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有句话,替我父亲来问问官先生。我和雷铮的关系旁人兴许不知道,可官先生是我父亲-亲自下了请柬的贵客,怎的知道他是有了婚约的人,还做这样没有头脸的事。”
顾盼满心意难平,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难道横刀夺爱就是官家的规矩?”
“顾盼,你过分了啊!”
一直没出声的雷铮,终于忍不住撂下了咖啡。
重重的一声“嘭”。
小半杯咖啡泼溅在了桌上。
迟欢欢听的心惊肉跳,又急有气又无可奈何。
餐桌上,风刀霜剑,硝烟四起。
她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而顾盼终于逼出雷铮一句话,调转枪头,火力全对准了雷铮,连着冷笑几声。
才道,“雷先生真是好脾性,死人都要叫我气的掀棺材板了,您还知道出声啊!”
“爷您觉着我过分,话该不该的我也都说了,您要觉得我哪一个字说的不对,摆出体统规矩的,也好在官先生面前好好辩一辩。”
“要吵要闹,出去吵,别污了人家的清净地方。”
雷铮话音刚落下,顾盼拍着桌子站起身,拔高了音调道,“吵就吵,说的像是我怕了爷似的!”
顾盼只怕没有撸起袖子,拧着雷铮的耳朵揪回家去。
“顾小姐,照片。”
官尧臣带着几分看热闹的欢喜,叫住了顾盼。
“官先生又拿我来醒脾,有这看热闹的功夫,也该关上门好好管管自己房里的人。”
顾盼回头瞪了一眼官尧臣,朗朗的笑声中透着几分调侃的意味,“照片就留给官先生做个纪念。”
说着,顾盼把眼睛从官尧臣身上挪到迟欢欢身上,“迟小姐你也别恼,我这人心眼直。事情我要弄清楚了,但凡我冤了你一个字,今晚我自会负荆请罪来。”
说罢,脚下的高跟鞋踩出一串风风火火的“笃笃笃”声,渐渐远去。
迟欢欢这才松了口气,跌靠在餐椅上。
惊魂未定道,“官总既然知道顾小姐一定会来,为什么不早提醒我,也好让我有个心里准备。”
“我早就提醒过你,雷铮是有未婚妻的人。你自己不当心闹出的事,叫人拍了实证递到她手里去,她没进门就赏你一耳光,已经算她菩萨心肠。”
官尧臣盯着对面位置上的那叠照片,潋-滟的桃花眸里那潭深水,蓦的沉了几分。
“官总是怪我没分寸吗?难道这事,不是官总一力促成的吗?”
迟欢欢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原本就一肚子窝心火。
官尧臣这话,泰山一般的分量压下来,迟欢欢顿感一口腥甜梗在喉间。
“你也不必十分委屈,这就是总裁办秘书的日常。如何和客户贵宾维持安全距离,又能把人哄得开心,又能全身而退,是各人自己的本事。”
官尧臣一副公事公办的清冷语气,“总裁办秘书室的位置,向来能者居之。迟小姐既然连这最基本的事都做不到,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
说罢,官尧臣站起身离开。
迟欢欢知道,要不是官尧臣陪着她和雷铮周旋。
恐怕顾盼刚进门要吃人那眼神,她会很被收拾的很惨。
说来官尧臣知道前因后果,设这个局,也不过是想她知难而退。
迟欢欢心里万分委屈,盯着桌上那厚厚一摞照片,只觉心灰意冷,渐渐的萌生了一丝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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