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又喃喃念了几句,捡起还在火中的‘仙剑’,又是念念有词,那仙剑重新进入火中,顿时也是金光大作,在一旁的黑布上,又是映射出弥勒佛的金像。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这个‘小魔’,心里都不禁狐疑,小魔也会仙法,他倒是仙还是魔?叶春秋厉声道:“无上老祖在此,尔等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跪下!”一下子,所有人都安静了,一脸震惊,无人跪地,却都对叶春秋露出了敬畏的表情。那无上圣母露出羞怒之色,面上宛若凝了一层冰霜,忙与两个坛主交换眼色。蔡坛主与另一个坛主也是有些错愕,他们想到无数种可能,偏偏就没有想到叶春秋居然会来这么一套,还无上老祖……只是这时候,他们能如何?难道戳破叶春秋,说他根本不是仙法,这些不过是骗人的把戏?若是戳破了这个,岂不正代表无上老母也是假的?又或者是说,他乃是地狱中的魔鬼,可问题在于,地狱中的魔鬼也会仙法?若魔鬼都会,又怎么证明无上老母乃是真仙呢?这显然涉及到了他们最根本的问题,他们能召集这么多信众,能够一呼百应,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于无上老母乃是真仙,也正因为如此,信徒们才相信他们为无上老母而死,死后可以登上极乐世界,所以他们才不惧皇帝,才敢跟着无上老母造反。可是一旦他们本被灌输的神神怪怪把戏被人戳破,这意味着什么?蔡坛主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顿时蜡黄,他硬着头皮上前,心里想,这些武士只怕不敢动手了,既然叶春秋也会仙法,火铳手和武士都是信徒,怎么敢对什么无上老祖不敬?可问题就在于,这小子武功不弱,自己和另一个坛主,只怕轻易拿不下他,他正在迟疑的功夫,却见叶春秋脸上仿佛镀了一层圣光,朗声道:“弥勒听闻无上生母在此举大事,因而特托梦给我,赐我无边法力,前来襄助!”呵呵……叶春秋心里冷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现在老爹还在牢狱之中,逃又逃不脱,你们不是要杀我祭旗吗?倒要看看,谁敢杀无上老祖。蔡坛主便站出来,冷笑道:“你说弥勒托梦于你,有何为凭?”他冷视叶春秋,只要叶春秋稍有迟疑,就可以假借他蛊惑人心,用妖术混充仙术,命武士将他格杀。叶春秋却是淡淡地道:“蔡真,你好大的胆子,不过是个小小的坛主,敢这样对我说话?”蔡真……这是蔡坛主的真名,蔡坛主变色,因为大家只称呼他为蔡坛主,这个真名除了极少数人,无人知晓,他脸色一变,心里生出诧异,一下子,心乱了。众人见蔡坛主脸色一变,便晓得叶春秋这个没来由的人果然对蔡坛主了若指掌,也是啧啧称奇。叶春秋又道:“哪个是刘猛?”刘猛……没听说过啊,有这样一个人吗?可是人群之中,却有人走出来d:“我,我便是刘猛。”叶春秋不由在心里笑了,这刘猛在这次变乱中也有历史记载,虽然只是寥寥几语,可是历史中记录的却是,贼首刘猛、蔡真伏诛,也就是说,后期在官军剿贼的时候,这个无名小卒刘猛却不知什么缘故,已经成了头目了。众人想不到叶春秋随口就能叫出一个人来,还真有其人,不少人开始相信叶春秋的话了。叶春秋冷冷道:“刘猛,米勒有法旨,说你出身军户,却是金刚转世,这一次起事,你会有大用。”刘猛先是一愣,随即大喜,忙是拜倒在地道:“小人确实是军户,小人见过无上老祖。”有他带头,更多人开始确信无疑起来。蔡真已经感觉事态严重了,这个小子实在善于蛊惑人心,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一套就是用来蒙骗无知百姓的,现在这节奏被叶春秋带得飞起,这如何是好?他便冷笑道:“你……或许你与刘猛事先认识也不定,我来问你,米勒既托梦给你,还说了什么?”这其实就是想从叶春秋口中寻找理论的漏洞,毕竟白莲教一直是较为隐秘的组织,一般人无从知晓里头的玄妙,只要叶春秋说错一句,便可教叶春秋死无葬身之地。叶春秋淡淡一笑,道:“米勒还传下了法旨,赐尔等仙决一首。”仙决……连仙决都赐了?是什么仙决?于是无数人支着耳朵听。只见叶春秋背着手,在这法坛上来回踱步,慢悠悠的念道:“神助拳、白莲教,只因万魔闹中原;不下雨,地发干,都是万魔遮住天;女无洁意、男不嫌,恶魔不是人所产……神也怒,仙也烦,米勒下凡把法传,焚黄表,生香烟,请来各洞众神仙……”叶春秋声若洪钟,一字一句地念出口诀。所有信众个个精神抖擞,聆听着法旨,一时之间,如痴如醉。有人禁不住道:“果然是法旨,我听在耳中,宛若仙音。”无数人心中凛然,这仙决就像是正中他们的心事一样,于是纷纷暗中点头。叶春秋一边念,一边享受着无数人崇拜的眼神,心里不由笑得有些发苦,这所谓的仙决,不过是后世YI和团的口诀罢了,不过某种程度,这些信众,十之八九都是大字不识的人,你若是跟他们念《洛神赋》《归去来兮》,多半在他们听来,都是莫名其妙的狗屁玩意,而YI和团的口诀听来似乎是粗俗,其实是最对底层人民的胃口的,某种意义来说,似这样的东西,经过数百年来的千锤百炼,清末的那一套,比之这个时代的这一套,也算是现进的鬼怪思想了,这种口诀之于这些信众,不啻是《行路难》之于秀才。众人见他信口便捏来了仙决,听着宛如仙音,一个个震惊不已,就仿佛每一句话都契合了自己的胃口,这难道就是仙决吗?(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