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朱标才悠悠醒来。
大爷的。
朱标揉了揉脸颊,自己居然被常遇春那帮货给灌醉了!
我一个七岁小孩儿,你们居然也下得了手?
畜生!
谁说这武夫憨厚来着?
一个个看上去憨,但实际上都鬼着呢!
不过朱标也明白,这也不能算灌,他醉了,徐达、常遇春那些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的喝到最后也喝到桌子底下去了,这临了都是被人抬着回去的。
这酒啊,是穿肠毒药,不能沾。
时光飞逝,年后老朱麾下的各部将领开始陆续的奔赴各地,负责镇守,而留在应天的将领也在积极备战,大批的辎重粮草开始有序的向长江上游集结。
攻打陈友谅,已然是势在必行。
而朱标也是一脸轻松的从学府里面走了出来,往校舍走去。入学考试,对于朱标来说,完全没什么难度。
说起来,这卷子出的还是有点东西的。就比如算术这门科目最后一道大题,居然考的是鸡兔同笼……
其他学科到了最后面的题目也开始难度递增,这一张卷子区分不同水平的学子还是可以的。
老李办事儿,令人放心啊!
而考完之后,不到半天的时间,所有的学子的卷子就已经批改好了!
李善长皱眉看着朱标的答卷,朱标的卷子毫无疑问,成绩好是肯定的,可是,没有李善长想的那么好,和其他人的差距没那么大。
有些地方,朱标要么不写,要么就是胡写一通。
可这些地方,在李善长看来,朱标是应该会的。
藏拙么?
李善长有些意外。
朱标的卷子非常顺利的到了老朱手里,看着卷子上的作答,老朱也是笑了笑,看来上次自己说了一下还是有些效果的。
如果朱标全都做对了,那反倒令老朱有些不开心。
这意味着之前自己说的话朱标完全没听进去。
朱标的年岁还太小,在一些熟人面前展露锋芒没什么,可是,若是众所周知,这就有很大问题了!
锋芒毕露,意味着太过招摇,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人家会想,你朱标小时候就这么牛叉了?那长大了还得了?得抓紧时间找个机会弄死。
就算弄不死,也得弄残了,弄废了!
当然,若是完全锋芒内敛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你啥都藏起来了,你怎么招人?怎么让别人听你的话?
要是单纯的靠利益,靠一些小恩小惠,在别人看来,你就是个大傻帽,不坑白不坑。
而朱标这个尺度,拿捏的就很好。
我比其他一般人要好,但也不是好到太过离谱的程度,起码同龄人之中还是有人可以望其项背的。
就比如这一次考试,朱标之后,紧随其后的就是徐允恭,胡关住,朱樉,还有一个叫全旭的。
徐允恭和胡关住名列前茅,老朱不意外。
这两小子打小也聪明,而且徐达和胡大海也是投入了不少心思,花了不少的钱请教书先生来给他们蒙学上课。
又因为他们父亲本身的缘故,学的东西本身并不单一,天文地理军事一类的,都略微有些涉及。
而朱樉,老朱不猜也知道,自家这个老二,八成是跟着朱标后面混,也学到了不少东西,耳濡目染之下,也差不了哪里去。
不过这个全旭,从哪儿冒出来的?
老朱也是有点印象的,他老爹好像是胡大海麾下一名将领,叫全禹,也是一名骁勇战将,立下的战功也着实不少。
不过唯一可惜的就是常茂,只能算是中等水平。
不过还好,老朱早就知道常茂算是中人之姿,你说他有多好,不见得,但多差,也不会。
这样的天赋,对他自己来说,未必是什么坏事。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而此时,李善长亦是赶来,将一沓奏章呈上,道:“上位,明日学府举办开蒙仪式,这是章程,还请上位钦点。”
老朱闻言,也是打开奏章看了看,不得不说,十分的详细。看了半晌,老朱点了点头,道:“善长,就照着这个办吧。”
“那上位明日是否亲自去学府……”李善长也是问了起来。
“开蒙是个大事,这些将帅文臣将他们自家的娃儿都送过来,我自是要去的,以示郑重。”
“臣明白了!”
李善长丝毫不意外,老朱去才是正常的,不去反倒不正常了。
要说起来,这学府的山长,已然是老朱亲自担任了。当然,具体的事务老朱不负责,都是李善长在做。
无他,这么多将帅的子嗣,除了老朱以外,谁能够有资格担任山长这个位置?
就算有,也不行,这个位置只有老朱坐,众人才会服气。
翌日,学府之中,三四千名学生站在那里,在一旁,还有着百十余位老师,除此以外,还有着兵卒站在一旁,维持着整体的秩序。
老朱望着台下那么多学童,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这些学童,按照各自的区域各自站在那里,李善长工作还是做得够详细的,早早的将这些学童各自划分好了。
而这,不过是半天的功夫。
除此以外,这些学童此时穿着的服饰也是全部统一,即便朱标,也没有在这上面做出什么例外。
李善长考虑的周全,一方面,这些孩童有些遗孤,有些是乞儿,还有一些则是将帅子弟,这身份背景完全不同。
若是服饰不统一,难免那些将帅子弟心中生出几分骄傲的心思,而那些遗孤和乞儿家庭本就不富裕,说不定也会有一些变化。
这样的细枝末节对李善长来说,是小事,但是他考虑到了。
统一服饰,是为了最大程度消除这些学童之间的差异。
除此以外,就是不想让老师区分对待,若是因为对方是一些将帅子弟,就过多的偏袒照顾,这样来说,反倒是不美。
“开始吧。”老朱笑了一声,就淡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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