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哥,咱们干脆别分开了,咱跟老二对这行当,完全两眼一摸黑,还是跟着你放心,你可不能不要咱们啊······”
林熙之所以想分开,是想让大家长见识,但是安尤勇不同意,虽说这几天时间,他也出来转过了,可对这里面的门道,还只是半清半楚,而于胖子和秦宇,又都忙自己的去了,他们没了靠山,除了跟着林熙,别无他法。
“那行吧,我们一起走,不过你们得记住,无论看到什么料子,都不要轻易开口,让我来说,知道么······”
林熙想了一下,觉得颇有道理,于是叮嘱两句,便开始一起行动。
只不过,他虽见过不少世面,也曾经历过赌石,但上次的会场,跟公盘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眼前这场面,实在太宏大了,上千个毛料窝棚,数不清的毛料,堆积如山,遍地都是,让他不知所措,不知从哪里开始好。
于是,索性随便找了个方向,带着安尤勇和蒋赞成,一路走了过去,慢慢看起来。
一路走下来,林熙发现那些窝棚里,毛料是有不少,但多数是半赌料子,全都开过天窗,只有很少一部分,是全赌的料子。
其中最受欢迎的,是老坑出来的半堵料子,至于全赌料子,无论老坑的还是新坑的,都很少有人问津。
“咦?他们那是在做什么,难道在测绘数据么······”
林熙还发现一个现象,那就是有些摊位前,有人拿着相机和画板,对着毛料拍照和测绘,且那些毛料上面,都标注有数字,没有任何规律可言,这可把林熙弄糊涂了。
不仅林熙糊涂,安尤勇也迷茫了,在他看来,毛料都长得差不多,最多颜色有点差别,或者表皮好坏而已,怎么还需要测绘了,难不成还要弄画展?
怀着疑惑,他问林熙道:“熙哥,他们那是在画什么啊,怎么只画不买啊······”
林熙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看了好半晌,也看不出名堂来,偏偏这个问题,还不能去问老板,否则就是告诉人家,自己啥也不懂,是个愣头青扎进来,指不定被人坑了呢。
况且人家也忙着,谁有功夫来回答他。
“我想起来了!怎么忘了那个人!他肯定能帮我们······”
林熙苦思冥想间,忽然灵光一闪,想起当初在明州,遇到的毛料商人老黄,好像给他说过,也会来这次公盘参展。
林熙跟老黄之间,还算有点交情,老黄为人也宽厚,也许可以找他问问。
于是乎,林熙拿出电话,打通老黄的手机,笑着问道:“老黄,你还记得我么?我是林熙啊,上次你在明州参展,我们见过的······”
接到林熙的电话,对面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回忆,林熙到底是谁?
很快,老黄反应过来,客气的回应道:“原来是林兄弟啊,我当然是记得的,不知你怎么打我电话了,是有什么事情么?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在明州了,最近在翡翠公盘,在这边忙生意呢······”
林熙顿时大喜,果然不出他所料,老黄果真来了公盘,想想也是,老黄在为人处世方面,堪称相当厚道,背后还有家族撑腰,生意肯定差不了,来公盘无可厚非。
想到这里,林熙当即表明:“那真是巧了,我也在公盘会场,你在哪个位置,我想过去找你,请教点事情······”
听到林熙也在公盘,老黄明显有些意外,但还是把自己的位置,如实报给了林熙:“没问题,我在东区52号,林兄弟你尽管来,我在这儿候着你······”
挂断电话,林熙辨别了下方向,来到东区的会场,在第五排第二个窝棚,看到了好久不见的老黄。
彼时老黄也在窝棚外,不断朝人群中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人。
“林兄弟,我在这边,这边······”
林熙看到老黄,老黄也看到了林熙,不断给他招手。
“先坐下歇会儿,吃两个瓜解解渴,这秋老虎太厉害了,前两天还凉嗖嗖的,这两天又热的不行,对了,林兄弟,我来给你介绍下,这是我表哥李旦······”
林熙他们过去后,各自打了招呼,找地方坐下歇息,老黄拿来几块西瓜,递到他们手上,让他们先解解渴。
说来也是,这天气太古怪,早上凉的不行,这会能热死人,走几步路,便是冷汗淋漓,林熙他们一路走来,不过短短十来分钟,便是一身臭汗。
林熙接过西瓜,表示感谢以后,狠狠咬了几口,解了炎热暑气,这才注意到老黄身边,还站着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跟他差不多,看起来极为普通,属于扔到人堆里,绝对找不到的那种,没有任何特点可言。
不过可以看到,老黄在中年人面前,态度比较拘谨,想必他这个表哥,才是这次公盘参展,真正的话事人。
“林兄弟是吧?我早就听表弟说,你在明州的时候,赌涨了一块数百万的料子,当真是了不起啊······”
李诞走上来,跟林熙握了握手,显然在此之前,他已经跟老黄打听过,林熙的具体来历。
或者更准确的说,林熙上次在明洲赌石,老黄回到家族后,便汇报了上去,毕竟像林熙这样,能单纯靠运气,从全赌毛料中,赌涨的人可不多。
更有甚者,那些人只存在传说中,口口相传而已,从没人见过真实。
故而,李旦对林熙的兴趣,可谓是非常感兴趣。
可还没等林熙接话,蒋赞成就惊呼道:“不是吧,老大,原来你也会赌石啊,还赌涨了好几百万,这就是你不厚道了,咋没听你说起过······”
林熙在别人面前,从未提过这件事,蒋赞成不知道,倒也在情理之中,甚至连安尤勇,都是一脸惊讶。
林熙自知瞒不下去,只好告诉他们:“就是上次在明州,那次古玩鉴赏会上,我看着好奇,随便买了两块料子,结果运气好,就给赌涨了,你们是知道的,我哪会赌石啊,纯粹是运气而已······”
“话不能这么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熙哥,咱也不要你多了,反正这次赌石,你帮咱切个几十万出来,这趟就算没白跑,也好让咱存点私房钱啊······”
明州那件事,安尤勇是知道的,也曾亲自去过,只是不知道,除了赌桌之外,林熙还有其他际遇,而且还这么传神。
这可把他高兴坏了,就冲林熙这运气,随便帮他掌个眼,私房钱还用愁么?说不定以后,翻身农奴把歌唱,在夏琪面前,腰杆子能挺起来。
说来也是一把辛酸泪,自从他结婚以后,虽说公司越做越大,但是所有资金,全被夏琪管的死死的,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提前请示,可把他憋屈坏了。
所以他也学聪明了,天天想办法存私房钱,只是在夏琪眼皮子下,存钱实在太困难,稍有风吹草动,或是什么不对劲,就会打草惊蛇,不仅会没收全款,回家还要跪搓衣板。
短短半年来,他被没收的私房钱,都快能买辆好车了。
这次来赌石,夏琪夏琪身边,正是存私房钱的时候,又有林熙这座靠山在,他自然不会错过。
他见林熙没反应,继续哀求道:“熙哥,就冲咱哥俩这关系,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咱下半辈子的幸福,可就全靠你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