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刀出鞘的那一刻,就预示着,如果入侵敌寇死不绝息,那吾等同胞战友,也就不绝斩击,哪怕血染苍穹,青山红水,也要御敌国门之外。”
战场记录员,捧着手札,紧随先锋大军走出巨墙之外,望着遥远处那如潮水般涌来的印帝大军,双眼泛红,手指如琴弦般发疯狂书写记载。
他们额头冒着热汗,血液沸腾如岩浆,手中笔下的每一个字眼,都沾染着浓郁至极的惨烈战意。
“这场守卫战,是中州建国以来,所遭遇的最凶猛险恶的血战,印帝举国千万大军,入侵我东方,企图攻来极南省城,马踏东方山河,这是敌寇,这是鬣狗,这是所有东方生灵都不能无动于衷的战争!”
“狼烟四起,兵戈相见,血与火的撞击,神与仙的映衬,人类厮杀,血染苍穹,将士骑马,不再裹尸还……”
一名全副武装的校级军官路过战场记录员,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同志,如果能摄影,就记录这一天吧。”
“啊,为什么?”
“因为今天如果战败,中州举国深陷战火。”
“如果今天战胜。”校官望向大洋彼岸,目光冷冽:“那么明天,就是我们东方集结所有力量,倾巢出动,踏破印帝自由国和魔神柱的历史里程!”
“印帝的军队,我们中州军队来杀。”
“印帝的魔神柱,我们有仙庭巨擎!”
“所以,好好记录吧。”
话音落幕。
校官便跻身入浩浩荡荡的先锋狂潮,与二十万先锋军一样,与每个普普通通的战士一样,提着刀枪,化身一枚棋子,在军歌与军旗的照耀下,一步步走向了战场。
记录员匆忙掏出摄影机。
在摄影机的镜头下。
天空是灰暗色的。
大地是尘烟弥漫。
一柄柄泛着寒光的刀枪。
一个个全副武装的战士。
都呈现出了最真实的铁血风味。
……
最终战争爆发在一瞬之间。
当印帝大军与中州军队接触之时。
铺天盖地的印帝大军就呈现包围之势。
毕竟他们的先锋军数量最起码两百万。
两百万印帝先锋军对战二十万中州先锋军。
如果扔给任何一名军事教授来讲解,都会觉得这是一场数量碾压的战局。
两个人可能战胜二十个人。
但二十个人绝不可能战胜两百个人。
当数量差距到了一个顶峰,就会产生质变。
二十万人扔进两百万敌军,那就是二十个小石头扔进了汪洋大海,溅射不起一丁点水花。
合金打造的头盔下,虽然每张面孔都面对着四面八方的印帝士兵,但他们仍旧嘴角上扬,视死如归般露出笑意。
二十万对战两百万。
其实在被选为先锋的时候,这二十万中州战士就已经做好了战死准备。
“杀!”
一声嘶吼,战旗扬起。
金戈铁马,正式在这片山河爆发。
先是印帝大军用三十万盾牌兵当做肉盾前锋,但还是被士气高涨的中州先锋硬生生用刀枪攻开门户。
随着第一个中州先锋战士攻开印帝阵容,越来越多的三人小组紧随而入。
但很快,印帝士兵的脸上就浮现出得意笑容。
他们反过头将每一个三人小组团团包围。
每个三人小组都最起码面对着四五十个印帝士兵,目光所至,皆是脸色狰狞的西方面孔和西方刀枪。
“杀!”
第一个三人小组一往无前。
负责抗伤害的肉盾拼命格挡刀枪。
中间的火力点趁机疯狂扫射攻击。
很快面前的印帝士兵就像割麦子一样倒在了血泊里。
但很快,他们迎来的报复便如同潮水。
噗嗤!
一柄镌刻着印帝国徽的长枪,灵巧穿过肉盾的防御间隙,狠狠刺穿了火力点的中州战士的胸膛。
长枪握在一名身材魁梧的印帝士兵手里,随着他狞笑着收枪,中州战士便胸膛破裂,在疯狂颤抖和涌出的血泉中倒下了。
随后第一个三人小组被印帝大军汪洋所吞没,没有溅射出一丁点水花。
“无悔中州……”
当最坚韧的肉盾兵倒下时,他仍旧死死攥着手里的盾牌,双眼恋恋不舍地望着盾牌上的中州国徽。
这一战,本就冲着不死不休而来。
死在敌人的刀枪,倒在战场上,就已经对得起身上这副中州战甲,对得起身后那万家灯火了。
噗通……
一个个中州先锋倒在了血泊里。
尽管他们每人用生命换来了几十个印帝士兵的死亡,但数量庞大的印帝大军压根不在乎这点战损,他们踩着中州战士的尸体,狞笑着继续向极南省城进发。
半小时后。
二十万中州先锋军全部战死!
没有任何一个人被俘虏。
更没有一个人选择投降。
二十万人,战至终章,用鲜血诠释了使命。
极南省城的巨墙上,杨安望着这一幕不禁闭上了双眼,指尖戳进手掌,用鲜血淋漓的刺痛镇定自己那颤抖的心脏。
副官在身边咬牙汇报:“二十万先锋军全体殉国,所有士兵无一人投降,所有军官无一人被俘虏,全体战死,没有生还!”
杨安听到这些话,心脏痛到颤抖。
副官再说:“初步预估,印帝方面战死上百万人!”
“将军,我们不亏……”
杨安睁开眼,挤出一丝苦涩的笑。
他扬起手掌,掌心是被指尖戳出的血洞。
杨安双眼泛红,“不亏?”
“你告诉我,二十万将士战死不亏?”
“哈哈哈哈,不亏不亏不亏……”
杨安突然暴怒,宛如雄狮。
“你告诉我!”
“我二十万忠烈儿女,死了不亏?!”
“亏!亏到我心如刀绞!”
“就算换他印帝五百万鬣狗之名,我杨安都亏到心如刀绞!”
杨安看向最后二十万大军,忽然亲身穿戴战甲,走到巨墙边缘,拔出刀剑,没有说话,只是用具体行动表明着他的决心。
“我愿与诸位同生共死……”
最后二十万中州战士望着杨安。
那是留守中州的最后一位将军。
可现在,最后一位将军也要亲身赴国难。
一个老兵擦拭眼角的泪花,笑道:“为了这样的军队和国家而战,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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