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玉生光华也。
郭嘉难得没坑弟弟,取什么奇奇怪怪的字,谭昭一听,便拜谢道:“多谢兄长赐字。”
今日不是加冠礼,故而并不过于正式,但在场观礼的人心中都涌起一种感觉,此后,神州大地,郭元璟之名必定有一席之位。
简单的祝词过后,青州吃吃喝喝宴席就开席了。
反正青州他老大,他说了算,谭昭也不讲虚的,虽然不能吃多好,但吃饱总是可以的。托青州刺史大气的福,新来的左慈也在席末蹭到了一顿饭。
怎么说呢,青州的席宴真的非常好吃。
左右这会儿也接近不了青州刺史郭元璟,左慈就专心致志地吃了一顿饱饭。等到走时,他写了封信,夹在贺仪中一并留下。
这小刺史和下头的官吏有点儿意思,他方才初初观气,竟有数道霞光冠盖其间,其中一道紫气冲天,隔着人流他虽未瞧见,不过……他有这个耐心。
于是,左慈在青州府一连等了七日,直到第七日,才有仆从来请他,却并非是刺史来请,而是治中从事贾文和。
他心中暗道奇怪,却仍然欣然前往。
去的并非刺史府,而是一处较为僻静的酒肆。左慈并未听过贾文和之名,到了才发现此人虽说其貌不扬,却生得一副“好”面相。此人绝不是心思开阔、仁义礼信之人,可乱世当道,这样的人,却是反而能一飞冲天。
此人不声不响,却能做到如今的位置,显然心计非常。
“元放先生的大名,老朽早有耳闻,如今一见,果是非常人也。”贾诩阴人的时候,永远都是客客气气的,既然知道人是从淮南来的,那就不怪他算计人了。
“大人客气了,贫道微名,不足道也。”
“元放先生请。”
贾诩笑眯眯地将人迎进去,今早主公召他,还以为是关于他破后院阵法被发现的时候,却未料是淮南的安排起来了。
谭昭生日宴收了蛮多礼,底下人帮他规整分类后,他收到了礼物清单。大部分是名贵但没什么卵用的东西,他就让人全部入库,还有一小部分是朋友下属送的,直翻到最后,他看到了左慈的名字。
按照常理来说,他是不认得左慈这个人的。但谁让他年轻时经历太丰富还当过道士呢,那时候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职称,看了不老少东西,其中就有左慈其人。
再细细一查,可不就是巧了不是,人是从淮南来的,谭昭一猜就知道那封信已经到了袁术的手中。
他立刻召贾诩来,两人一合计,谭昭决定玩一把大的。
故而,贾诩来试左慈的深浅,谭昭则带着一小坛清淡的梨花白去找青州军唯一的良心赵云赵子龙了。翻了年,赵云也取了字,这会儿他正在校场练枪呢。
他年纪小,要统领一群人,必得手上有真功夫,虽说他天赋异禀,却也足够努力,才能服众。
赵云一见主公招手找他,立刻就收了枪跑过来,两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完成了某个不能见人的交易,随后兵士们就见他们赵小将军提着枪跟主公离开了。
只是,总觉得有点儿微妙的不同,但要真说哪里不同,又是说不上来了。
“等会儿子龙你不用多说话,我不方便出现,一切有文和先生。”
赵云手心有点儿发汗,这一身衣服当真束手得很,手中没把趁手的兵器,他都不会走路了:“主公,这、这当真没问题吗?”
“没问题,你放心吧,你要相信你主公我的手艺。”
他就是太相信你了才……赵云觉得自己好像上了一条贼船,但要让他下来,竟然还怪舍不得的,真奇怪。
“安心,人应该很快就来了。”
贾诩果然很快就带着左慈来了,左慈是修道之人,心中多少有点儿预警的感觉,但人终究是人,不是神,即便心有预感,也猜不到青州刺史这人脑子有坑啊。
“贫道左慈,拜见刺史大人。”
“道长不必多礼,请坐。”
左慈这才抬起头看到了这位年轻的刺史大人,果然是万中无一的好面相,但若说帝星之相,未免言过其实。再观周身气,分明是一颗将星,那仆从莫不是戏耍于他?
可若是如此,他的卦象又应在何处?
“道长似乎心事重重,怎的见了刺史,更加忧虑?”此时,贾文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谭昭因为自身“明灯”效果,没敢跑去现场偷听,只能退而求其次找系统做了语音转接,不过久久没听到左慈的声音,难免也有些担心。
[统统,你真的掩饰好‘郭琛’的面相了?]
系统:红红,你这是不相信我的统格!我很生气,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谭昭才不惯着这戏精系统。
刚好此时,左慈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过是明路未知,乍见刺史,偶发感慨罢了。”
“道长仁心。”
左慈仍有些不死心,他那日分明见一道紫光冲天而起,即便不是郭元璟,也该另有其人,这般一想,给他消息的人也不算错得离谱。
只是可惜,青州府管理外松内紧,便是他,也不能随意来去。
“刺史大人过奖了,贫道不过一云游人罢了。”
一番商业互吹,左慈有些惆怅地离开,他走出刺史府,抬头望着青州府的天空,只瞧见云层之处,偶有盘龙之相。再转头望向青州府,终究一叹,抬步往外走。
恰是此时,一身穿银甲的小将打马而过,他定睛一瞧,紫气冲天差点亮瞎他,提步欲追,却是如何都追不上。他忙抓住府前的门房问此人是谁。
随后,他方知此人乃常州赵云赵子龙是也。
三日后,谭昭接到消息说左慈离开青州府往淮南去了。
“他没再往军营去?”
“你都安排子龙去换防了,他如何再待下去!”郭嘉托着腮,忍不住往前一凑,“你与贾文和那只老狐狸到底在谋划什么,竟这般神秘?”
谭昭、谭昭默默抱着茶杯喝了一口茶。
“算了算了,兄长我也不稀得知道。”郭嘉换了个话题,“北方袁绍跟公孙瓒于龙凑开战,公孙瓒不敌退还幽州,如今袁军围城故安,你待公孙瓒如何?”
一提行军打仗,谭昭就有点儿头疼,他就不是这块料:“有诈?”
这天真是没法聊了,郭嘉丢下一句“你且瞧着吧”,便非常迅速地离开了。
谭昭实在也没瞧多久,因为他收到了来自平原刘备的一封求救信。
信中写公孙瓒反扑袁绍大军,一路长驱南下到了平原,两方大佬厮杀殃及池鱼,刘备的平原相也当不了了,他要来青州投奔他。
谭昭转头问人:“你们觉得,本公长得一副好欺负的面相吗?”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了,何必说出来伤感情呐。
当然了,乍一听到这消息,太史慈的感触可以说最为深刻了,倘若当初他没有因为宝弓而折腰,这会儿他或许可能是逃亡军中的一员了,这样一想,突然就心平气和了:)。
只今年也不知是怎么的,多事之秋啊,前脚袁绍公孙瓒打得厉害,后脚……黄巾军就趁着北方两位大佬干架,做了一票大的。
这批黄巾军一部分是兖州境内的,一部分是青州北海四散集合起来的,一齐反扑兖州,兖州……就有点撑不住了。
兖州刺史刘岱其人,野心不小,才能却非常一般。这人很有些小聪明,又跟袁绍结亲,又跟公孙瓒结亲,想要两方讨好,然后他绝没有料到有朝一日两只靠山在打架,而他……只能依靠自己。
依靠自己就依靠自己,然后……自己把自己作没了,在继隔壁焦和之后,刘岱也步入了后尘。刺史一死,兖州整个就乱了。
北方两大佬在干架,青州就在兖州的隔壁,这时候不去兖州抢点好处,好像……有那么一点儿过不去,是不是?
虽说人没像孔融一样来发求救信,他这不是去剿灭黄巾军嘛,师出有名,说破天他都占理。
“众位以为如何?”
又要兴兵?便有人力谏,称青州百废待兴,若再拓展,恐怕力有不逮。
谭昭却摇头:“非也非也,文和该知我心?”
贾文和确实猜到了一二,他家这位主公懒得很,绝不会想要拓展领土之类,恐怕又是瞧上哪位兖州的名士,抑或是趁着年轻赚点好名声,左右,其实不算亏。
如今天下局势尚且不明朗,青州根基不稳,太早动作反而不好,不如收取贤名,以待他日。再言兖州一乱,那陈留太守曹孟德必定坐不住,这位近些年结交了不少兖州名士,恐怕刺史府中,亦有他的人在。
如今一动,恐怕真要应了主公那句话了。
“主公仁义,兖州百姓遭此大难,又正值非常时刻,黄巾军乃乱军,当诛也。”
“大善,何人可愿前往?”
太史慈和徐荣双双出列,谭昭一瞧,忽然就想到该如何回应刘备那份求救信了。既然平原待不住了,兖州这不还有地儿嘛,唔,他是绝对不会承认他坏心眼的。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一日手札:辣鸡红红,快哄哄我!超生气der,要读者老爷抱抱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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