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和聂敏都想跟习风一块去找小珍尸体,但被习风拒绝了。说仨人在一起不但引人注目,还浪费时间,并且他们俩还有事要做。今天下午,要他们俩多画点符,准备好一切应战物资。习风把所需物品交代一遍,然后匆忙去了。
他们俩于是跑到大街上,一通疯狂购物,买了几张黄纸、朱砂、毛笔、狗血、大公鸡、糯米、红绳、墨斗等东西。买完东西回了旅馆,在房间内开始画符。画符其实很费精力的,尤其习风要的符种类很多,镇尸、辟邪、驱鬼、太一使者、火铃、天雷地火等,这一番符画下来,足足用了仨小时,已经不知不觉到了七点。
收拾了东西,匆忙出来打车赶往医院。按照习风的嘱咐,先不上楼,而是躲在医院对面饭馆内等着。俩人于是一边慢慢吃饭,一边等着习风。逐渐夜幕降临,外面亮起了路灯,这时救护车哇哇的不住进进出出,好像今天急救病号特别多。
可是过不多久,王林和聂敏就发现,医院上空以及外围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黑气。王林心头吃惊,心说难道对方这就动手了?可是习风还没回来,那该咋办?不过医院大楼上灯光点点,呈现出一片静谧气氛,倒也没任何骚乱征兆。
聂敏有点沉不住气说:“我们不如先上去看看吧,以免被凶手得逞了。”
王林摇摇头:“先不急,他们要搞的是我们,我们不到之前,他们应该不会动手的。”
俩人于是又耐心等起来,度时如年的等了个把小时,终于到了九点,可是习风还没露面。聂敏失去耐心了,站起身说:“习风也不知道猜的对不对,郭校长是个好人,如果因为他的一次失误,让郭校长送了命,我心里一辈子都会不安的。”说着跟王林甩甩头,就要出门。
王林也觉得不论习风推理能力有多牛逼,但终究会有失手的时候。何况自己之前凭着自己的本事,啥事不都平趟了么,没有习风,他照样也能搞定。于是拎起一大包东西,跟着聂敏出了饭馆,刚到医院门口,忽然从黑暗里窜出一个人来。
俩人才要动手,发觉是习风到了。这小子跟他们俩眨眨眼,示意不要说话,伸手躲过王林手里的大包,首先进了医院大楼。他们俩对望一眼,不知道习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随即跟进去,只见习风往前一甩头,意思是叫他们走在前面。
王林心说今晚咋不用煮黑豆隐身法啊?早知道这样,自己就做邪灵遁了。但这会儿感觉四面八方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他们,做什么都晚了。只有硬着头皮,跟聂敏进了电梯。习风却没进来,不知道又跑哪儿去了。
聂敏在电梯内苦着脸说:“我忽然又不信任偶像了。”
“那你总该信任我吧?”王林恬不知耻的说了句。
“呸,你还不如老混蛋靠谱。”
郭校长病房在十二楼,可电梯到了十二楼居然没停,跟犯了羊癫疯似的,到了十四楼才停下。王林和聂敏察觉到到不妙,在电梯门打开一瞬间,全都做好了攻击准备。哪知电梯门唰的又合上,往下去了。电梯二十六个按键,在此一刻也好像抽风了,依次亮起熄灭,不断的在循环,情形显得十分诡异。
王林跟聂敏使个眼色,俩人之前经常出生入死,极有默契,聂敏马上会意要保护他。王林闭眼进入冥海,突然看到的是峡谷中的情景,遍地都是毛粽子,一个个蹦蹦跳跳过来了。王林不由很纳闷,九重的通灵术即便再牛逼,也不可能把范围波及到几十公里外的深山中。这是什么情况?
眼见那些毛僵跳到近前,再不动手怕是会遭到攻击,立马念了咒语。可是念完咒后,啥动静都没有,那些死粽子还蹦的挺欢实,让王林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蓦地想到了一件事,尸鬼秘本中曾有言道,邪派法术中有一种“缩地挪移法”,会将一切通灵冥途改道,引入歧途。看来自己遭了暗算,冥海冥途被对方巧妙的来了个移花接木,接到峡谷内了。
而本来之前那些粽子根本不可能在冥海中出现,它们居然在这里冒头,那又是用了诡计。王林想到这儿,心头一惊,再不赶快退出来,估计会糟糕。当下急忙睁开眼,发现电梯门开了,楼层号是“12”!
聂敏见他脸色不对,问道:“没事吧?”
王林心说有事,但就是不跟你说,省得你个小丫头奚落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跟她摇摇头表示没事。聂敏眨巴眨巴眼,当然不信他没事,知道这小子不好意思说,也就不问了。他们俩出了电梯,却发现习风拎着那包东西,坐在椅子上,跟他们偷偷在眨眼。
聂敏没好气冲过去坐在他身边,压低声音问:“你到底搞什么鬼?”
“没搞什么鬼,而是分开上楼,引开他们注意力,不然谁都上不来。”习风满脸狡黠的笑容。
“你别告诉我你走的是楼梯。”聂敏瞪着他说道。
“我当然走的是楼梯,乘电梯我们都会困在里面。我上来之后帮你们搞定的。”
王林一愣:“这么快?”这可是十二楼,他看起来心不跳气不喘的,怎么跑上来的?
习风得意一笑,看样子没说实话。探过头跟他们俩把声音压低到不能再低说:“我们跟郭校长不认识,聂敏你自己进病房,记住进门后马上把狗血泼在郭校长脸上。然后你就假装鬼附身,怎么装疯卖傻,自己施展演技吧。”说着从大包里摸出外面包着一层报纸的装狗血的瓶子,递给聂敏。
这丫头当时就愣住了:“你疯了?这样不太好吧?”
“按照我说的做。”习风一沉脸,还挺唬人的。
“好吧,如果出了什么事,我绝饶不了你。”聂敏瞪着他说完,直起腰刚要走,忽然又转回来低头说:“别看你是我偶像,到时候我是六亲不认的,还有王林你,把你们全都阉了,剥皮养成毛粽子!”
习风瞅着她的背影,问王林:“她真的才十九岁么?”
“是啊,还是虚岁,周岁应该是十八!”
“我咋感觉她像二十九?”习风一脸的苦笑。
他们的位置距离郭校长病房只有几步之遥,聂敏刚走到房门口,走廊里便涌起一股阴冷的气息。不知什么时候,走廊里除了他们仨之外,一个人都看不到了,静悄悄的,就连刚才几个搭床还在呻吟的病号,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人感到特别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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