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寿宁侯往一旁看去,只见湘莲握着血淋淋的刀气喘吁吁,这刀是她从地上捡的,一时情急捡到而起,直接在拖着寿宁侯离开的教匪身上扎了个血窟窿。寿宁侯再看叶春秋那儿,七八个教匪已被叶春秋杀了个大半,顿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看着湘莲,慌不择言的道:“呀……多谢姑娘相救……多谢……多谢……吓,你是无上老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若不是因为这无上老母,自己怎么会被骗到这儿来。一轱辘爬起来,就要和无上老母拼命,却见无上老母手里提着血淋淋的刀,顿时想到自己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渣渣,忙是蹲下,大叫:“啊……无上老母饶命……饶命……我瞎了眼……”在另一边,叶春秋已经将最后一个教匪杀死,他红着眼睛,将刀收回鞘中,看着一地的残尸,再看看跪在湘莲脚下的寿宁侯,不禁无言以对:“寿宁侯,湘莲并非是无上老母,她也是被贼人所迫,方才正是她救了你,此地不宜久留,快将这儿的牢门统统打开,立即就走,再不走,外头就要乱起来了,到时候刀剑无眼……”寿宁侯打了个激灵,忙是站起,寻了个看守取来了钥匙,乖乖地和叶春秋、湘莲忙不迭的打开牢门,许多人被救了出来。叶春秋到了邓健的牢门处,邓健披头散发,早已是遍体鳞伤,偏偏双腿却是折了,只能匍匐在地上,用手撑着栅栏,昂头看叶春秋,大叫道:“叶春秋,你到底是谁,罢了,不计较了,快放我出去,我双腿都折了,走不动了……啊……罢了,你们走吧,我忠肝义胆……”叶春秋打开牢门,一把将他背起,厉声道:“住嘴。”邓健果然不敢说话了,一行人足足二十余个,个个既紧张又是害怕,叶春秋打头,湘莲持刀在旁,寿宁侯早就躲在了队伍中间,把头埋着。等出了地牢,见到了日光,许多人有重获新生的感觉,沿途许多信众看到这一幕都是目瞪口呆,忙不迭要拜倒,叶春秋不理他们,只是带着人冲出大营。那圣殿的火光还在持续,却已经开始蔓延到其他地方,群龙无首,无数信众也开始慌了,只是出了这里,叶春秋竟不知该往哪里去,倒是湘莲道:“往前有一条河,那儿有个隐蔽的所在,停靠着一艘乌篷船,是为了以防万一之用。”叶春秋便明白,这是白莲教教匪们狡兔三窟所留的后手,他们发足狂奔,到了一处河流附近,果然看到一艘乌篷船靠在河岸,似乎并没有看守,于是众人纷纷上船,等到了船头,叶春秋方才松口气,将邓健放下,气喘吁吁。众人看着满是血污的叶春秋,个个露出感激之色,寿宁侯张鹤龄更是滔滔大哭:“叶小英雄,叶小英雄,无上老母真真是神机妙算啊,果然我张鹤龄出门总是遇到贵人……若不是你,我早已被人大卸八块了,该死的白莲教……”一旁的湘莲俏脸发红,叶春秋不理他们,让人撑杆出发,小舟顺水而下,沿岸上,浓烟依然滚滚,到处都是惊慌失措之人。叶春秋伫立在船尾,看着两岸的事物在自己眼前一跃而过,湘莲已不知觉的站在他的身后,叶春秋道:“这条河是往哪里去的?”湘莲便道:“再往前一些便可到运河,运河现在过不了大船,却可以过小船,一路往北,两三个时辰即可抵达京师。”就要进北京了吗?叶春秋猛然想起今日正是殿试的日子,而现在……清晨的曙光已经露了出来,殿试会在辰时开始,也就是说,一两个时辰之后,这殿试便要开始了,而自己呢……似乎要错过机会了……不过……无论如何,自己也要赶去北京城,要争取这一次机会,但愿……会来得及吧。他侧目看了湘莲一眼,船尾的风很大,吹得她额前的散发乱飞,可是依旧遮掩不住脸上的精致。叶春秋淡淡道:“你现在若从这里跳下水去,泅水上岸,或许还有机会逃出生天,我不想拿你去请功领赏。”湘莲犹豫一下,竟是摇头:“我不走,我也要去京师,我……我生于江湖,却不愿再流浪于江湖了,我从不愿害人的,只是……只是……我想清楚了……”她扬起下巴,尽力使自己高傲,她知道叶春秋从来没有用正眼看过她一眼,而现在,叶春秋的目光不再是从前那般的不屑于顾,这让她心里竟隐隐生出了满足感。她猛地为自己做出的决定感到一丝欣慰,咬着唇,一字一字道:“我决心去京师,无论面对的是什么,杀头也好,什么都罢,我不想再随波逐流了,况且,我一人孑身在外……我害怕,你……你不在身边。”叶春秋旋过了头去,不置可否。这既是她自己的选择,自己似乎也没什么说辞了。叶春秋回到舱中,邓健则在乌篷之中唧唧哼哼,口里大叫:“那些贼人还在吗,死了没有,朝廷应当进军了。”叶春秋却是冷冷道:“邓大人,教匪都已经被我诛杀殆尽了,没有留一个活口,其余的,都是他们蒙蔽的百姓。”一旁的寿宁侯忍不住畏惧地看湘莲一眼:“可是这里就有一个最大的匪首……”叶春秋则镇定自若道:“难道寿宁侯忘了方才是谁救了你吗?你是被她蒙骗,而她又何尝不是被人蒙骗?她到了京师,自然是要去自首,可是请寿宁侯口下留情。”寿宁侯张鹤龄一拍大腿,眼睛一亮:“无论怎么说,叶小英雄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哈哈……其实……”他看了一眼湘莲,才接着道:“无上老母算得倒是挺准,我果然是富贵命,无上老母,你到底懂不懂修仙之术,来来来,我们到船尾去切磋一二……”湘莲沉眉,却是美眸看向叶春秋。叶春秋也不禁无语,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逗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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