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爱真回头看向李成:“你跟她说什么了?她脸红成那样。”
李成想到刚才脱衣服的场景,没说话,转过身接着擦桌椅。
周爱真说完就见李成被太阳晒红的脸更加的红。
她看了眼李成,又看了眼大门,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她记得她在书里没有写这两人的感情戏。
李成和徐娟两人年纪相仿,性格都不错,要是以后能一起组建家庭,应该会过的十分美满。
她在脑里想了想两人在一起的画面,越想越觉得两人相配。
李成擦完手里的板凳,余光见二姐一脸笑意:“二姐,你笑啥?”
“没什么,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去吧。”周爱真收起脑子里的想法,看了眼屋里的钟,已经下午三点。
李成要是现在还不走,回去该摸黑了。
一边的一直陪着李成身边的大安和伶伶见舅舅要走,立即拉着他的手不放,不想让他走。
“舅舅不走。”
李成见孩子们舍不得他,伸手摸了摸两人的头,又抬头看了眼天色:“二姐,我等会再走。”
周爱真摇了摇头:“赶紧走。”
这时候的乡间还没有路灯,现在不走,一到晚上乌漆嘛黑,他一个人没人给他打灯,路上容易出事。
大安见娘要赶舅舅走,紧紧握着舅舅的手蹬着她。
周爱真见大安气鼓鼓的瞪她,想到两人第一次在河边她要他上车去医院,他也是这样不说话,一直瞪着她。
当时她肚子疼,没顾得细看,现在仔细一看,觉得大安生气瞪着她的模样竟十分的可爱,她嘴角微微上扬。
一边的李成见二姐笑,怕她动手打人,赶紧将两个孩子搂进怀里:“二姐,我再说两句就走。”
周爱真嗯了声,又看了眼他怀里的大安,见大安还蹬着她的,脸上的笑意加深。
好看的人生起气来,都十分的让人赏心悦目。
李成见二姐往厨房走,将怀里的两人往后拉了拉:“在家要是看到你娘不开心,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不要往她身边凑。”
越是在二姐心情不好的时候往上凑,她就越不开心,然后她就想着办法找你的茬。
大安和伶伶点头。
李成又说了会,望着紧紧拉着他不放的大安和伶伶,伸手将人搂进怀里。
过了好一会,他松开怀里的两人,起身往厨房走。
“二姐,我回去了。”李成站在厨房门口朝里喊道。
“等会。”周爱真说完甩了甩手里的水,起身走到橱柜前将里面的装了水的牛奶瓶拿了出来。
中午回来的时候,李母将还剩小半瓶的牛奶塞给她,让她带回来。
她回来就把牛奶倒进碗里,瓶子腾出来,装上烧好的热水。
“带着路上喝。”周爱真将手里的瓶子递了过去。
李成看着手里装了水的瓶子,满脸诧异的抬头看向二姐,他没想到会怕他路上渴,特意给他带水,嗓子有些发酸,喉头动了动。
“再不走真的晚了。”周爱真见他红着眼像是想哭,赶紧伸手将人赶出厨房,她不会哄人。
李成走到门口看着二姐,又看了眼身边的大安和伶伶。
“二姐,我走了,你.....”他说到这有着犹豫,想了想又接着开口:“别不开心就打孩子。”
“赶紧走。”周爱真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上牛车。
她没有想到,李成才十九岁,就这么爱操心,可能是这个时候的人成熟的早。
李成见再说二姐该不耐烦了,弯腰对着一边的大安和伶伶开口道:“等忙好,舅舅就来接你们。”
伶伶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
李成架着牛车往回赶,走了没几步回头看着门口的站着的三人,朝着他们挥了挥手。
门口的周爱真等着李成走远准备转身回屋,走了两步见大安和伶伶还站在门口望着李成的背影。
周爱真站在门口看着两人,没有开口,等了一会两人还是没有动静,便起身往厨房走,准备去做晚上的晚饭。
家里只有她买的一些基本的调味料和李母给的红薯玉米面。
玉米面粘性不好,不能单独蒸馒头,就在她准备放弃时忽然想到走之前李母好像还给了一些面粉。
面粉很少,不到一斤,所以单独用罐子装好放进她包里。
她回屋将包里的面粉找了出来,将手洗干净,拿出盆往挖了些玉米面,往里加了些面粉,搅拌均匀,拿过一边的牛奶,往里倒了些,和起了面。
合了几下,腰有些酸,她挺直腰缓了缓又接着将盆里的和好。正准备放在一边醒面时忽然想到她没有放面里放酵头。
这个时候没有发酵粉,蒸馒头都是用之前存放下来的面团做酵头。
没有酵头,蒸出来的面是死面。
她望着盆里的玉米面团有些愁,看了外面的天色,现在天气热,面放上一会应该能自然发酵。
她将洗干净的沙布盖在盆上,擦了擦头上的汗,往外走。
大安和伶伶两人还在门口站着。
她看了两人汗湿的后背,手扶着腰站在出厨房门口,朝着两人喊道:“将门关上。”
门口的两人猛的听见她的话,身子一僵,伶伶松开哥哥的手,伸手将门关上。
大安回头看了娘一眼,拉着伶伶的手,带着他往屋里走。
周爱真见两人进屋,转身回屋接着倒腾晚饭,她从袋子里挑了几个红薯,洗干净对半切开。
直到天暗下来,锅里蒸的馒头红薯才好。
周爱真将馒头红薯夹到盆里,端到堂屋的桌子上。
她走到大安的房门前,喊道:“吃饭了。”
屋里没有反应。
“饭好了,出来吃饭。”她说完伸手拍了拍门,等了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这两个孩子应该是不敢出来,她没再接着敲门,去厨房拿了个两个大碗,往里夹了馒头和红薯。
“饭放在门口了。”她说完将还剩的牛奶也放在门口,转身回堂屋。
她在门口特意加重离开的脚步声,走到堂屋,躲在门口望着孩子们的房门。
等了好一会,门外传来咯吱一声,紧闭的房门被打,大安的头从里面伸了出来,四处张望。
周爱真赶紧往后退,将身子全部挪到门后。
等她再出来,门口的放着的东西已经没了踪影。
周爱真回到桌前,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久久没有动静。
另一房间的伶伶望着桌上的吃食和牛奶,咽了咽口水,看向一边的哥哥。
大安见妹妹想吃,伸手从碗里拿了个馒头,递到她手里。
伶伶紧紧握住手里的馒头,想吃又不敢吃。
“吃吧。”大安说完,让妹妹别怕,伸手拿了块红薯低到她嘴边。
娘要是打他们,他们就跑。
堂屋的周爱真拿了个馒头咬了一口,有些硬,味道还行,应该是没有发酵好,她吃完又伸手拿了块红薯。
红薯很甜,她几口吃完又拿了一块。
饭后,她走到孩子们房前,伸手拍了拍门:“我进来拿碗了。”说完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入门还是一股馊了的味道,她四处看了眼,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腐烂。
床上的大安见娘一进门就皱着眉看着桌子上的碗,上前将妹妹挡在身后。
周爱真将屋里看了遍也没找出味道到底出自哪里,目光落在桌子上什么也没剩的空碗上,几步上前。
刚走到桌前,那股馊了的味道越发的重,她闻了闻,味道像是从大安他们的床上传来的。
她朝着两人走去。
大安见娘走进,握紧妹妹的手,准备拉着她跑。
周爱真见大安挡在伶伶面前,板着脸蹬着她。
大安这是以为她要打他们?
一想到这,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开口道:“我看看是不是说你们的床馊了。”说完走到床前,伸手将他们盖的被单拎了起来,一闻,差点将刚吃进肚子里的馒头吐了出来。
原来屋里的味道是这条床单散发出来的。
“我拿出去洗洗,一会你们两个出来洗澡。”周爱真说完,用手捂住嘴鼻,拿着床单往外走。
两人望着娘别开脸一手捂住嘴,一手将他们的床单拿的远远的,刚走到门口就吐了出来。
“哥哥,娘怎么了?”伶伶昂着头看向哥哥,不明白娘为什么突然要给他们洗床单。
大安没有回答妹妹,他也不知道娘怎么了?
周爱真望着地上吐出来的红薯和馒头,有恶心又心疼。
现在他们的粮食不多,每一点都十分的珍贵。
她拿着笤帚扫干净,将被单泡进盆里,洗了洗手,将还剩的馒头的和红薯放在桶里,吊在井里放好。
锅里的水一开,将孩子们的水兑好,放在一边。
“水澡厨房,记得洗。”她说完拎着水回屋站在木盆里冲了个温水澡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今天一天又是赶路,又是坐做饭,整个人累的不轻。
过了许久,她听见院子里的泼水声,大安他们应该是洗好澡了。
她两手撑着床起身,正准备下床,目光扫到桌上放着的信封。
下午徐娟塞给她一封信,当时忙着收拾厨房,没来得及看。
她起身走到桌前,拿起信封,信是从县里寄来的,寄件人李木。
周爱真在脑子里搜索了下,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伸手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微微一怔。
纸上什么也没写,一片空白。
她将手里的信纸又前后看了一遍,上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人是谁,怎么会寄一封空白信?
周爱真百思不得其解,又看了两眼,确定原主不认识这个李木。
她伸手将信塞回信封,弯腰端起水盆将水泼进院子,关上门回屋躺下。
第二天一早,门外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徐娟敲了几声没有等到回应,大声的喊了起来:“爱真姐,快起来,上工了。”
屋里的周爱真猛的被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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