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的理明白了叶春秋话里的意思,便也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叶春秋颌首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本王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奥斯曼人的重视,眼下铁路还未修好,主干线还不能延伸入天山,一旦奥斯曼人与我们为敌,我们若是不出动新军,鞑靼铁骑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可一旦出动了新军,补给如何解决?”“现在最重要的是摸清这个易卜拉欣帕夏的底细,他们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一定要弄清楚,让在哈萨克一线的鞑靼铁骑,暂时先减缓攻势,对于这个易卜拉欣帕夏的一举一动,都要小心。”众人听了,也觉得不同寻常,这就如大明得知了一个千里之外的国家,朱厚照派出刘瑾去出使一样。大家对叶春秋自然是信任的,见叶春秋对于奥斯曼,表现出异于往常的忌惮,可见这奥斯曼帝国,必定是不容小觑的。当然,之所以忌惮奥斯曼,倒也未必是叶春秋怕这奥斯曼人,只是现有的条件之下,新军很难大规模地穿过天山,在如此长的补给线之下,与奥斯曼人交锋。可现在鞑靼铁骑已经一路向西,距离奥斯曼帝国的势力范围越来越近,对于这位实力也极为强悍的邻居的反应,叶春秋就不得不小心一些了。这次会议,叶春秋的目的就是想让大家对奥斯曼也重视起来罢了,而此时,叶春秋长身而起,反而笑了笑,道:“总而言之,来者是客,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招待吧。”从镜厅出来,叶春秋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公房,他忍不住盯着那墙上的世界舆图发呆起来。在这世界最大的大陆上,无论是非洲或是欧洲,再或者是东亚,叶春秋都意识到,横在这正中的,便是这赫赫有名的奥斯曼帝国,而此时,这个帝国还处在极盛期,百万大军,数不清的船队,无数积攒的财富,聚在掌握在其手里。他坐在沙发上,一面喝着茶,一面端详着那奥斯曼上的每一处版图,面容极是认真。………………此时,一群自西来的客人,与一群大食商人一道抵达了风沙纷飞的大漠。这长途跋涉,他们一路翻山越岭,甚至穿越大漠,显得极为艰辛,脸上都不无地写满了疲累。这数百人马,还有百来头骆驼,此刻却终于松了口气。因为这里,已有人等待和护送了。易卜拉欣帕夏其实还颇为年轻,他此时不过三十岁,五官气质显得很是精干,目光深邃之余,这一路上,都认真打量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对于鲁国,奥斯曼内部的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一支蒙古汗国。这其实很好理解,毕竟对于大漠这块几乎没有太多价值的土地,这天寒地冻的所在,奥斯曼人没有半分的兴趣,唯一的兴趣就是,这里盛产鞑靼人,而往往每隔几十年或者上百年,一群在这里混不下去的鞑靼人在强权的胁迫之下,不得不举族西迁,而后……这些该死的鞑靼人进入了奥斯曼的腹地,给奥斯曼人带来极大的困扰。所以对于这所谓的鲁国,一开始,奥斯曼是不以为然的,他们自诩自己处在世界的中心,他们征服了埃及,征服了突尼斯,甚至曾经征服了波斯,征服了希腊,灭亡了东罗马,他们将斯拉夫人赶到了西边,时时刻刻地威慑所有的邻居,每一代苏丹,都用绝对强大的武力,去征服一个个王国。对他们说来,这个鲁国距离得太远了,对他们根本不成威胁,不过……唯一让奥斯曼苏丹引起了巨大兴趣的,却是在察哈尔战争中出现的火器。他们发现,那些鞑靼人,用的步枪尤其精妙,甚至远在不久之前,与奥斯曼海军战斗的葡萄牙海军之上。奥斯曼的主要目标就是西进,只有攻破了奥地利,才可以一举吞并那些德意志的邦国,才可以进入法国腹地,甚至越过阿尔卑斯山,一举统治罗马,就像进入希腊,使正教徒们统统匍匐在苏丹脚下一样。易卜拉欣帕夏就是希腊人,是正教的教徒,不过他以诡异了国教,作为苏丹的心腹,他深知奥地利人的堡垒如何的坚固,奥斯曼苏丹一直都在寻找出奇制胜的武器,而现在,这却在察哈尔汗国出现了,奥斯曼的商贾,迅速地将这些东西送到了伊斯坦布尔,送到了苏丹的手里。在来这里之前,易卜拉欣帕夏是有所期待的,可是现在,看着眼前这片荒芜的大地,还有这群穿着袍子前来迎接自己的人,易卜拉欣帕夏不禁有些失望了。这里……比想象中还要荒芜啊。可那强大的火器,是从哪里来的呢?他和这些前来迎接的人寒暄了片刻,接着这些人便开始护送着易卜拉欣帕夏继续东行。他对这些人没有太大的兴趣,他们的个头并不算高,脸是黄的,说话带着怪异的腔调,以至于他带来的一个翻译,也无法完全能够听懂他们的话。比如,在交流过程中,就出现了误会,他们口口声声自称鲁国的国都距离这里有两千多里之远,却说四日之内便可以到达。这对易卜拉欣帕夏来说,无疑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心里带着深深的嘲弄,甚至对随行的翻译,已经不太抱有太多的希望了。在他看来,唯一能得到解释的,就是这个家伙,一定是翻译出了错误。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两千多里的路程,这么庞大的队伍,至少得要花上一个月的时间。可是,当再向前走了一百里之后,地面上两根并行的铁轨却是出现了。这条铁轨,居然一直延伸,仿佛永远不会有尽头。易卜拉欣帕夏有些吃惊,这是铁吗?他极是吃惊这里的人居然奢侈到用铁铺在路上。易卜拉欣帕夏诧异的同时,却不禁开始猜测起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是用此来炫耀自己的富足?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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