着爸爸!”
望着母女俩相携离开的背影,康提只觉得自己满心的疲惫感,她这样替闺蜜担心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哟!
因着康提先前的叮嘱,一走出门,小宝便毫不犹豫地扯了扯苏韵的衣角,面上流露出可怜巴巴的小表情来:“妈妈,我想爸爸了,我们一起去找他好不好?”
这个时候,男人应该还在忙吧?或者是在和樊心卉二人世界?
苏韵正欲开口劝说小宝,只是在接触到她眼里承载着的祈求意味时,又立即变得心软万分,再加上心底某个隐秘的角落里逐渐浮上水面的小心思,她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下来:“那好吧!”
前往厉天集团的路,母女俩早已经是熟门熟路的了,只是这一回,在踏上顶层的一刹那,苏韵的心中便潜意识地生出了几分不习惯的感觉。
甫一走出总裁专用电梯,苏韵的耳边便传来了秘书室众人兴奋的议论声。
“哇塞,新来集团实习的樊小姐肯定是个白富美吧!一来就送我们这么贵重的东西啊,这口红可是我水心已久的色号,还是限量版的,不行不行,我一定要赶紧试一试!”
“据说她的身份是老厉总世交家的女儿,那可是y国的顶级豪门呐,出手能不阔绰?不过说来也奇怪,她好好地不留在y国,又回来做什么?”
下一秒,秘书室里头又不约而同地响起了心照不宣的笑声:“管她什么来意呢!只要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还能够有礼物收,何乐而不为呢!”
那头说话的声音愈发地靠近,苏韵下意识地牵着小宝倒退了几步,装作是刚刚从电梯里出来的模样。
“就是啊,我们还是去……夫人!”喧闹声在对方瞥见苏韵的身影时戛然而止,原本的笑意也全部都僵硬在了脸上,取而代之的满心的慌乱,“您怎么来了!”
伴随着她话音的落下,秘书室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声响。
苏韵正准备像往常一样抬脚进入厉枭的办公室,闻言却是奇怪地停住了脚步,心中没来由地生出了几分郁结:“怎么了,今天我不能来吗?”
说出这话的时候,就连苏韵自己都暗自诧异,看着眼前神色莫名的众人,总有一种自己是专程过来查岗的不自在的感觉。
难得的威严令秘书室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苏韵正准备离开,一脸为难的秘书却是站了出来。吞吞吐吐地开口:“这……樊心卉小姐刚刚才进去没多久,还吩咐了不让人随意进去打扰,应该是和总裁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苏韵的眼神淡淡地扫过对方,成功地见到了秘书僵直的身体,她看了看不远处紧闭的总裁办公室大门,心中的那抹郁结又瞬间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所取代。
她在这里又要纠结什么呢,何必为难人家?
想通了这一点以后,苏韵倒也不再坚持,只沉默着便打算带着小宝往一旁的休息室走去。
“坏人!你们让开,我要去找爸爸!”
只是一个晃神间,小家伙却是生出了自己的心思来,毫不犹豫地甩开了苏韵牵着自己的手,迈着小短腿“蹬蹬蹬”便进了厉枭的办公室。
“砰——”
“啊!”
碰撞声和女人的尖叫声同时响起,怔愣在原地的苏韵不由得身体紧绷,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后,在众人反应过来以前,迅速地循着小宝的踪迹走了进去。
“小宝!”顾不得眼下所处的尴尬场合,苏韵看也不看前面的两人一眼,径自跑进了厉枭的办公室,将像是忽然间受到了惊吓的小宝紧紧地搂在了怀中,满脸的担忧之情昭然若揭,“你没有受伤吧!”
听着苏韵仿佛质问般的开口,樊心卉的面上飞快地闪过了一抹不悦,但是很快就被她隐藏了起来:“苏韵姐,小宝应该没什么事,只是她突然推门进来,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闻言,苏韵这才终于抬起头,有精力打量起眼下的场景来。
她敏锐地感知到,樊心卉虽然是笑着开口,但是这话听起来隐隐有几分不对劲,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将方才发生的事情怪罪到小宝的身上。
苏韵紧紧地皱着眉头,正欲开口言明之时,原本像个没事人一般旁观着的厉枭却是率先开口打断。
男人看着因为方才小宝闹出的动静而不请自来的一大堆人,眉心立时狠狠地纠缠在了一块儿,言语当中充斥着满满的斥责:“谁让你们进来的?”
周遭人闻言,面上顿时便流露出了犹豫的神色,只是左看右看,眼神最后却不约而同地落到了苏韵的身上。
她正将小宝搂在自己的怀中,当感受到周遭那一抹抹灼人的视线之际,浑身一僵,却又很快恢复了过来,也不管旁人略带几分打量的眼神,犹自镇定道:“我只是恰巧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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