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跳至空中的刀疤中年方才避开曲远的地刺术,面对白欣射来的十数道细针,当下又是一记驴打滚,由空中滚至地面。避开了大部分飞针的袭击,只是到此时刀疤中年也是有些后继乏力,周昱一行五人连正面攻击带偷袭,衔接紧凑。而刀疤中年也被周昱偷袭打了个措手不及,应对出现漏洞,使得白欣的几根细银扎在了其左边的小腿上。
刀疤中年痛叫一声,周昱控制水晶刺已经再次撩上。趁其病,要其命。刀疤中年方才中针,水晶刺便已经如同附骨之俎而至。
不过刀疤中年毕竟是炼气五层的修士,周昱隐匿实力的情况下,想要将其一击毙命也不太现实,刀疤中年避开那透胸而来的两根水晶刺,胸口忽然往下一阵塌陷。如同骨头软塌了似的,在两根水晶刺贴着胸口射走,带出两道深深的血槽。
哧---涂逸的灵剑已经划破其衣裳,刀疤中年从地面一跃而起,往后疾退,待其站定身体时,腰间已经被涂逸的灵剑斩出一道口子,鲜血四溅。
眼前几个家伙虽是年轻,可攻击十分紧凑,居然没有多少间隙可寻。刀疤中年不受创则已,一经受伤便是形势败坏,兵败如山倒,对方的杀招连绵而来。
吃亏后的刀疤中年不敢恋战,伸手一招,那喷火葫芦再次喷出几团烈焰,挡住周昱几人攻击的同时,也遮住了他们的视线。待王若心用大风将那失去控制的烈焰刮开,刀疤中年人已经到了十数丈开外,“你们几个小不给给大爷小心点,大爷再回来时必定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这人是谁?是天师道还是哪个家族的?”王若心气愤道,“让我小姨他们知道了,必定要让其付出代价。”
“天师道,或者是家族之人不至于这样明目张胆,是进入河谷的散修。咱们要是着了他的道,神不知鬼不觉,谁会去追究。”
涂逸收了灵剑冷声说了一句,同时眼神瞟了一脸若有所思的周昱一眼,那原本孤傲的神色此时消退了不少,“周昱如此实力却是低调得很,比起那爱出风头的朱明志要强多了,若不是周师弟偷袭的时机和角度刚刚好,咱们便是联手,也未必能在那刀疤脸手里讨到便宜。”
“这也是大家正面与其交手,牵制了其大部分注意力罢了。我来赶到之前,朱师兄已经殒落,连尸首都未来得及替其处理便一路奔逃。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们。吕道友他们应该也是遇到麻烦了,咱们接下来一段时间恐怕还是得靠自己。”
周昱摇头道,他偷袭固然重要,不过这涂逸也确实有值得狂傲的本钱,一有机会,硬是没有给那刀疤中年反转的机会,虽然是集众人之力,涂逸出手的时机却也是十分关键。否则换个人,现在能否击伤刀疤中年着实不好说。
“朱师兄已经殒落了?”白欣顿时一脸吃惊。曲远也是有些意外。
“那瘟妖道行不浅,要么是瘟妖另有际遇,要么是王家人可能隐匿了什么事没说。否则江源河谷不至于会出现这般异象。要不是周师弟,王师妹两人及时赶到,咱们三个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殒落一人有什么好奇怪的。”
涂逸却是冷哼一声,“与其感慨朱明志的师,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打算先寻个落脚的位置再说,周师弟你觉得如何?”
曲远见涂逸并不征求他的意见,眼神不虞。不过这涂逸实力确实明显要胜过他一些,曲远倒不好反驳涂逸,只是对周昱有些不以为然,方才这一战,他们苦战良久,周昱却是拣了偷袭的便宜,他可没看出有什么高明之处,凭什么让人另眼相待?
“方才那刀疤脸也不知道是否有其他同伙,这里确实不能再呆下去了,咱们离开时,也尽量别留下什么痕迹。”周昱点头,也顾不得的曲远暗中的敌视,补充了一句道。
“喔….”远处一道沙哑,听上去让人昏昏欲睡的鸡鸣声入耳,紧接着便是一阵凄厉的尖叫与阴森传来。
周昱,涂逸等人脸色齐齐一变。
“不好,这河谷内的疫鬼竟然这么多。”
“瘟妖气焰鼎盛,瘟疫扩散到附近的村镇,病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如果只是普通人转化来的疫鬼也还罢了,就怕那些被瘟妖杀死的天师,或者是家族修士转化的疫鬼。真要是碰上就麻烦了。”
周昱脸色也是一片凝重,江源河谷内形势多变,后面要对付的恐怕已经不仅仅是受瘟妖点化的鸡形精怪,大群的鸡冠赤蛇。又多了这些实力不明的疫鬼,而且还有一些四处浪荡的散修在其中掀风作浪,便是吕一风,王长雨一行五个也遇到了麻烦,他们这五人眼下虽无危险,可谁知道后面会碰到什么凶险?
“江源河谷这般骤变,想必已经引起天师道的重视,还有几个修仙家族,此次进入河谷的修士不下百人,他们断不可能袖手旁观,必然已经在想办法解决问题了。”曲远脸上闪过一丝畏惧。
“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在这之前,咱们都得靠自己。”涂逸哼了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有个鸟用。”
“谁怕了?”曲远原本便是一张赤脸,此时倒也看不出是否脸红。
“好了,眼下不是争论的时候,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落脚,王师姐还受了伤,连番大战,都得歇息一二。否则就算有援兵,咱们也未必能撑到那个时候。”
周昱摇头,制止了两人的争论,这涂逸实力确实要曲远等人强出一些,不过这性子也确实太傲了。
呼啸的风中夹杂着血腥味,疫鬼,鸡鸣,鸡冠赤蛇的嘶嘶声不时从漫卷的黄沙中传来。河谷内那茂盛的草木在风沙中影影绰绰,隔得远远的看上去如同鬼怪一般,给此时诡异的气氛凭添了几分恐怖。
周昱与几人一同赶路时,脑子里也在回味着此前与那刀疤中年交手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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