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幸在温长荣面前一向是浪习惯了。
也不该叫浪习惯了,只是他身体的每一寸温长荣都看过,两人在一起厮混七年,现在他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更没有什么耻感。
他撩起衣服来,只是单纯想要温长荣看看他的六块腹肌,以反驳温长荣说他‘胖了’这件事。
他邀请得很是坦然,温长荣看他的目光却似乎若有所思。
“您不摸吗?”乔幸看温长荣半天没动,便又将衣服往上拎了稍许,鼓出腹部的肌肉:“那您看看……”
男人的手指落到了他的小腹上。
带着薄茧的指腹顺着他肌理缓缓挲摩,叫人……
乔幸觉得腰一下就软了。
抚摸的方式有好几种,而温长荣这摸他的这种方式无疑是……
察觉到金主的意图,作为‘三好老白脸’,乔幸不动声色地又将衣衫下摆轻轻往上提了些,并且抬起眼来,邀请似的与男人对视。
这时间紧迫……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完……
“叩叩——咯吱”
休息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祁达走了进来。
好了。
不用做了。
……
祁达突然出现,房间里的两人却丝毫不慌张。
温长荣神色平淡,乔幸则没事人一样将衣服放下去,抬起头来看祁达。
“小达选好了吗?”
“嗯。”祁达神色亦是自然,好似根本没看到坐在一起的两人,只将手中的曲谱递了过去。“乔先生看看,这首可以吗?”
祁达递过来的是一个从外壳较为陈旧的谱子。
乔幸有些奇怪,他从温长荣腿上起身,上前去接过了那本谱子。
那谱子的外壳是好几年前的那种老款,让他觉得颇为眼熟。
不会是……
乔幸打开,里面露出一张有些泛黄的纸。
曲名《是否》两个字赫然映入眼帘。
果然是这首。
这首歌他应该是锁在最高层的玻璃柜里了,祁达是怎么翻出来的?
难道上次打扫卫生,阿姨忘记锁了?
算了算了。
这不重要。
乔幸看着曲谱沉默了许久,斟酌了一会儿,对祁达说:
“咱们换一首吧?”
“啊?”祁达看着他,似乎有些茫然。
“这首歌太老了,已经过时了。”
“可是……我就喜欢这首。”祁达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好似十分真诚的样子:“我觉得不老,很合适,也很好听。”
祁达连哆来咪发唆都看不懂,乔幸真不觉得他会知道什么合适不合适。
乔幸耐下心来,劝说:
“小祁,你听我说,这首歌是七年前就写的了……”
“有时间的沉淀更显得珍贵呀。”
“……”乔幸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这tm!
词曲又不是古董更不是拉菲。
还越老越珍贵?越老越香醇?什么鬼逻辑……
不等乔幸组织好语言,那边的祁达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知道了,这个曲子是那么久以前写的,一定很贵吧……”
“……?”乔幸一时跟不上祁达的思路。
“很贵的话,是怕我买不起吗?还是不想卖给我呀?”虽然话是问乔幸的,但祁达的眼神却是看着温长荣。
告状了告状了。
乔幸瞬间觉得脑袋疼。
果然,接到小情人告状的眼神,温长荣侧过头来,问乔幸:“你要多少?”
“……”乔幸为难。
他开口道:“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温长荣眉尾动了动,似乎对他这个回答有些诧异。
“……这首真不行。”乔幸摆了摆手,“不然我挑两首贵一点,但是保证能让大部分人喜欢的歌给你们?”
“……”祁达不说话,但表情淡了下来,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
“乔幸。”温长荣叫他。
“……”
啊啊啊啊。
乔幸烦死了。
他转过身去,试图和温长荣解释:“温先生,这首歌是我七年前就写的了,词曲都已经过时了,如果买过去,这首歌十有八.九是要扑街的,而且价格……因为我不想卖……所以……会开的很高,不值当。”
“钱不是问题,祁达喜欢就行。”
“……”霸道金主护金丝雀。
看温长荣这模样,今天不卖这首歌是不可能了。
行行行。
有金主罩了不起。
乔幸只得退一步:“……那,咱们把词改一下?这个词太矫情了。”
温长荣看祁达。
祁达摇头,“我觉得这首歌的词曲很相配,要是换了其中一个,就不是原来那种感觉了。”
“……”
乔幸真的脑壳疼。
“好了,那就这首吧,一切按老规矩来。”温长荣一句话便决定了这笔生意,再将早已准备好的支票摆在桌上,从沙发上站起,对祁达说:“走吧。”
……温长荣这人,是真的不讲道理。
乔幸拒绝的话在嘴边转了又转,但最终还是变成:“温先生,这首歌的价格您最高可以给到多少?”
“随你。”
“……多少都行?”
“嗯。”
“……”金主都那么说了,他能说什么呢?
乔幸看着手中泛黄的谱子,最终还是规规矩矩地跟在两人身后,和两人一同出了会客厅。
会客厅外面便是刚才祁达选曲的地方。
为了‘哄抬曲价’,这地方装修得很好,卫生也打扫得极为干净,一眼看去——
乔幸就看到了敞开的顶层玻璃门,还有孤零零躺在地面的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