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毅农砸了咂舌,“咱们家里这些人,多多少少心理有问题。你抓紧研究研究,免得大伙越病越严重。”
苏念初点着头,他看向少白头的二哥。
像二哥这种少白头的情况并不罕见,但也并不常见。
有人以为这是天生的,以为他二哥是天生的少白头,但其实不是。
大房,二房,三房。在苏念初看来,包括他自己在内,心理都有很大问题,心性很不健全。
哥俩对视一眼,苏二哥忽然拧开脸:“你别看我,怪吓人的。”
他可是家里的二哥啊,可是,他其实很怕念初。
念初平时清清冷冷的,似乎很漠然,宛若缺失了情感。
从念初这张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甚至就连念初凶暴的脾气,也全部藏在冷淡的外表下。
可是有时候,念初的眼神,仿若能洞悉很多事情,像是能看进人心的最深处,能窥见大家心底最私密的情感。
这种感觉不太好,像是被人扒光了,连充当遮羞布的内裤都被人扯掉,毫无私密感可言。
所以苏二哥对此很彷徨。
毕竟只要是正常人,应该没几个会喜欢赤身裸体的裸奔。
苏念初依言收回自己的视线,不再看二哥。
他自己的一些事情,外人不知,但家里这些人很清楚。
也是因此,就算在家里,他也有点不合群。
人都有秘密,就比如……他们苏家,他们的父亲,他们的母亲,他们的外祖母,还有以前那些舅舅阿姨等长辈。
念初徐徐垂眸,他摸着自己的脸颊,他在想一件事。
其实他的性格,也不是天生,而是后天养成。
年幼时也曾喜怒形于色,后来渐渐的,他不哭不笑,像是丧失所有情感。
但真若精准形容,其实不是被动的丧失,而是主动的封闭。
不愿再流露自己的喜怒哀乐,不愿再让这张脸上出现平静平板以外的表情。他曾吃过很大一个亏,受过严苛的教训,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
气氛沉闷得令人发慌。
苏二哥坐在炕边,念初一言不发。
过了好半晌,“咳咳!”
苏毅农瞅了他三弟一眼,似乎亟欲打破这沉默,没话找话说:“念初,你有没有研究过小素雅?就是丫丫,她跟以前相比变化是真大。”
苏念初依旧清冷,漠然的眸子似一潭秋池,他沉静,却缺乏喜怒。
“我能肯定一件事。”
这等于变相承认,他曾针对丫丫今日的变化做过诸多猜想。
苏毅农等待他三弟开口,念初头脑聪明,苏毅农自觉自己脑筋不差,但术业有专攻,他精在医术上,至于念初?念初的侧重点,则是在另一个方面。
苏念初徐徐开口。
“雁哥进城去找你们,身上带着一瓶胶囊。我听说,那个东西很神奇。”
“是很神奇啊!”
苏毅农赞叹:“要不是有那个,不说其他人,至少云哥肯定死定了,还有碧城,没准也要凶多吉少。”
毕竟,听他们大哥苏慕戎讲过,碧城不但受了伤,而且还生病,很严重的肺炎,是真的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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