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养在了武圣将军府的唐玉,脾气跋扈的很,两头血爪狼扑出去时,也是大吃了一惊。
但看清了狼崽子扑向的人是一名满身灰尘,形如乞丐的女童后,非但没有制止,唐玉反倒是拍手叫好了起来,“狼牙、狼锤,咬死她!”
横竖不过是一名小乞丐,咬死了也不过一张草席几叠纸钱的事。
血爪狼,一种生活于热带丛林的狼族魔兽,出生既为三阶,即便是区区幼狼,爪牙的杀伤力也很惊人,平民遇袭只有死路一条。
对于非召唤师的人而言,能与魔兽亲近的法子,只有一个,就是将魔兽幼崽自小饲养,这样等到魔兽长大了,就成了战宠。
战宠和召唤师的战兽差了不止一点儿,大部分的战宠是无法进阶的,可玉京内,还是不少官宦人家,为了子嗣孙嗣的安危,喜欢购买一些魔兽幼崽回来。
这也造成了玉京豢养战宠成风,俨然成了一种流行和身份的象征。
唐玉的两头血爪狼,是日前他通过了武师的考核后,求着他的娘亲云沧雪买回来的。
两头血爪狼一身红毛,像团火绒球似的,看上去很是讨喜,唐玉平日里精心饲养,爱不释手。
在唐玉眼里看来,武宁巷这种地方,出现一个垃圾似的小乞丐,本身就是一种玷污。
几名护卫见了,忙要上前制止,哪知道这名小祖宗去威胁着:“不许上去,那是狼牙(锤)的点心,谁要上去救人,谁就立刻滚出武圣将军府。”
武圣老将军日渐老迈,早已不理府邸中的事情,二少将军自从残废后,也颓废消沉,府中的事务不知不觉就全都落到了大小姐云沧雪的手中。
几名护卫虽知战宠伤人不对,但一想到要被赶出武圣将军府,丢了铁饭碗,一个个都不敢上前。
面对这场飞来横祸,云笙正想着要如何上前询问,忽觉得眼皮子一阵猛跳,抬眼看去,两头饿狼迎面扑来。
再看不远处,华衣男童嘴上不停地叫好着。
云笙后脊透起了一股子凉意,猛然意识到,那孩童必定是将军府中的少爷。
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好一个跋扈的将军府。
两匹三阶幼狼目光贪婪,仿佛已经尝到了新鲜的人肉的滋味。
可就在它们就要尝到了到嘴的肥肉时,骤然间,前方那个矮小的人影不见了。
云笙脚下一滑,闪过了两头狼崽子,反手握住骨针,在了幼狼的狼腰上迅速一抹。
两头幼狼嗷呜一声,摔在了地上,它们全身看不出一处伤口,但一检查,会发现狼脊处有一个针孔。
民间通传,狼是铜头铁尾豆腐腰,云笙方才将两枚骨针刺入了幼狼腰部,她打通了第二条奇筋,如今的髓玉功力,可做到收发自如,暗针无形,却是一针致命,两头三阶幼狼瞬间被她击杀。
但在旁人眼中看去,却是她踉跄着闪开后,两头狼忽的落地死了。
将军府外,唐玉还在拍掌的动作,就如被石化了般,几名护卫也是诧异不已。
上前一看,两头幼狼都已经断气了。
“该死的乞丐,你杀了我们的狼,”唐玉恼羞成怒,他也不顾眼下就在将军府门口,跳到了那名小乞丐的面前,一脸的凶光。
“可笑,是你的狼先袭击我的,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了它们!”云笙正眼都不看唐玉,仿佛他是摊不入流的烂泥,不值得她多看一眼。
“就是你!你个下贱的乞丐胚子,你知道我的狼值多少钱嘛?一头狼十个金币,你十条贱命都抵不起!”唐玉见云笙年纪不大,但与自己对质时,没有半分想让,不由更加恼怒。
在他们的眼中,一名脏兮兮的乞丐,就是一文不值。
“贱命?我的命你们赔不起!”云笙说罢,取出了魔法师徽章,佩在了衣襟前。
见了魔法师徽章,那几名将军府的护卫立时拦住了就要发作的小小少爷,小祖宗这次可是闯祸了。
大周国这些年,人才凋零。
尤其是魔法师,在大周国很是稀少,为了吸引他国和外围的魔法师,周帝不仅创立了魔法学院,还颁布了律例,凡是在籍魔法师和召唤师都受国律保护,擅自伤人者,罚五十金币,鞭刑三十。
对方若是小乞丐,小祖宗打了也就打了,花一些钱也就了了。
可对方是名魔法师,而且才只有六岁,如此的年龄的魔法师,在大周国并不多见。
若是法庙追究起来,老将军必定震怒不已。
云笙的魔法师徽章一看就是真的,并不像是假的。
几名府卫将事情的轻重一说,尤其是听说要鞭刑,唐玉也跟着变了脸。
他年纪是不大,但毕竟是将门之后,对于律例军规最是了解。
那该怎么办?鬼知道她是魔法师。
那些魔法师不是都会把徽章戴在胸口,像孔雀一样招摇过市嘛,唐玉在心中暗自嘀咕着。
可他转念再想,怕什么,大不了用钱打发了就是了,唐玉摸出了随身的钱袋子,哪知他刚要掏钱。
面前一黑,啪啪啪啪
就如一串鞭炮炸想,云笙一连甩了三个耳光。
唐玉那张还算能看的脸,如此一来,更是如同吹气的气球似的,被打得又涨又红,惨不忍睹了。
他直接就被打懵了。
他亲娘都没这般打过他呢!
云笙的动作极快,打完之后,唐玉才反应了过来,那几名护卫也看傻了眼了。
“小贱种!你敢打我,我杀了你,”唐玉抽出了腰间的匕首,捣向了云笙。
“小贱种骂谁!我叫云笙,有名有姓,我是云沧海的女儿。你骂我小贱种,就等于辱骂将军府满门,连带你祖宗十八代也骂进去了,”云笙一脸傲然,墨玉般的眼珠子在那一刻,发出了震慑人心的暗芒来。
这时,一名丽装妇人在两名劲装打扮的婢女的陪同下走了出来,恰好目睹了云笙出手教训唐玉的场面。
听到了云笙的话后,那名丽装妇人神情骤变,她身旁的婢女们也满脸的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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