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玉天王又继续说道:“不过我也有疑惑,在汉武帝令张骞出使西域之前,和田玉并没有传入汉朝和先秦时代,那这块玉佩又是从何而来呢?还有这块玉佩的雕刻工艺,虽然有游丝毛雕的痕迹,却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即便是我也看不出具体的雕刻工艺,而更让人好奇的是,这本羊皮古书上记载的古玉器形制,都是大有来历的古玉器,传承序列都是当时的祭祀重器,也就是国家君主才能使用的礼器。”
“小先生的玉佩能出现在羊皮古书中,证明也是大头来头才对,只不过后来流落到民间,才最终传承到小先生手上,就这一点来说,小先生应该值得高兴才对,毕竟这样的古玉器堪称是价值连城。”
听到玉天王的劝慰,林熙顿时露出牵强的苦涩笑容:“老先生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可玉佩的来历对我真的很重要······唉!”
看到林熙垂头丧气的样子,周哲顿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然后颇为嫌弃的说道:“老先生你不要管他,他就是这个臭脾气,等他自己想通就好了。”
蒋赞成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伯父,我老大就这个脾气,钻进死胡同里除非他自己出来,否则谁也拉不回来,咱不用管他。”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玉天王又继续说道:“其实说句不客气的话,我老努尔研究玉石这么多年,对古玉还是有些了解的,如果小先生有兴趣的话,我倒是可以说一说。”虽然不知道这块玉佩对你到底多重要,但是以老夫多年对玉石的研究,倒是可以为小先生解惑一二。”
彼时,林熙顿时眼前一亮,诚如玉天王说的那样,他是国内最顶尖的玉石专家,就算他说不出玉佩的传承来历,但一定有许多独到的见解,从那些独到见解中触类旁通,说不定还真能找出玉佩的来历。
想到这里,林熙顿时变得认真严肃,非常诚恳的请教道:“请老先生赐教教我。”
看到林熙的诚恳模样,玉天王也露出笑容,他笑道:“赐教是不敢当的,都是些经验之谈而已,既然小先生有兴趣知道,我又何必要藏着掖着呢?”
“从哪里开始说起好呢······唔,这块玉佩的质地和价值,我想小先生也都知道了,多说也都是画蛇添足而已,所以我主要讲讲玉佩上面的异兽。”
说到这里,玉天王忽然指着羊皮古书上的玉佩,然后继续说道:“小先生请看,玉佩上雕刻的异兽栩栩如生,面目狰狞而不怒自威,背后的双翼撑开展翅欲飞,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只异兽应该是传说中的朱鸟。”
“朱鸟?”
“的确是朱鸟,或许朱鸟这个名字有些生僻,可它的别名朱雀,我想小先生肯定是知道的。”
林熙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的确是知道,朱雀是我国古代神话中的天之四灵(其余三灵是青龙、白虎和玄武),源于远古先民对星宿的崇拜,在先秦时代更是被认为能接引死者灵魂上升于天,所以被后世人认为能予人长生。”
听到林熙的话,玉天王顿时眼前一亮,忍不住称赞道:“想不打小先生不仅懂得风水堪舆,对国学古籍也有研究,真是难得啊。”
不等林熙回答,周哲就抢先说道:“什么研究啊,他大学就是历史专业的,这些都是他的必修课程。”
没好气的瞪了周哲一眼,林熙又继续笑道:“不瞒老先生,我以前也查过这只异兽的来历,却始终没有查出头绪,所以后来就没有过多关注,难道这只异兽有什么特殊之处?”
再次指着羊皮古书,玉天王笑道:“这只朱鸟的确有特殊之处,因为它既是朱鸟,也不是朱鸟,更准确的说,它应该是凤凰才对,你看这两块玉佩的形制,其实就是凤凰于飞的形制。”
沿着玉天王手指的方向,林熙再次将目光落在羊皮古书上,他去看那两块玉佩的形制,却始终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因为两块玉佩的异兽图案还是一模一样。
“在先秦的周文化中,人们都崇拜朱鸟,认为朱鸟是凤凰的正宗,还认为凤凰是脱胎于朱鸟的原形,可不管怎么说,朱鸟和凤凰都还是一家的,都是象征祥瑞和引导生人上天长生的神兽,而在先秦之前,凤凰其实是有雌雄之分,雄的叫做凤,雌得叫做凰,之所以后来雌雄不分,是因为自秦汉以后,龙凤都成为帝王家的象征,所以才被整体雌化。”
就在这个时候,蒋赞成忽然跳出来颇为兴奋的说道:“这个我知道,以前小时候听过一个《吹箫引凤》的故事,到现在都还记得呢。”
看到蒋赞成兴奋的如同孩子一般,玉天王端起茶水吹了吹,浅尝之后笑道:“什么故事能让你高兴成这样,要不说出来听听看,正好我也歇一歇······人老了就是容易犯累。”
有机会表现自己,蒋赞成当然不会放过,当即就声情并茂的讲起来故事:
“传说在春秋时代,秦穆公有个女儿叫做弄玉,她的姿容绝世,又聪明无比,还喜好音律,尤其善于吹笙,她吹起玉笙来,声如凤凰啼鸣,所以秦穆公在宫内筑凤楼让她居住,楼前又筑有高台,名叫凤台。”
“秦穆公想为女儿择婿,弄玉发誓说:必须选择一个善于吹笙的人。穆公派人四处寻访善于吹笙的人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终于有一天,弄玉梦见了一个美男子说:我是太华山(华山)的主人,天帝命我与你缔结姻缘。”
“为了证明自己,那个没男孩还以玉笙吹奏《华山吟》第一弄,而弄玉醒来后,就将梦中情景告诉穆公,穆公遂派大臣孟明到华山寻访,孟明在华山找到一位擅长吹奏萧声的人,名字叫萧史,然后将他一起带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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