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满肚子的无奈,却听寿宁侯继续抽泣道:“我想我阿姐了,还有本侯的侯府了,这些人不会当真杀了本侯吧……”叶春秋只好哄他:“侯爷放心,他们还要拿侯爷要挟朝廷,侯爷暂时还是安全的。”“暂时……还是会死啊,我还没得道呢,若是死了,岂不成了孤魂野鬼,呜呜……阿姐为何还不来救我,啊……你叫什么名字。”“叶春秋……”“杀倭的叶春秋?”叶春秋颌首。寿宁侯顿时打起精神,哽咽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叶小英雄,你要救我,非救我不可,太后离不开我,我的妻妾也离不开我啊,我上有四十岁老姐,下有三岁孩儿,这个世间离不得我啊,叶小英雄……”叶春秋心里忍不住想,白日你不是很嚣张的吗?到了晚上就这一副鬼样子。他很无奈,然后发现这个家伙居然要拉自己的袖子去擦鼻涕,立即恶寒,连忙将他一把推开,低声道:“侯爷,我受够你了,不要胡闹,你修你的仙去,我要想脱身之计。”寿宁侯精神一震,道:“有救了?敢问叶小英雄想到了什么办法。”“还没想到。”叶春秋抚额。“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寿宁侯道:“那赶紧的想,呵呵……前些日子,无上老母给我算命,说我遇事总能逢凶化吉,会有贵人相助的,不料,现在果然如此。”叶春秋不由道:“无上老母有没有说,她会把你抓到这儿来?”“呃……”寿宁侯无言,只好悻悻然道:“我继续修道,你快想办法,你若是救了我,我定有厚报,哎……哎……”说着便躲到一边,继续修道去。可是过了一会,见叶春秋不吭声,他又忍不住道:“你睡了吗?”叶春秋便咳嗽一声。他才松口气:“别睡,我怕得紧,白日的时候还有这些贼子拷打那些狗官的声音,嗷嗷叫的,总不至于怕,一到夜里,万物静籁,你要陪着我,不能睡。”叶春秋忍不住在这黑夜里翻白眼。接连几日,这寿宁侯已是饿得奄奄一息,而白日的时候,那位邓大人总是能适当的放出嘲讽拉住仇恨,那些看守似乎每一次想寻个人出来严刑拷打,便可听到牢里另一头叫骂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狗贼,我与你们不共戴天……”然后看守们便骂骂咧咧过去,再将邓健拉出来,又是痛打一通。这令叶春秋心里对这位邓大人抱着感激之情,看守们对达官贵人们的恨,可都转移到了邓大人身上,至少暂时没有精力去折腾其他人,若是自己和老爹被抓去拷打一番,叶春秋就当真要失措了。听到邓健嗷嗷叫,寿宁侯便摇头:“这人怎样打都是中气十足,不知修了什么大法。”叶春秋的脸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懒得理寿宁侯,只是有时吃着饭团填饱肚子,有时闭目沉思。也不知过了几日,突然有一伙人凶神恶煞冲来,为首一个,显是大头目,脸带阴沉,在一个个牢房前走动,到了叶春秋的牢房,便问身后的一人道:“蔡坛主,这个小的是谁?”“据说是个进士?”“进士。”蔡坛主露出狞笑,恶狠狠的看着叶春秋,然后道:“哼,那狗皇帝竟是杀了我们几个兄弟还送了人头来,这样也好,也该以牙还牙了,这个人最是合适,既不是官身,不会彻底激怒那狗皇帝,让他鱼死网破,又可给那狗皇帝一点颜色看看,拖出来。”十几个人便明火执仗,冲进牢中去。寿宁侯吓得忙是躲在墙角,几人要来捉叶春秋,叶春秋却是先不露声色,一脸纯善的样子,故作天真道:“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几个人将他拖出牢,叶春秋瞅准了‘蔡坛主’,晓得他是大人物,便依旧一脸害怕的样子,道:“不要拿我,不要拿我。”瞬时之间,他突的一下顺势震开身后一人的手,整个人宛如一柄利刃一般朝蔡坛主一拳打去。虽然叶春秋并不知拳法,可是使惯了刀剑,功底也绝对不弱,拳头带着劲风,直捣蔡坛主面门,这蔡坛主错愕一下,忙是向后疾退,却还是被叶春秋一拳砸中,哎哟一声,拳头正中肩窝,他吃痛的叫一声,似乎他也是练家子,在遇险之后已是退开。这令叶春秋有些失望,本来叶春秋的主意是一拳打中,趁他不备再一把将他拿住,拿他作为要挟,即便救不了寿宁侯,至少也可胁迫这些人放自己和老爹出去。谁料这人应变能力极强,身形也是极快。其他人一看,纷纷冲来,叶春秋靠着墙角,连连打倒几人,蔡坛主便怒斥道:“拿下他。”过不多时,又有更多人蜂拥而来,为首几个武士,似乎身手不错,只是指挥若定的命小喽啰们上前与叶春秋厮打,消耗叶春秋的体力,其他人则和蔡坛主一道,作壁上观,阴冷的看着叶春秋。蔡坛主揉着肩,叶春秋这一拳下手很重,几乎砸裂了他的骨头,他却还在勉力支持,等到又有几人举着火铳来,正待要朝叶春秋射杀,蔡坛主慢悠悠的道:“莫急着杀,无上老母有命,先开坛做了法,再将这小子祭旗。”叶春秋发了狠劲,已经连续打倒十余人,只是敌人却是源源不断,这小小的地牢甬道上,竟是足足挤上了上百人,双全拳难敌四手,体力渐渐有些不支了,那七八个武士这才一拥而上,其中一个趁叶春秋打倒了另一个武士的功夫,还未收了拳势,一拳打中叶春秋的肚子,另几人趁机抓住叶春秋的手,终于……使叶春秋动弹不得。蔡坛主嘿嘿一笑,看着叶春秋:“小子倒是有几分本事,只是可惜,今儿就是你的祭日,来,带走。”数十人如临大敌,押着叶春秋出了地牢,此时一地的信众一个个哎哟的起来,寿宁侯看着眼前一幕,早已吓呆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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