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浑厚的内力来得突然,云笙诧异之余,忙平心静气,细细体会着那一股内力的来源。
很快,她就发现,那股内里并非来自他处,而是来自高挂在天空中,耀眼的只剩了一个白点的盛夏烈日。
神农医镯正将烈日中的日精,转化为洪水般的内力。
早在了蕉叶村时,云笙就习惯在日头下,吸收日精来提升髓玉功。
可想不到,就在她负重训练,几乎脱力的情况下,吸收日精的效果竟然比原先要好上许多,她感觉到体内的奇筋在大量日精的滋润下,变得更加强韧。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条原本干涸的溪流,忽如其来遭遇了一场大雨,一下水涨船高了起来。
自从上一次云笙突破了大魔导,打通了第三根奇筋后,她就感觉到在髓玉功的修炼上,她遇到了瓶颈。
只是她周遭也没有可以指点的人,所以一直没法突破。
想不到今日却有了意外的发现。
云笙大喜之下,忙是悄然运气了髓玉功,一波又一波的浓烈日精喷涌而来,云笙原本发麻的双脚也变得灵活了起来。
这一切变化,都是悄然发生的,张子颇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像往常一样,张子颇在人群中不停地走动着,尤其关注那名身着魔法斗篷的交换生小子。
烈日灼灼,将弃的魔法斗篷照得更加耀眼,但也仅仅只是更加耀眼而已,弃在双倍负重的情况下,并没有如张子颇预料的那样,支持不了几分钟就倒地不省人事。
他就如一枚标枪似的,屹立在那里。
没有丝毫颤动,也没有任何的倒下的迹象。
张子颇不禁皱了皱眉,心底纳闷着,难不成馆主这次找来的交换生个个都那么变态,昨天那女魔法师连萝青都打败了,这名看着弱不禁风的魔法师,负重100斤铁砂,连哼都不哼一下。
张子颇哼了一声,一脸的恼怒,可当他走过了一名身姿窈窕的女武者的身旁时,一阵香风出来。
张子颇不由心神一荡,那是久违了的女人香。
张子颇早年也参加过魔法师的测试,只可惜他没有一点魔法感知力,只得靠着张长老的关系,进入了武轩无极馆。
武轩无极馆里,男多女少,张子颇又偏是个好女色的,他为此还后悔了好一阵子,武馆里的女人,个个修炼得不像是女人,连胭脂水粉都不会用,哪里像是皇家魔法学院,那些千娇百媚的女魔法师来得诱人。
早几年还有个莲香,只可惜莲香那个贱人,竟然到副馆长面前告发自己,想起了莲香身上的那股处子幽香,张子颇就一阵心辕马意。
张子颇涎着脸,挨近一名正在扎马步桩的女武者身旁,后者微微一颤,脸上露出了丝惶恐来,张子颇往了她的腰上掐了一把。
一旁的几名女武者见了,都露出了愤怒的神情来,张子颇却是呵呵笑了几声,享受着手间的那一阵滑腻,又往了另外一名女武者走去。
一个时辰过去了,当金鼎上的香熄灭时,校场上大部分的武者们都松了一口气。
大伙儿议论纷纷着,解下手脚上的铁砂包,早前被张子颇轻薄的那名女武者红着眼眶,将铁砂包往地上一丢,撒火的跑开了。
云笙也缓缓收回了体内的髓玉功的功力,一个时辰下来,她非但没有感到疲劳,反倒觉得神清气爽,效果比起夜晚四个时辰的深度冥想还要好。
她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校场上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古峰累瘫在了校场上,刚一屁股坐下,那小子就跳了起来。
正午的地面,滚烫滚烫的就好像一个烧热的锅面似的。
“古峰,你过去看看弃是怎么回事?”云笙留意到,弃还站在原地,保持着马步桩的姿势。
负重一个时辰,对于弃而言,绝对是超负荷的。
古峰走上前去,刚一走进,弃的身子一软,整个人都趴在了古峰的身上。
“不好了,云笙,弃他死了!”古峰吓了一跳,他将手在弃的鼻子下抹了一把,发现弃的鼻子下,竟然没有气了。
云笙慌忙上前,“别慌,先解开他身上的铁砂包,再将他移到一旁的阴凉处,应该是中暑导致的假死,你看他的胸膛还在起伏。”
被云笙这么一提醒,古峰才发现,弃的魔法斗篷还有微微的起伏。
古峰手忙脚乱地解开弃身上的铁砂包时,云笙不禁皱了皱眉,她的手感很准,她可以肯定,张子颇命人给弃准备的这些铁砂包全都是动过手脚的。
所谓的100斤重的铁砂包,至少有120斤重,弃的四肢上,已经被烫出了一个个狰狞的水泡。
云笙指挥着古峰,将弃搬到了一旁。
只是在是否要解开弃的魔法斗篷的问题上,云笙和古峰都有些迟疑。
“云笙,弃一定不会同意让我们解开他的魔法斗篷的,就是连梅丽导师都没法子命令弃这么做,他要是醒了,发现我们解开了他的斗篷,一定会恨死我们的,”古峰有些不情愿,他这阵子好不容易和弃打好了关系,可不想再惹怒了弃。
“你不解,我解,都快死了,还罗索的要命,”云笙二话不说,将弃的魔法斗篷解开了。
才刚解开斗篷,云笙不禁手下一顿,古峰更是发出了一声惊人的叫唤声。
弃的脸?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弃的脸上,就好像癞蛤蟆一样,长满了各种绿色的小疙,他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个时辰,这些小疙瘩因为炽热都已经裂开了。
黄绿色的脓水流满了弃的脸,那情景,是给人看到了都不禁要皱眉头。
难怪弃无论如何也不开解开他的魔法斗篷。
让古峰诧异的是,云笙也只是打量了弃的脸片刻,随即她就俯身,从兽语戒里取出了一囊清水和纱布,浸湿了放在了弃的额头,再解开他的衣领,在他的人中处,用指腹按压着。
过了片刻,弃的脸色渐渐好转了。
当他醒过来时,入目的是古峰和云笙关切的眼神,随即他发现了自己身上的魔法斗篷被解开了。
就像是一头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弃猛地坐在了起来,一把推开了云笙和古峰,将敷在了额头上的纱巾扯了下来。
“谁允许你们解开我的魔法斗篷的!”他恼怒地抽出了自己的魔法权杖,对准了云笙和古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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