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
三人都有些迟疑,不是因为林城的问题太过笼统,而是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头大魔太过强大,这对于东州的任何一个宗门来说都是极大的威胁,可同时,也是生死大敌。
东州的任何一个宗门都想早日把那头大魔镇压,甚至是直接灭杀,但是,他们却做不到。
甚至,很多人都在日夜担忧,生怕那头大魔会来找他们的麻烦,甚至是直接杀上宗门,把他们所在的宗门给灭掉。
所以其实现在并不是东州的宗门打算怎么做,而是看那头大魔打算做什么。
当然,如果严格的说起来,东州的宗门也并非是什么都做不了,但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自保的基础上,不管是劝说那些散修,让他们不要加入天魔宗,阻止天魔宗继续壮大,亦或者是各大宗门以后摒弃前嫌,准备联手对付大魔,都是出于这个目的。
但是,如果说现在东州的宗门取得了什么进展,这三人却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如果是在平时,他们绝对可以滔滔不绝的告诉林城,为了镇压那头大魔,东州的宗门都是如何的努力,付出了怎样的心血,甚至是准备放手一搏,去跟大魔死战。
然而现在,在林城接连两次好不留情面的打断了他们那冠冕堂皇的话语,甚至直接把他们的面皮撕了下来,这就让他们不敢再有半句信口雌黄,可也正因如此,他们反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他们,或者说东州的宗门,能怎么办?
现在的天魔宗一天比一天壮大,虽然比起东州随便一个宗门都还有不小的差距,但是,那是大魔在坐镇啊,可纵观东州所有的宗门,也没有一个这等强者。
况且,那天魔宗培养出神通境强者的速度也着实太过惊人了,哪怕他们所有的宗门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天魔宗一家的神通境强者增长的速度。
仅此一点,就足以让东州的宗门无比的担忧,却又无可奈何了。
神通境强者,在以往那可是修炼界的强者,只要入了神通境,那几乎就等于更高等级的生灵了,那是一种质的飞跃。
可以说,神通境就是东州修炼界,甚至可以说是东州生灵最顶层的存在,他们具有一言定生死,一己之力镇压一国的力量。
在以往的时候,能够引得神通境强者出手的事情,那无疑都是大事,可东州往往多少年也没有这种事情发生,除非是有新的秘境出世,或者是出现强敌。
比如说在人族帝王留下的秘境出世,以及天罗秘境出世的时候,便是如此。
再比如,当林城强势崛起,使得归一宗灰头土脸,这个时候,归一宗的神通境强者也就要亲自出手了,出手的人是童辰恩,虽然最后童辰恩也是被林城给踩在了脚下……
然而现在随着天魔宗如此快速的培养神通境强者的情况下,东州修炼界各大宗门的优势正在快速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天魔宗的极速壮大。
如此一来,神通境就从高高的神坛上跌落了下来,甚至可以这么说,如果照着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恐怕用不了几年,到时候神通境强者就已经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强者,反而可能会成为修炼界与天魔宗对抗的最常见的力量。
因为到那个时候,可能随便拉出一个修炼者,都有可能是神通境……当然,这是对于天魔宗而言。
而对于各大宗门来说,哪怕他们培养神通境强者的速度再翻上几翻,也绝对无法与天魔宗相比,到那个时候,那头大魔可能都不需要亲自出手,光是它培养出的神通境强者,就足以对各大宗门形成巨大的威慑,甚至,很可能会形成覆灭各大宗门的恐怖力量。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能怎么做?
又能做什么?
所以,在听到林城这个问题的时候,三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是满脸的苦笑。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丝毫的应对策略?”竹子翘蹙眉,盯着那三人,眸子深处充满了失望。
尽管她早就已经知道东州那些宗门是如何互相推诿的,但是,无论如何那些宗门毕竟是东州最为强大的力量,也是修炼界的中坚,在大魔出世的时候,唯一能够抵挡大魔的,就是这些宗门了。
所以,哪怕是心中对于宗门再如何的鄙夷,再知道那些人是多么的自私,可竹子翘的心中却依然还是抱有一丝希望,不求那些宗门太有担当,至少,当他们自己面临生死存亡危机的时候,能够奋起反抗。
然而事实却让竹子翘再一次的失望了。
这些宗门的确是反抗了,可他们的反抗举措却是如此的可笑——靠着劝说那些散修不要加入天魔宗,就妄想着以此来限制天魔宗的壮大。
这简直就是荒唐!
哪怕所有的散修都不加入天魔宗,可如此就能够阻止天魔宗的壮大了?
东州亿万生灵,不少说那些妖兽,哪怕只是人族,就数之不尽。
那些宗门阻止了散修,可他们难道还能阻止所有的人?
那头大魔既然能够如此快速的培养出神通境强者,那若是把稍微有点天赋的普通人培养成修炼者,又能用多长时间?
这些人一旦成为了修炼者之后,再突破神通境,又能用多长时间?
当然,或许那些宗门会认为,那头大魔的修炼体系和东州修炼界的修炼体系不一样,可即便如此,还有那些加入天魔宗并且已经成为神通境的强者,他们以前修炼的可是实实在在的东州修炼体系。
除非那些宗门能够把所有的生灵全部灭杀,不然的话,他们就不可能阻止天魔宗的进一步壮大。
威胁的真正源头,不在那些散修,也不在那些普通的生灵,而在于那头大魔。
这才是最大的威胁,也是东州亿万生灵最大的危机所在。
然而现在看来,这些宗门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竹子翘焉能不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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