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爹……咱爹,那可是……可是个大好人啊!”朱樉说着说着,就非常熟练的跪了下来,抱着老朱的大腿。
此刻朱樉只是希望老朱啥也没听到……
这咱爹现在怎么也这样啊,都和李善长一样,走路悄没声的……
朱樉一想起每次在学府被李善长抓,身子不禁一哆嗦。
还有大哥,你这不厚道啊!
看着朱标抿嘴偷笑,朱樉就知道,自己这是被大哥坑了啊!
大哥,你怎么能这样?
“小二啊,刚才你说什么?”老朱一脸和蔼的笑容看着朱樉。
“那个……爹,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我怕!”
“怕?”老朱笑着看着朱樉,道:“小二,没事儿,爹不打你。”
“善长,你和标儿在外面等咱半刻钟,半刻钟就好。”说着,老朱一手就将朱樉抄起来,然后拎到了里面的屋子。
“臭小子,连你爹都敢嘲讽。”老朱非常熟练的将朱樉架在了一张凳子上,与此同时,脚上的鞋也到了手中。
“爹,你轻点儿……轻点儿……”
“啊!”
“啊!”
“爹,您轻点儿,别打脸啊!您儿子就指望这张脸……”
屋内不断传出高亢的惨叫声。
朱标和李善长默默相视一眼,皆是有些无语。
老李,咱爹喜欢突然站在人背后,这招和你学的吧?
不是,没有,不承认,你别瞎说。李善长看着朱标,两人眼神不断地交流着。
李善长不承认,可是朱标就是觉得,这老朱肯定就是和李善长学的,你看这俩人,一齐来的,没鬼,那就怪了!
半刻钟后,朱樉顶着俩熊猫眼走了出来,还不断地揉着屁股……
老二,真惨!
李善长则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这事儿和咱没关系,别瞎掺和。
“咳咳!”
老朱轻咳两声,就道:“标儿,咱这回来,就是和善长一起来你这东宫看看。”
说着,老朱就开始翻阅起了朱标案头上的文书,随便挑了几分看了一下,老朱不由得点了点头。
“还算可以。”老朱赞许了一句。
“方才咱看见吴祯从你这边离开,他来干什么了?”老朱一边看着,一边好奇的问了一句。
朱标当即道:“父皇,是有关倭寇扰乱沿海之事。”
说着,朱标就将方才在信件中看到的内容以及吴祯在山东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老朱微微点头。
这事儿他也知道,这沿海地区发来的奏报,其中有一些就是有关于倭寇骚扰之事,只不过,很难有应对的办法。
老朱此时看向了李善长,问道:“善长,咱去年开国之初就派人前往日本,宣读圣喻,这情况到底如何?”
“启禀皇上,日前已经有人回来禀报了。”
“什么情况?”老朱此刻眉头微皱,问了起来。
“据回来那人讲,我大明使臣刚一登岸,就遭到劫匪抢掠袭杀,携带所有物品都被一抢而光,诏书也被撕毁扔进了水中。”
“所以,这一年多以来,咱们派往日本的使臣都杳无音信。”
听到了这里,老朱脸色有些不好看,缓缓道:“如此说来,咱大明的使臣到日本,连主人的面都被见到,就被人给杀了?”
李善长不言语,这话不好接。
说老实话,听到这里,老朱心里是非常不快活的,不仅仅是一个日本,实际上,大明刚一建国,就向各方派去了使节,可是,结果都不是太好。
高丽、占城、安南、日本等国,几乎没有几个国家愿意承认大明,恢复对大明的朝贡体系。
“善长,再派使臣,此次务必还要加上倭寇一事,要求日本务必看护好本国国民。”
“是。”李善长应诺。
朱标此刻也是掏出了先前吴祯给的地图,将吴祯的思路大致在老朱面前讲了一遍。老朱也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说实话,吴祯的思路是正确有效的。
当然,不管是老朱还是李善长都发现了问题,就是对于后勤和朝廷财力的考验。
这事儿若是再晚个两年,那办起来,是毫无困难的。
眼下,还是不行。
说到了这里,老朱也是道:“标儿,咱和善长商议,酌情减免一些省份的赋税,你以为怎么样?”
李善长也是适时地掏出了一份奏章,上面将减免赋税的情况大致写了出来。
朱标看完之后,也是不住的点头。
不得不说,老朱和李善长还是有远见的。
这首先,一些省份,由于历经战事,经济遭受到了极大的重创,这一时半会你向他收税,也收不出什么,就算能收上来,也是仨瓜两枣,不值当。
与其这样,不如暂时不收。
这这部分减免下来的税赋重新投入到生产之中,这样一来,对于来年该省经济的恢复,必定大有裨益。
而且,这对于一个皇帝的名声来说,也是有着大大的好处。
当然,这也是为什么江南几个省府州县收取重税的原因,就比如苏州地区的税赋,比其他地区重好多。
原因自然不会是老朱记恨张士诚,所以才对苏州百姓收取重税之类的缘故,这想想都知道完全是为了黑老朱的。
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当然,老朱也的的确确在江南征收的赋税比其他地方高很多,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江南地区没遭受过多的战乱,且一直以来,都经济繁华,自然,这里的人文地理因素种种叠加起来,超过其他地区太多。
要是让江南地区的税赋和其他地区的税赋一样,那才是没天理了!
穷的都吃不起的饭的地方和能保持温饱的地方放在一起,然后缴纳一样的赋税,这不是脑子瓦特了?
向穷人多收税,不对富人收税,这大明倒是有个二傻子这么干的,崇祯。
西北一带,都穷的要命,还要应对朝廷的催征,而江南一带,几乎不上税,这不是逼着西北地方的老百姓造反么?
这造反是死,不造反也要饿死,如何选择,千余年之前的秦朝大泽乡的那一声怒吼已然说出了中国老百姓心中的答案。
王侯将相令有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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