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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箬说完,顿觉得自己失言,忙闭了口回了内殿。照例是梳洗打扮,简单用了晚膳等着楚霍天来。
到了月上中天,欧阳箬已困极,才听见门外有龙撵的声音,欧阳箬赶紧与宛蕙迎了出去,外边寒冷,一打开门,冷风就灌了进来。
楚霍天一身玄色龙袍,外披一件同色熊皮大螯,长身修立,搓着手走来。
欧阳箬忙与众人跪下迎驾。
楚霍天趋前几步,连忙将她拉起:“外边这么冷,怎么就出来跪迎呢。”
欧阳箬起身挽了他的手笑道:“皇上处理政事到这么晚,臣妾出来迎也是应该的。”楚霍天看了看她,才挽了她进门。
李靖才进来,跟了几个小内侍,摆上菜肴碗筷,一盘盘还尤带热气。楚霍天边由欧阳箬解下外袍,边笑道:“实在是无法,最近奏折多,又与几位老臣商量了祖祭大典事宜,因此来得晚些。你可困了?”最后一句却是看着欧阳箬的神色问。
欧阳箬抿嘴一笑,那笑盈盈似波光潋滟,美不可当。她道:“困又打什么紧,明日补回来便是,只是皇上今日似心情不错,还拿了宵夜酒水。”
楚霍天穿上家常袍子,拉着她坐下,轻声道:“今日朕问了钦天监,说真正大寒节才是今日晚上,亦不是昨夜,推了整整一天。这天象还真是奇特。也就钦天监那帮人弄得明白。朕弄了点酒水,与你一起过节便是‘暖冬’了。”
欧阳箬知道,楚地寒冷,人们便有在大寒这一天全家喝酒过寒节的习俗,以示接下来的寒冬里不怕寒冷,“暖冬”一季。
楚霍天说这话之时,俊颜生动,似偷到了什么好处的小孩,平日的冷肃与严厉都不知去了哪里。欧阳箬心中一动,忽然想起前日所思,只觉得心中微苦。
难道竟是他对自己有情,自己对他无意?
楚霍天见她怔怔,忽然也叹道:“往年都是朕与子玄,慕白一起过的大寒节,没想到子玄去意坚决,朕怎么留他都留不住。还有慕白今年也不与朕过这节了。”
欧阳箬心中一恸,手心似还有他温热而绝望的泪,知道他是决心离了这楚京,与她再也无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苏将军离去有说是为了何事?”欧阳箬只觉得自己吐字都艰难了:“苏将军对臣妾有大恩,臣妾还不知如何报答与他,没想到竟走了。”
楚霍天不疑有他道:“他最重承诺,先前朕叫他帮你寻找帝姬,如今这楚国才刚稳定,他便跟朕说要去华地,一边治理华地军政,一边帮你寻找帝姬……”
欧阳箬再也忍不住,潸然泪下……果然如此……
楚霍天见她哭泣,退了众宫人,只静静搂她在怀里,他的声音清朗醇厚,带着安定人心的神奇作用:“莫哭了……朕知道你思念自己的孩子,可是你身边不是还有霖湘,以后朕与你还会有孩子,再说吉人自有天相,你且放宽心思吧……”他以为她是思念自己的孩子。他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欧阳箬只觉得心里酸楚难当,远去的是良人,眼前的却是楚国的帝王,自己的丈夫。人生如何不讽刺,管得住自己的身,却管不住自己的心。他以这样决绝的方式在她的心里刻下一刀,任她心里血流成河,独留她一个人在深宫里苦苦挣扎。
欧阳箬抬头,见楚霍天俊颜上倦色深重,心里感动,他定是累极了,可是却为了与她过一个大寒节与她说了那么久的话,她还有什么可奢望的呢……
欧阳箬思及此处,起身擦了面上的泪,强笑道:“臣妾该死,扰了皇上的兴致,来,臣妾给皇上布菜。”
她收了泪,笑语晏晏,素手皓腕,玉颜如春,直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楚霍天也淡淡望着她笑,与她静静过了一个大寒节。
……
第二天一早,楚霍天起身,欧阳箬伺候他更衣梳洗,随口道了一句:“皇上也得多去看看玉充华,她如今怀了身孕,可不同以往了。”
楚霍天恩了一声,才道:“前些天看过她了,朕看她精神气还好。倒是你……”楚霍天忽然一笑,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欧阳箬的面红得跟稠布一般,微嗔道:“就皇上会取笑人!”她的羞颜如春花初绽,美得不可方物。
楚霍天哈哈一笑,搂了她道:“这有什么,改日叫太医院的大夫来给你瞧瞧,总不能落于人后。”
欧阳箬听他说起太医院,忽然想起宛昭仪说起的她父亲门下弟子在太医院当差的事,心里有了计较,忙点头称是。
楚霍天匆匆去上了早朝。宛蕙进来问欧阳箬是否要再歇息。
欧阳箬摇摇头道:“去备份礼,等给皇后请安完,着人去送与宛昭仪,我要去拜会宛昭仪。”
宛蕙忙称了是。欧阳箬亲自与宛蕙挑了礼品,又细细看了一遍,才放心。
给皇后请安以后,欧阳箬拉了宛昭仪一路走去,天色初晴,地上的雪干爽利落。走在上面却不觉得滑。
宛昭仪心情甚好,许是孩子将要临盆了。欧阳箬笑道:“看姐姐这副笑模样,妹妹还真羡慕。”
宛昭仪笑道:“妹妹也生一个,就不用光羡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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