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熙和周哲进入手术室不久,他也想过反抗黄毛青年和另外两个青年,但换来的却是一顿毒打,而且黄毛青年还下手破狠,仅仅两个巴掌就打的他晕头转向,再不敢吭一个字出来,躲在墙角老实的跟个孙子一样。
君不见,刘民左脸上那五个通红的手指印,以及高肿的半边脸颊,就是摆黄毛青年所赐。
当刘民听到院长的怒声,顿时如释重负,就连胆气都大了起来,因为他有理由相信,杜金亮和院长都在这里,黄毛青年绝不敢再肆意妄为。
可一想起手术室里的杜少爷,刘民又锤头丧脸起来:“杜少爷现在手术室里,手术应该已经进行一半了。”
激怒的表情在脸上凝固,院长怔在原地呆了好一会,才带着惊奇疑惑的问道:“既然是在手术室里,那你怎么还站这儿······”
顿了顿,院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脸色猛然大变:“等等,你说手术已经进行一半,你又站在外面,那手术室里的又是谁?”
带着些许惊恐的目光,刘民怯懦的看了黄毛青年一眼,看他并没有再威胁自己,这才放心的说道“是、我也不认识他们!”
到了这个时候,刘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明哲保身,因为无论手术室的手术成功与否,都与他脱不开关系,只有尽可能撇清自己,才能少受些无辜的牵连。
很显然,虽然刘民对周哲有一定了解,但他还是不相信周哲能完成这台手术,而杜少爷最后的命运也基本已经注定,无非就是个当场死亡而已。
彼时,院长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惊得浑身汗毛直竖,背后更是冷汗直流,惊恐的对着刘民大吼:“刘民,作为急诊科的坐诊主任,你竟然不知道是谁在手术室做手术,而且还躲在这里擅离职守,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信不信我撤你的职!”
其实,也无怪乎院长会惊恐,毕竟杜少爷的身份实在是太重要了,稍有不慎就会将整个医院拖下水,而杜少爷被送到急诊科,本就已经惹上天大的麻烦,可刘民竟然擅离职守,甚至都不知道是谁在给杜少爷做手术。
最关键是的,如果杜少爷在手术台上出点什么意外,这个责任谁来担待,只怕他这个院长也做到头了,而且这还是最理想的后果,如果杜金亮真的发起疯来,那后果可就难以预料了。
院长和刘民的对话在长廊中回响,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而作为杜少爷的父母,杜金亮毕竟常年身居高位,自然是胸有城府,即便心中被院长和刘民的对话震惊,但他的表现却不算太过出格,基本还是算镇定。
可袁兰作为一个女人,哪里经得起如此冲击,当她听到刘民的话后,出于对自己儿子的关切,顿时指着园长尖叫起来:“好哇,你们医院就是这么给人看病嘛,竟然连医生是谁都不知道,雷雷要是在你们这里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整个医院都给他陪葬!”
袁兰口中的雷雷,就是手术室里杜少爷的乳名。
面对袁兰近乎疯癫的刻薄,即便是个人精的院长,也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为了安抚袁兰的情绪,他不得不对硬着头皮做出解释:“这个······杜太太您先别急,咱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弄清楚杜少爷的情况,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想办法不是。”
与此同时,刘民看到袁兰的疯癫情绪,顿时心中一动,计上心头,暗想自己可以借助杜金亮和袁兰的手,让手术室里的林熙和周哲吃不了兜着走,报了自己的屈辱之仇。
最关键的是,他只要给杜金亮和袁兰留下个好印象,今后的前途就是无可限量,这样一箭双雕的好事情,别人求都求不来,他又怎么可能错过
刘民的用心,真可谓是险恶。
只听院长的声音刚刚落下,刘民就接上了话头,并带着几分殷勤的谄媚说道:“杜太太,虽然我不知道给杜少爷做手术的是谁,但我却知道他们的来历,其中一个是在校的学生,而另一个更是来历不明,说不定还是哪里的野路子。”
顿了顿,刘民偷偷看了一眼袁兰的反应,然后又继续说道:“那两个人年纪轻轻,估计连手术刀都没碰过,就算他们真的医术高超,但临床经验却不敢恭维,如果在手术台上稍有不慎出了卵子,杜少爷可就真的危险啦······所以当务之急,还请杜爷和杜太太想办法,尽快让这场手术停下来。”
刘民的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让长廊中的所有人都同时一惊,如果刘民说的都是事情,那这件事情可就闹得太大了,因此整个长廊都陷入了沉默。
更准确的说,除了袁兰还在疯癫的指责医院以外,其他人都在各怀心思,盘算应付接下来的事情,就连何老先生都沉默寡言,一双白眉拧到了一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杜金亮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然后目光凛冽的看了黄毛青年一眼,沉声道:“说,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让你们跟着少爷保护他,难道就是这么保护的?再敢有一句白话,你们三个是知道后果的。”
即便是得知儿子被人重伤的时候,杜金亮也能强作镇定保持风度,毕竟像他这样的身份地位,平日里难免有许多仇家,被人找上门寻仇也是无可厚非。
而以往那些仇家虽然寻仇,却还是留有几分余地,因为大家还要在这苍溪混下去,留着几分余地日后也好相见不是。
就像今天的杜少爷,那个内家拳高手完全可以将他当场毙命,但他却没有这么做,反而让黄毛青年将他送来医院。
至于杜少爷能不能活下来,那就要看杜金亮的本事了,说实话,虽然杜金亮不知道那个内家拳高手究竟是谁,但心中还是对他存有感激,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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