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天阉,想必也不是搞基,因为小皇帝分明有羞愧之心,这种羞愧之心就仿佛是失去了某种东西的孩子一般,若他只是断袖之癖,这时候理应是恼羞成怒。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玩坏了。叶春秋曾查过这方面的记录,从前的小皇帝极为荒唐,甚至小小年纪,直接抢掠民女入宫,极有可能是过早的接触床弟之事,且有些不知疲倦,最终导致的功能障碍。叶春秋将这些牢牢记在心里,随着大流出了崇文门,戴大宾追上来,咋舌道:“叶大人,你胆子太大了,你当真在炼不育之药。”叶春秋抿抿嘴道:“只是试一试而已。”戴大宾却是摇头道:“就算练出来又有何用,你敢呈上御前吗?陛下非要撕了你不可。”这确实是个问题,若是贸贸然的呈上御前,天子一看,好啊,你居然敢讽刺我不育,且不说那药天子会不会用,首先就得将你大卸八块不可。叶春秋却不以为意的样子道:“不过是无所事事而已,总要找点事做。”二人一前一后,徐徐到了詹事府,叶春秋进了自己的公房,在自己的公房里,已摆了许多器皿了,几个晶莹剔透的玻璃罐子连接起来,恰好形成了后世的化学仪器台,这些玻璃都是叶春秋前几日在外觅了工匠吹制的,花费不菲,这种晶莹剔透的玻璃,所需的配方都在叶春秋手里,叶春秋只是寻了配方让匠人们如法炮制,倒是没有流传出去。那几个匠人见晶莹剔透的玻璃成型的时候,一个个目瞪口呆,连孙琦也啧啧称奇,不过叶春秋暂时没兴趣去造玻璃卖,却是想依靠这些玻璃器皿研究他的制药大计。有了一个仪器,虽然十分简陋,不过对叶春秋来说,却已经足够了。他不断的翻阅着各种资料,用笔写下一个又一个的公式,有些东西在这个时代根本不存在,那么就必须想办法寻其他的东西来替代,即便是存在,那么首先要考虑的又是如何提纯,如何熬制。每隔小半时辰,他便舒展一下腰肢,然后出去走一走,正堂几个书吏大多这个时候都在打盹,见叶大人出来,忙是要起身行礼,叶春秋却是不肯让他们进入自己公房,所以自行到一边的茶室里泡茶喝了几口,接着又回来,继续埋头苦干。就这样过了几日,叶春秋又愁眉不展起来,似乎遇到了某个瓶颈,清早时,他想着心事,先到翰林院点卯,这一次又撞到了焦黄中,焦黄中笑嘻嘻的对叶春秋道:“叶大人,又去司经局?呀,你在司经局才待半月不到,就已经胖了一些,真羡慕你这样清闲的,我待会儿不但要见朱学士,正午又要赶去宫中当值,有时候真想和你换一换差才好。”叶春秋却是若有所思的与他错身而过,没有理他。与焦黄中同来的几个翰林见状,便七嘴八舌地道:“不就是中了状元,神气什么。”焦黄中脸色僵硬,他眼眸里掠过一丝冷色,便赶到了朱学士的公房,那朱学士听到焦黄中来,笑着请他进来,不等焦芳行礼,便道:“贤侄不必多礼,怎么了,瞧你脸色不好。”焦黄中道:“编撰叶春秋在院里狂妄自大,小侄实在看不过去,他上次还说炼什么不育之药,世叔,我打听了,在詹事府里,他确实是不务正业,每日将自己关在公房里诸事不理,只摆弄一些瓶瓶罐罐。”朱学士大致懂了焦黄中的意思,他虎着脸,慢悠悠的道:“这样的人,如何能做翰林?他即便是状元公又如何,这件事,老夫会过问的,不过……总要有个由头才好……”焦黄中顿时会意,这是让自己来起个头了,便笑着道:“这个好办……”朱学士捋着须,却是摇头:“贤侄啊,既然要请御史上书弹劾,单凭一个不务正业,有什么意思,事嘛,还是做绝的好。”焦黄中皱眉道:“世叔的意思是……”朱学士淡淡道:“他不是说,他在治不育之药吗?这天底下,有谁不育呢?他是王华的门生,王公还有个儿子叫王守仁对吧,你仔细想想,王守仁为何会落到今日的下场。”焦黄中顿时眼睛一亮:“多谢世叔提点。”朱学士却是含笑着摆手:“若无令尊,怎会有老夫的今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而已。”……………………叶春秋回到公房,看着这满屋子的器皿和各种容器,有的容器之中已经装了一些粉末,有的则装着各种颜色的液体。案牍上,也堆满了诸多的草稿。叶春秋看着这些东西,不禁苦笑,看来要制造出一个跨时代的药物,还真是有太多的难度,虽然他已经寻了各种替代物,而且一次次的提炼,遇到的瓶颈却是多不胜数,想了想之后,他又抖擞精神,反正时间空闲的等,再查一查资料看看,或许会有新的方法。叶春秋默默坐在案牍之后,又开始一动不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之后,让叶春秋不禁有些沮丧起来,不过他终究开始寻到了一点窍门,也有了不少的心得,便又宁心正气,开始鼓捣起来。终于,一颗蓝色的小丸提炼出来,叶春秋捏着这颗蓝色小丸,不禁有些激动,只是……该如何实验药效呢?这是一个问题,叶春秋张张嘴,不敢吞,仔细一琢磨,似乎心里有了一个人选。此时已到了正午,书吏已取了茶点来,戴大宾在茶房里狂啃,叶春秋则寻了书吏来:“烦请你跑跑腿,寿宁侯府可认得?你拿着我的名帖,请寿宁侯来此一会。”那书吏不敢怠慢,等叶春秋写了名帖便匆匆去了。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张鹤龄才姗姗来迟,他步入司经局,浑浑噩噩的样子,好像是许多天没有睡好,见了叶春秋,只是勉强打了招呼:“叶小英雄,你怎的想起了本侯?”(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