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依云突然减速,看到前面小巷子里突然开出一辆电动车,不由得回头看一眼方民,“你怎么知道有车?”
“我刚才看到灯光一闪。”方民只有编个理由。
肖依云不再说话,继续开车。
方民也不再说什么,紧紧地搂着肖依云的小蛮腰,只感受这短暂的温存。
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矿山汽车修理厂。大门前有保安把守,但是一看是肖依云,立即放行。
进入到后院的时候,也有人把守,跟刚才一样,也是很快便放行。
来到角落里,肖依云停下摩托车。方民翻身下车,打量四周。院子里面站着四五个大汉,有的抽烟,有的闲聊,看起来很懒散,实际上都是练家子。他观察后面的建筑,看是一座三层楼,下面有两层地下室,地下室里面是一个个高标准的
健身房,现在有很多人在里面训练,足足有三十个人!
看他们肌肉发达,动作敏捷,也是一个个练家子。
再看三层楼后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里面有驾驶场地,有训练场地,还有射击场,像是训练特工人员的地方。现在虽然是黑夜,但是仍有二十几个人在里面训练着!
方民顿时想到,这可能是幽暗门的一个训练杀手的基地。注意到后面大院里面有很多的石棉瓦和铁皮,他相信这是白天掩盖训练场地的。
“方民,我们进去。”肖依云快步走向角落的一个房间。
方民急忙跟上。
走进房间之后,看到里面也有人把守,那叫一个戒备森严。但看到是肖依云,他们立即放行,当然他们对方民很好奇,都不住地打量他。
来到第二层地下室,他们走向走廊尽头。
“小云你来啦,师姐等着你呢。”门前守着一个身高一米九零的魁梧大汉,冲肖依云讨好一笑。
肖依云点点头,冷冷道:“黑猛,这是我请来的方医生,是自己人!”
黑猛点点头,使用警惕的眼神观察两眼方民,而后走到他身边搜查起来。
“这是什么?”当搜到弹弓和一袋钢珠时,黑猛都掏出来,瞪向方民。
肖依云一伸手从黑猛手里夺过,“这是我让他随身携带的。”
“这么说我就放心啦。”黑猛点点头,急忙打开身边的铁门。
肖依云把弹弓和钢珠都交给方民,转身走进房间内。
方民急忙装起来弹弓和钢珠,跟进去。
房间内弥漫着甜腥的血气,使人感到身边的空气都十分粘稠。方民抽了抽鼻子,看一眼戴萌儿等人,便看向病床上的重伤员大岗。
胸前被扎了一刀,虽然已经处理过伤口,但是仍在流血。而大岗瞪大着眼睛,张大着嘴巴,正在上气不接下气地呼吸着,做着最后的苟延残喘。
“师妹,你们可来啦,我们的医生尽力了,不能让大岗说话,你快让你的医生试一试吧!”戴萌儿一脸急切地看向肖依云。可能是刚才参与救治了伤员,她脸上溅有血水,使她看上去杀气腾腾。
肖依云点点头,看向方民,说话的语速又冷又快:“必须让大岗说话,必须让大岗说出宝物的下落!”
“好的,我试一试。”方民快步走到大岗身边,看向他的眼睛。
大岗很明显地眨巴一下眼睛,当看向方民时,像是看到老朋友似的,眼前闪过一道亮光。
方民注意到大岗的手在动,悄悄捂住他的手。
十分十分冰冷,已经快没有温度了!
只是在接触到的瞬间,方民突然感觉到大岗的手一下变得有力起来,并且紧紧地死死地抓住他的手。
方民明白,大岗一定是有话要说,一定有事相托!
感觉到大岗越来越用力,他悄悄使用大拇指在他后背上抠了抠,以此告诉他,他明白他的想法。
又观察两眼大岗,他扭头看向戴萌儿,问道:“他这一次是怎么受伤的?”
“你不用管,只要他开口说话就行!”戴萌儿冲着方民焦急地大喝。
方民耸耸肩膀,“我只有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才能知道下一步怎么做。”
戴萌儿愣一下,看一眼肖依云,又看向方民,这才回答道:“他趁我们不注意自杀,拿着一把匕首直接刺到自己胸膛上了!”
其实方民早已经看出这一点,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子悲凉。很显然,大岗不想活了!
或许是没有了活路,或许是绝望了,或许是不得不死!
方民看到大岗没有希望了,又看到他决心一死,知道再好的救助方式也救不活他,便咬着牙冲他点点头:兄弟,我救不了你了,不过你有什么遗愿,我一定会完成!
又冲大岗点点头,他嗤啦嗤啦撕开大岗身上的衣服,而后从右手腕上拔下一根根银针,一一刺到他的胸前和头上。
实际上,做这些一点用处都没有,但是他必须做,而后他转身看向戴萌儿,轻声道:“房间里人多,氧气太少,恐怕他说不出来话,就会窒息而死。”
戴萌儿立即伸出一只手来,下令:“你们所有人都出去!”
肖依云等人一听,都转身走出房间。
在转身的时候,肖依云看一眼方民,方民也看一眼她,两个人的眼神在空间里相遇;他们都眼神复杂,因为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看向对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是心有灵犀?是互相支持?还是互相提防?
戴萌儿注意到方民和肖依云之间的眼神,冷冷一笑,往大岗身边走一走。
“对不起,你不能靠的太近。”方民很严肃地看向戴萌儿。
“为什么?”戴萌儿不满地看向方民。
“因为你身上有香水味,对病人来说,这是一种刺激性的气味。”方民平静地回答。
戴萌儿咬咬牙,只好又转身走开,走向房门。
这时候,方民才靠近大岗,把耳朵放在他的嘴巴上,大声说:“把你想说的说出来吧,旁边的师姐等着你呢!”
大岗早就等候着这一刻,使出最后的力气,气喘吁吁地冲方民耳语起来:“兴明高中……孙卿……我小妹……送她走……”
一边说,他一边狠狠地抓着方民的手,当说到“走”的时候,他的眼珠一下直了,正在说话的嘴巴也一下停止了!
他死了,脸上泪流满面。
方民心中一酸,眼中一热。
这就是幽暗门弟子,被同门弟子活活逼死,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是这么的痛苦,这么的绝望,这么的悲伤,同时又带着一些无法释怀的牵挂!“他刚才跟你说了什么?”站在门口边的戴萌儿发现大岗死了,突然冲向方民,大声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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