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毛毛仍然是那样一幅呆呆傻傻的,周萍带他去看了医生,收效甚微。这让一家人愁眉不展。
“又在雕石头,这个时候,你还有心雕石头,你就一点不关心你弟弟啊。”周萍从外面回来,一进家,就看着蔡蔡在专注的雕着石头,毛毛呆呆愣愣的坐在一边,顿时火头冲脑,冲上前,抓了白蔡蔡手上的石头丢到一边。
“阿妈……”白蔡蔡有些委屈的叫道,她只是觉得按书上的玉符雕一块石头,可能对毛毛有帮助。
“你这是干什么,蔡蔡还是个孩子,你心里急,却不能冲着蔡蔡发作啊。”这时,白爷爷同白平康一起进来,白学武的事,让家里的人操心不已,打伤了人,陪了钱是不说,反正钱财是身外之物,没了再赚,可问题是,现在白学武故意伤人罪而且是重伤,听说要坐牢,这牢一坐,白学武这辈子怕就要毁了。
没想到毛毛又变成这样,这让两个老人都急的不得了,这可系着两个家庭,若毛毛有个好歹,周萍怕是会怪老大家一辈子,兄弟两家就难以和睦了,这让白爷爷如何不急。
周萍看了看老爷子,没有说话,抱着毛毛就哭泣了起来。
“依我看哪,毛毛定是受了惊吓中了邪,还是去请镇上的徐师公来压压魂吧。”白爷爷道。
“有用吗?”周萍抬头问,她是一个教师,本不信这些东西,可明显着毛毛不对啊,爱子心切的母亲是不受理智控制的,有些病急乱投医。
“甭管有没有用,试试再说。”白平康道。
“那,好吧。”周萍点点头道。白平康出门去请徐师公。
过了一会儿,白平康就把徐师公请来了。然后把毛毛叫到徐师公跟前。
徐师公看了看毛毛,又看了看白蔡蔡,道:“毛毛的命格太弱,一受惊吓,确实容易中邪,不过有你女儿在,毛毛的事很好解决啊。”
“这关蔡蔡什么事啊?”周萍迷糊,心道,别是这徐师公没本事,就推到蔡蔡头上。
“你女儿不是玉符门中人吗?上次雕的那块石头,我可明显感到玉符门的灵气。”徐师公一脸诧异的道。听他师傅说过,当年住在白家的石匠就是玉符门的人,所以,对于白蔡蔡成为玉符门的传人,他是不奇怪的,说起来,他当年也受过石匠师傅的指点,真要算起来,他也可以说是白蔡蔡的师叔,只是似乎,目前白家人却不清楚。
徐师公的话让白家一家人全都陷入了云里雾里,只有白蔡蔡想着那书里发现的玉符,有些明白,原来她所学的养玉技能是玉符门中的东西。
“我知道养玉,也知道有玉符这回事,可怎么救毛毛?”白蔡蔡问,她虽然隐隐约约道玉符有用,但还是问清楚的好。
“有避邪玉符啊。”徐师公道。
“可我不会,我只知道康寿玉符和福运玉符。”白蔡蔡道。
“哦。这样,那我给他驱驱邪,你再用福运玉护着他,就没事了。”徐师公道。当年,听师傅说过,玉符门的传承很难,以至于最后玉符门中落,玉符门中的东西也散落各处,白蔡蔡能得到康寿玉符和福运玉符已算不错。
一边的白爷爷白爸白妈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翻江捣海的。
接下了徐师公就念了咒语给毛毛避邪,白蔡蔡便着雕好的逼运玉挂在毛毛的脖子上,这可是真的玉石,是她从阿妈的箱底掏出来的,是阿爸当年结婚的时候送给阿妈的,白蔡蔡刻了两块,另外一块是寿康玉,白蔡蔡准备养一段时间后,送给奶奶,奶奶的高血压总是让她不放心。
一切完毕,毛毛脸色果然安祥不少,沉沉的睡去了。
等徐师公一走,周萍便拉着白蔡蔡进屋:“你跟爷爷阿爸阿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白蔡蔡于是把那天晚上的梦,以及那块消失的石头说了一遍,那块象羊脂玉样的石头就是玉符门中的灵玉,只有得到灵玉的认可,才能刻出玉符来。
白平康一拍大腿:“我说呢,小时候,石匠师傅常常拿着那块石头,给我们几个压在枕头下睡,第二天就问我们兄弟几个,有没有感觉啊,石头还在不在啊,等我们拿出石头,石匠师傅便满脸的失望,原来是这个原因。”
白爷爷也恍然大悟的点头,自石匠师傅来他家,一直在说要找个传人,他就一直奇怪着,明明白家的人都学了石雕,怎么还要找传人,原来是玉符传人。
如今蔡蔡学了这个,那对石匠师傅也是一个交待了,白爷爷想着,哪天,带蔡蔡去石匠师傅坟上上注香。
“怎么这样啊,好好的女孩子,怎么成了跟徐师公一流的人,我是老师呢,丢不起那人。”周萍皱着眉头,在她的心里,什么玉符啊,开运啊,避邪啊,这些都是跳大绳的神棍干的,她关注的是白蔡蔡以后要走的路,决不能让她跟徐师公那样,好好的女孩子,读好书,找工作,谈恋爱,结婚生子,一辈子平凡幸福的生活就行。她可听说了,这些个算命避邪看风水的人,都很难得到幸福。
“蔡蔡,咱决不能去做那跳大绳的,不玩这东西啊。”周萍叮嘱白蔡蔡道。
“她是石匠师傅的唯一弟子,怎么能不玩。”白爷爷皱了眉头。
周萍还要说话,白平康在一边扯了扯她的袖子,老爷子脾气不太好,周萍的性子也有些冲动,这真要对上了,到时大家都不愉快。
周萍回过脸瞪了白平康一眼,然后拉着毛毛进屋了。
“蔡蔡,你阿妈的话也不是完全不对,当年,你石匠师傅一直都没告诉我们关于玉符的事情,而我们大家都不知道,想来玉符一门必然有所忌讳,所以,你这事情,除了我们,谁也不能让人知道,另外,要记住刚才徐师公的一句话,玉有君子之德,万不可以此求财。”白爷爷将白蔡蔡拉到身前,板着脸叮嘱道。
“我知道了,爷爷。”白蔡蔡点头。
她当然心里清楚,这种事情绝不能传出去的,农村最朴素的理论是,肉要埋到米饭下面吃。
这时白爷爷站了起来。
“爷爷,你要去哪里?”白蔡蔡问。
“我打算去方家看看,学武把人家的外孙打伤,我这老爷子得去陪罪,也顺便看看,能不能取得他们的谅解,你学武哥未满十六周岁,如果能取得伤者家属的谅解,可以免除刑事责任的。”白爷爷叹口气道,他早就说了,学武那么混下去,迟早要闯祸的。
“爷爷,我跟你一起去。”白蔡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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