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八月一场特大暴雨淹了半座城。
因为这场暴雨出行很不方便,本就不太出门的齐素雅有了更加合理的宅居借口。
平时江家那边时常有人往齐素雅这里跑,但因为这场暴雨,大家只能以电话联络。
苏幕戎生病了。
暴雨淹城的第二天,齐素雅一觉醒来发现有点不对劲。
如果是平常,在这个时间点,准能看见苏幕戎穿着她的小草莓围裙抓着锅铲为她准备营养早餐。
他似乎在养她,往废人的方向养,把她的日常生活安排的明明白白,恨不得让她变成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小姐。
但今日没看见苏幕戎人影。
她想了想,最后去隔壁的卧室。
卧室没锁门,一推就开了。
男人满脸汗,紧紧地抓着被子打冷颤。
她一眼就看出他情况不好,连忙从空间拿出灵泉水,又取出冰袋为他降温。
他恍恍惚惚的睁开眼,“几点了?”
“八点多了。”
“我得去做早餐。”
她哭笑不得地按着他肩膀:“生病的人要好好休息啊。况且我又饿不着。”
她转手从空间里面拿出牛肉面,他颓然躺回床上,额头上贴着冰贴,怔怔失神的看着她。
她坐在床边,单手托腮。
“戎哥,你是我的奴隶吗?”
苏幕戎愕然的看着她,像是没听懂。
她眉梢一挑:“你的心病了,你不是我的奴才啊。不必事事为我考虑,我也不是以前那种擅于压榨的奴隶主,我没那么坏心。”
苏幕戎抿了抿嘴:“我只是……”
只是想让他自己派上一点用场,哪怕只一点点也好。
齐素雅轻叹:“对你而言,我到底意味着什么?奉若神明?还是一名四肢退化的残障人士?”
他对她,是一种病态心理。
她知道他爱她,很爱很爱,但这份爱不健康。
她甚至不太明白她到底是哪里吸引他。只知在她不知不觉时,他似乎就已一脚陷了进去,从此不可自拔。
她摘下他额头上的冰贴,然后摸了摸他宽坦的额头。
“戎哥,别这么卑弱,自古弱肉强食,想要的就争取,活的大胆一点,不好吗?”
“……我可以吗?”
她正要回答,就见他突然握住她手腕,然后把她扯进他怀里。
他把脸埋在她发间,可能是因病情未愈,他嗓音沙哑神色迷糊:“我想要你,但我不敢。”
当初第三监狱那些事,犹如警钟敲在他心上,他不愿重蹈雁洲的覆辙,不愿让自己的情感变成击垮她的压力,所以他才一直小心翼翼的克制。
论动心顺序,他不是第一个,甚至还要排在垫底的位置。
喜欢她哪里?喜欢她首次提起她从前的那些过去,用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掩饰过往的伤痕。
他想起有一次他们两个一起去怀春市,他心情不好,他带她看水,水能包容万物,好似能洗涤所有肮脏不好的东西。
那一天,也是他第一次离她那么近,是他第一次抱她。
她当时的样子让他心疼,下意识地想要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想要呵护她,保护她,让不再被任何人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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