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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8|0|5||||家|首|发(1 / 1)

千千他站在夏花绚烂里!

整个星期,宿舍里无处不充斥着张阿敏的声音。

萧寒昨天怎么样,萧寒今天怎么样,萧寒明天将要怎么样。

值得一提的是,这回她的“真命天子”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一个月还没更换。

忙完社团的事后,何冉就搬回在学校外面租的房子去了,还是一个人住更清净些。

正如萧寒所说,一个月后,窗台上的山茶花开了。

花瓣层层叠叠,鲜艳欲滴,何冉觉得远比那什么破非洲菊好看多了。

圣诞节前夕,张阿敏给何冉打了电话,说宿舍四个人约了一起电影,问她去不去。

何冉不爱凑热闹,本要婉拒,张阿敏却说:“你平常不愿意跟我们一起玩就算了,后天是刘蕊的生日啊,你要是把我们当朋友的话就给个面子来吧。”

何冉思考了很久,终于改口说:“行,你们定时间吧。”

平安夜那天,何冉提早了半个小时到约定见面的电影院门口。

下午三点,电影院的生意很火爆,购票处排成了几条长龙。

她有早到的习惯,另一个人也有。

何冉看着不远处、站在广告灯箱前边的萧寒。

黑色的亮面羽绒服,深蓝色的牛仔裤,一双不知什么牌子的运动鞋,鞋底已经快被磨平。

很普通的打扮,稍不留意就会融入人群里。

萧寒也在看她。

当何冉的头转向他时,他下意识地把视线挪开,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显然不能奏效。

何冉抬脚朝他走过去,很快她就站立在他跟前。

她开门见山地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萧寒终于收回视线,停留在近处的她身上,说:“阿敏叫我来的。”

何冉不露痕迹地皱了皱眉。

萧寒这种一年都不来一次电影院的人,居然会答应张阿敏的邀请。

而且还是在这种容易令人遐想的节日,未免太过刻意。

何冉抬头看他,直截了当地说:“萧寒,你没必要故意刺激我。”

萧寒语气如常:“我没有要刺激你。”

“不是刺激我?”何冉哼笑一声,“那难不成你真的喜欢她?”

“不喜欢。”

“张阿敏喜欢你,你不知道?”

“知道。”

“知道你还来?”

萧寒抿着唇,他不会撒谎:“她们说你来,我就来了。”

“……”

何冉转过身,将刘海全推到脑后,长吁了口气。

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萧寒拉拉扯扯,用下巴指了指电梯的方向,“去那边说。”

电梯慢慢下降,何冉和萧寒在负一层走出来。

这里是个地下停车场,除了偶尔驶过的几部车辆,人影稀少。

何冉踩着高跟鞋走在前面,萧寒隔了几步跟在后面。

他们走进一个隐蔽的洗手间里,何冉利落地把门关上,转过身目光直直地看着他。

她换上一副劝告的语气,“萧寒,你这是在浪费时间。”

萧寒同样面孔严肃:“我不觉得。”

何冉干脆把话说明了:“你在北京留再久也没有用,我不会跟你走的。”

萧寒毫不退缩,见招拆招:“你不用跟我走,你到哪,我就去哪。”

讲理讲不通,只能动之以情。

“你听听我的行么?”何冉伸出双手,帮他理了理衣领,语气舒缓:“以后不要来找我,对我们彼此都有好处,我真的……给不了你什么。”

将他衣服上的褶皱完全抚平后,她收回手,不急不躁地说:“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男人。”

手来不及放回口袋里,就在半空中被他紧紧攥住,萧寒声音里意味深长:“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拿得起你过。”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她:“你既然敢来小洲村找我,敢来涪陵找我,还给秦早钱让她走,不就是为了跟我在一起么?现在我来找你,为什么你又反悔?”

何冉闭着嘴,不动声色。

萧寒上前一步靠近她的身体,肌肤相贴,意有所指:“你要让别人坐享其成吗?”

何冉躲避开这个带着入侵意味的动作,垂下视线长久地看着地面。

“在一起不行。”她叹了一口气,“除此之外,你想要什么?”

萧寒双手把在她腰上,微微用力往自己这边带,将她抱进怀里。

“你觉得呢?”他贴在她耳边,刻意压低了声音,“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想要。”

靠得近了,能闻到他身上带着的淡淡的烟草味道,似乎比以前更重了些。

何冉一晃神,萧寒的脸已来到跟前。

她眼睑微垂,视线停留在他唇瓣上隐隐约约的纹路,每一道都让人想伸手触碰。

她做事我行我素从不亏欠任何一个人,可唯独对着眼前这个男人,是没有办法问心无愧的。

沉默了半晌,她轻唤他的名字:“萧寒。”

“嗯。”

何冉声音有些发哑,很慢地开口:“我可以给你。”

“但仅限于身体。”她话音微顿,“其他的我没法负责。”

萧寒置之不理,先下手为强。

“我不相信。”他果断地俯身吻住她的双唇,“你总是口是心非。”

……

天气太冷,他们没有全脱。

何冉坐在马桶盖上,她的裤袜被拉到脚踝处,双腿打开。

萧寒蹲下来,一开始她制止了他这样做,但耐不住他的坚持。他的舌尖上下拨动,她已被一*情潮惹得无法自持。

何冉眉头紧蹙,双手在空中虚抓着,手指每个关节都绷得紧紧的。

萧寒说:“按住我的头。”

何冉依言将十指覆在他脑勺后面,仿佛找了一个发泄口,指甲深深嵌进他的头皮里。

这也使得萧寒的脸更贴近她,舌尖深入。

何冉死死咬着唇,膝盖一会儿屈折,一会儿奋力伸直。

他总是有办法让她丢弃理智,在忍耐与压制中,一步步走向濒临爆发。

萧寒终于站起身,准备给她真正的满足。

他变坏了,以前都会直接给她,这次居然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招数。

何冉受不了,急得乱扭乱叫,“快放进来!”

萧寒不急不慢,叫着她的名字,“何冉。”

“嗯。”

“何冉。”

“嗯。”

“何冉。”

“到底干嘛?!”

“何冉。”

“……”

她渐渐意识到那不过是他轻叹的另一种方式,便任由他放声叫,没再搭理。

他的声音配上她的名字,就是最动听的情话。

愉悦的音调断断续续地交织在逼仄狭隘的角落里,整个天地里只剩下他与她。

何冉头发凌乱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一边整理形象。

她刚刚一直坐着承受,倒不至于腿软乏力,只不过泛着酡红的两腮容易让人看出端倪。

何冉站在洗手池前,从手包里拿出粉底和口红,仔细地补个妆。

萧寒走到她身后,双手还流连忘返地攀在她腰上。

何冉冲镜子里说,“你先上去,我待会儿到。”

萧寒站了一会儿,点下头说:“好。”

萧寒走后,过了十分钟。

何冉看着镜子里那张粉饰得过于浓厚的脸。

很虚假,但正因为如此才找不到一丝破绽。

她满意地将口红丢进手包里,转身走出去。

电影播了一大半,萧寒和何冉才一前一后地给张阿敏打电话,拿票进场。

张阿敏问起原因,两人都不约而同地以“堵车”为理由,阿敏脸色有些古怪,倒也没说什么。

看完电影后,一行人原本的打算是一起去吃晚饭,中途却发生了一个小意外。

电影结束后,他们坐在最后一排,也是最后离场的。

过道很窄,只能走一个人,五人排着队下去。

张阿敏走在最前面,何冉在第二个,后面依次是萧寒和另外两个室友。

最近何冉常常贫血,没走几步,她大脑毫无征兆地晕眩起来。

身子在空中摇晃了一下,她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搭在前面的人的肩膀上。

何冉只是虚扶,没使什么劲。

张阿敏却像被人推了一把一样,倒在地上。

她身材微胖,顿时像个皮球似的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所幸楼梯不是很陡,她滚了几圈之后就自己停下来了。

刘蕊和黄晓丽连忙冲上去,将她搀扶起来,紧张地查看伤势。

张阿敏膝盖上磕破了一层皮,隐隐渗出些血丝来。脚也崴到了,暂时站不起来,其他地方倒是没什么大碍。

刘蕊回过头来,焦急地问:“你们谁有带创可贴?”

“我有。”何冉答道,扶着墙壁缓慢地走下去。

将创可贴递给刘蕊,她多看了张阿敏两眼,低声说:“对不起,你没事吧?”

张阿敏不在意地摇摇头,笑容开朗,“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何冉又说:“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免得有什么隐患。”

张阿敏看向一旁沉默的萧寒,迟疑了几秒,才点点头说:“好吧。”

张阿敏完全走不动路,两个女生扶着也吃力。

萧寒一个大男人袖手旁观不好意思,不得不走上前说:“我抱你吧。”

张阿敏羞怯地低下头,小声说:“那麻烦你了。”

到医院检查一遍后,张阿敏的脚只是轻微扭伤,医生给她涂完药接着按摩了一阵子,就可以离开了。

从医院出来时,早已过了与餐厅预约的时间,美味的大餐是吃不成了。

他们随便在医院附近找了家快餐店,填饱肚子就行。

天色已黑,萧寒负责将几个女孩子送到宿舍楼下,然后再送何冉回家。

他们并肩走在人行道上,一场初雪不知不觉地落下。

雪并不大,安静的,轻轻的,在枯树枝杈间悄然飘舞着。

何冉感觉到鼻尖一点微凉,抬起头。

看见半空中纷纷洒洒的洁白,才知道是下雪了。

她紧了紧身上衣服,后悔今天出门时没带件围巾。

脖子长不是好事,寒风飕飕地往衣领里灌,让人感觉衣不蔽体。

萧寒靠近过来,脱下自己的手套,帮她一根根手指套进去。

何冉低头看着,静静地任由他摆布。

萧寒这手套……有点搞笑,毛线织的,没什么花样,食指那儿还穿了个洞。

节省到这个程度,也不知道该说他抠门还是什么好。

不过也不碍事,何冉的手比他小多了。她将那长出来的半截折起来,握在手心里,不会漏风。

戴好手套,何冉毫不掩饰地评价:“好丑。”

萧寒说:“我自己织的。”

何冉态度又转变了:“自己织的那还不错,帮我也织一副吧。”

萧寒点头:“好。”

何冉是暖和了,又看看萧寒暴露在外面的十指,问:“你不冷么?”

萧寒摇头说:“还好。”

何冉半笑不笑:“也对,你的名字里本来就有个寒字,应该是很耐寒的。”

萧寒并没能领悟到她的幽默感,几秒钟之后才僵硬地咧了咧嘴角。

何冉无趣地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萧寒并不费力地跟上她,状似无意地问起:“刚刚在电影院的时候你怎么了?”

何冉说:“头有点晕,就借张阿敏肩膀扶了一把。”

萧寒若有所思地“喔”一声。

何冉扭头看他,“怎么,你怀疑我故意推她?”

萧寒说:“没有。”

何冉耸耸肩,说:“你怀疑我也是正常的,毕竟我是有前科的人嘛。”

萧寒皱眉,重复了一遍:“没有。”这一次加重了语气。

何冉抿唇笑,“知道你没有,跟你开玩笑的,别那么较真。”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何冉家楼下。

站在小区门口,何冉把萧寒的手套脱下来,还给他,“你自己戴,回去路上别冻着。”

萧寒揣进口袋里,并没急着戴上。

他转而问:“下次什么时候见面?”

何冉站立不动,过了一会儿才说:“有个要求。”

萧寒问:“什么要求?”

“要见面只能我去找你,你不能来找我。”

“……”

也许是天气太冷才使得萧寒脸色僵硬,而何冉更是言如刀锋:“你要是做不到就算了,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

良久的沉默之后,萧寒的声线里带着一种落败的意味:“好。”

何冉接着说:“我说的不要找我,也包括电话和短信,你都不能主动联络我。”

这次萧寒倒是妥协得很快,他的语气与其说是平淡,更不如说是麻木,“知道了。”

意见达成一致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何冉满意地勾起嘴角,冲他挥手:“那就这样,我先上楼了,回见。”

萧寒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没让她走,他稍一用力就将她带进怀里。

下一秒,双手捧住她的头,不由分说就重重地吻下去。

何冉没推开。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都是力气很大的两个人,韩屿会令她觉得粗暴,萧寒却不会。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一眼定生死”,只有萧寒的吻才能勾起她内心更多的渴望。

路灯下两个人影紧紧相拥。

飘絮的雪花多么浪漫,它落在她的发梢,又融化在他的掌心。

美好事物的消逝,总是如惊鸿一般短暂。

他离开她的唇,之间牵扯出一条细细的涎水。

何冉并不满足,又追了上去,纠缠不休。

时间过得太漫长,仿佛一闭眼就能到天荒地老。

她从来没有吻得这么疯狂过,牙齿和鼻尖一路磕磕绊绊,热情来不及消磨或沉淀,只是不停地碰撞与升温,即使到最后呼吸困难了她也仍旧撑着一口气不肯放手。

他与她就如同一场飞蛾扑火,抱着自取灭亡的决心相拥,又企图在绝路上找到一线生机。

在快要窒息之前,何冉终于松开了嘴。

她仰头望着天,大口大口地呼吸,萧寒按下她的脖子,与她额头抵着额头,传递彼此的温度。

萧寒一边喘息一边说:“别不让我找你,我受不了你又突然消失。”

缺氧使得何冉心跳飞快,她望着地面,声音很重:“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以后会怎么样,但是现在,先听我的。”

“你能不能别这样对我……”他的呼吸声比她更急促,求饶的话到一半又止住了,他双眼充血地说:“何冉你快把我搞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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