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毫不犹豫端起微冲朝它们狂射一通,嗒嗒嗒子弹射击和弹壳落地声交织在一起,在洞内形成巨大的回响。那些死玩意被击中后,只是稍稍阻挡住前冲的势头,随即又如潮水般涌过来。
大嘴荣都傻眼了:“这是什么东西啊,竟然他爷爷的这么多?”
我才要告诉他这就是老黄身上的邪祟,忽然听到右侧传来一声:“这边!”
听到这个声音,大嘴荣身子巨震,猛地转头看向右侧,我跟着扭过头,看见一条黑影在左边黑暗深处一闪即逝。
“小鱼……”大嘴荣犹如疯了一样,大声吼叫着往那条黑影方向追去。他这会儿哪像有伤啊,简直比那些大蛤蟆还生猛。我在后面发力奔跑,居然一时跟不上。
右侧是来时道路,现在变成了斜坡,那条笔直的通道就被一堵冰冷的石壁堵住了。没想到的是,大嘴荣追到石壁跟前后,石壁晃动了几下,仿佛是一片水波。大嘴荣犹豫了一下随即冲过去,立马在软弱似水的石壁上穿出一个大洞,我恰巧刚刚跟过去,这个洞瞬即补平。哥们反脚踢了一下,我勒个去的,差点没把脚骨踢折,这么一瞬间又变成了坚硬的石壁!
顾不上去想咋回事了,我得抓紧追上大嘴荣,别让这小子出了啥事。可是往前越跑越奇怪,这就是之前的那条笔直的隧道。我忽然间有点明白了,这条道刚刚变换,正处于两条道交接的时候,封堵的石壁非常脆弱,以至于能够让人穿透。
这是啥原理啊?为啥石壁软的像水,到底是虚幻的还是真实的?
大嘴荣拼命的往前狂奔,我拼尽全力始终追不上,跟他相距三十多米。这小子边跑边叫着小鱼,吼叫声撕心裂肺,响彻整个隧道。我心里有点害怕,万一真的追上了,那个人就是小鱼,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结果。
往前一口气跑到尽头,居然向左转了个弯,这是从来没走过的路。而转过弯后,又变成了往下行的一条斜坡,这条坡相当漫长,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到了尽头。忽然发现大嘴荣消失了,也听不到他的任何声音。
我焦急的四处寻找,猛地看到左下角有一片石壁微微摇晃着,于是想都不想,矮身钻过去。跟之前的那片石壁一样,毫无阻挡的钻到对面,估计这也是正处于交换道路时,要封堵的口子。
钻过来后,发现是一个面积不是很大的洞窟,大嘴荣趴在前面不远处,一动不动,看样子昏迷过去了。我一边跑过去,一边四处查看,除了他之外,再没别人了。到跟前蹲下来,把大嘴荣翻身脸朝上,这小子可能急火攻心,又剧烈奔跑,不仅伤口上往外冒血,嘴角和鼻孔也在汩汩流着血水。
我拿出止血药,先给他伤口止血,然后在胸口上推血过宫,片刻之后,这小子呼地吐出一口浊气醒了过来。
“小鱼呢?”他神智有点不太清醒,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大声吼叫。
哥们苦笑不语,你一直在前面狂追,最后把人追丢了,怎么反过头来问我?我拍拍他的肩头,这小子才多少醒过点神,痛苦的闭上眼睛。我心里叹口气,起身往前看了看,有个狗洞一样的口子通往外面。我走过去往外探头瞧了瞧,是一片竹林!
我们终于见到生天了,心里不由一阵激动。不过随即又是满腹狐疑,这狗洞一样的口子,怎么看着那么眼熟,不会是那个神秘人居住的洞穴吧?我缩回头在洞里仔细查看一遍,不是那个洞穴,形状不同。
当下走回来跟大嘴荣说:“先出去吧,大家一直在等我们,现在不知道急成啥样了。”
大嘴荣是个理智的家伙,暂时放下心事,点点头跟我爬出这个洞穴。外面月光朦胧,整个竹林披上一层银纱,如果是来散步的,这种美好的意境,绝对让你心情大好。可我们是逃生的,刚刚经历了山腹中诡异的变化,反而觉得这种朦胧挺阴森。
这片竹林大嘴荣都没来过,黑天半夜的,都不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老曹他们在哪儿。抬头瞅着月亮,忽然觉得不对劲啊,这会儿应该天亮了吧,怎么出来还是在夜里?难不成,我们在山腹内待了一天一夜?
没感觉时间那么长啊,顶多在里面待了半天,该是下午三四点钟。为毛现在是夜里?
我和大嘴荣正在发呆之际,又听到了“小鱼”的声音:“往西走十丈,闭上眼睛。记住,不要偷看,然后数十下再睁眼睛。”
我们俩快速转身,朝声音来源处瞧看,空荡荡的一片竹林,哪有半丝人影?他大爷的,这难道是在梦里?
“小鱼,是你么?”大嘴荣声音颤抖着,带有一丝哽咽。
问完这句,四处良久无声。我心说不管是不是小鱼,她不想跟大嘴荣见面,就算赖在这儿不走,那也见不到她的。心里叹口气,拉住大嘴荣往西走过去。这小子起初还在挣扎,显得心有不甘。但小鱼始终再没动静,这小子也就死心了,跟着我往西走了十丈。
我们俩同时闭上眼睛,默数了十下,睁开眼后蓦地发现阳光普照,我们又进入了白昼!
我差点没晕过去,这到底是咋回事啊,都快郁闷死了。山腹里的隧道变来变去,跟玩魔术似的,出来后竟然连昼夜都能这么玩,那男女能不能互变啊?如果真能互变,我希望把鬼王变成妞儿,把陈寒烟再变成爷们。
唉,我怎么如此龌龊,这对陈寒烟太不公平了。
转头去看大嘴荣,他竟然不在身边,靠,这小子又跑哪儿去了?他刚才明明在我左侧的,就算偷偷跑回去找小鱼,我不可能听不到。难道黑夜变白昼的穿越术出了问题,把这小子留在了那边没过来?
想到这儿我不由有点慌,转头就要去找他,这时听到萧影在身后叫道:“王林,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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