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恐这混蛋会马上跳出来,来不及喘气把大缸滚回原位竖起来,里面的水全都泼出去了,倒是不费什么力气。然后趴在缸口上,呼呼喘息,想到刚才几次差点被这混蛋给刺中要害,感到很后怕。
不过就这样,我身上也被捅出不少窟窿,伸手一摸黏糊糊的,全是鲜血。
地底忽地一阵震动,让我感到愕然,这混蛋在下面干嘛呢,不会是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吧?刚想到这儿,隐隐听到下面传来一阵惨叫声,心头顿时咯噔一下,哥们想到了那个大毛!
这口缸复位,说明昨晚跑出地道的大毛,又被制服给塞下去了,刚好又让段天虹给碰上,跟我一样误打误撞揭掉了镇尸符,然后他就倒霉了。靠,哥们得赶紧离开这儿,刚跑到门口,就听后面“当啷”一声水缸破碎,一股奇寒汹涌而来。
我吓得心头一紧,夺门而出,拼命往前一通狂奔。
“扑嗒……扑嗒……”死粽子已经跳出院子,并且跳步声愈来愈急促,我刚好跑到两进院子相接门口前,巨大的寒意已将哥们裹住。我迅速进了这道门,继续往前奔跑。这扇门可能在造型上专门为的就是防止粽子突然闯入的,下面有门槛,门头不足两米高。粽子一跳,正好脑袋碰上门头,就听后面梆梆梆一连串的撞击声,死粽子始终跳不进来。
我才松了口气,突然“咔嚓”一声香,我勒个叉叉的,死粽子居然把门框撞踏,扑嗒扑嗒的跳进来了。这会儿慌不择路,伸手在前面摸到一扇门,匆忙推门溜进去。我反手把门关紧,后背靠在门板上,跟野狗似的的吐着舌头大口大口喘气。
“去!”黑暗深处蓦地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跟着急道冷风从身边擦过。我心叫不妙,赶紧用手上鲜血在额头上抹了一把,先堵住灵窍再说。这几道冷风疏忽消失,让我稍稍放心。但随即又警惕起来,这女人恐怕就是四夫人了吧?
眼前一亮,只见一盏红灯笼亮起来,有两个女人出现在视线内,一个坐在竹床上,一个站在地下。我心里这个叫苦不迭,哥们这是又跑到四夫人卧房里了。
要说这两个女人长的一样漂亮,相貌酷似,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分别,无非服饰头型不同。坐在床边的女人,三十岁左右,手上提着红灯笼,身穿短袖偏襟丝绸小褂,下面是褶皱花裙,额前一排刘海,肤色极其白皙。这种打扮很像民国时期流行的装束,整个人看起来娴熟庄重,又不失典雅美丽。
而身边这女人看上去很年轻,但皮肤微黑,一身蓝花衣裙,是现代流行服装,双手负在高耸的胸脯前,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态。不用说,这是四夫人姐妹俩,原来是双胞胎。我猜坐在床上的是四夫人,站立的是死小妞主人,就是四夫人的妹妹了。
俩美人相互衬托,简直美不胜收,可是让哥们越看越觉得比鬼都瘆人!
我们仨相互看了几秒钟,谁都没开口。这个妹妹倒是嫣然一笑,笑得挺勾魂的,说道:“姐姐,你那六个鱼灵搞定了大毛,还有没力气再对付这只山狗?”
我一听怎么着,谁是山狗?哥们就算长的不帅,起码也是一只巴狗吧,怎么会是山狗呢?靠,我掉坑里了,怎么都不会是狗!
“大毛一时半会不容易制服,还是你来吧!”四夫人神色淡定的说。
妹妹嘿嘿一笑说:“好滴。”然后瞪大了一双美目,比铜铃都要大,一脸狡黠的笑意盯着我说:“小山狗,我给你三条死路可供选择。第一,你一头撞死在门外。第二乖乖走过来让我杀死。第三你根本不知道怎么死的。”
屁话,外加废话,还是挺淡没放盐,那就是淡话。前两条我会选吗,你以为大爷是白痴啊?第三条死路,我根本不知道咋死的,那真要领教领教了,无非是动用鬼耆来动手吧?嘿嘿,哥们不怕,鬼耆是不能随意伤人的!
“我选第三条死路!”我喘着气说。
妹妹登时咯咯笑起来,笑的花枝乱颤,让我看的差点流口水,要说这娘们身材太好了。“小山狗,你以为你在外宅五鬼六煞之地做了手脚,就能搅乱内宅格局吗?你错了,内外两宅毫无关联,过了那道墙,就不管用了!”
我恍然大悟,难怪那么多粽子等在墙下,都不受丝毫影响,这一直被追的像条野狗似的,都没顾上思考这个问题。两个宅子虽然分内外,但没有门户互通声气,那就不能算是一个宅子。之前忽略了这个漏洞,哥们真是脑残了!
“我在外宅做手脚,并没想在内宅生效。这个你不用嘲弄我。”我不屑的冷笑道,“你想让我死的不明不白,是用你的鬼耆吧?嘿嘿,鬼耆不能随意杀人的规矩,你难道不想遵守吗?”
这娘们脸上一寒,哼哼两声说:“你懂得倒不少,可是你不知道一件事。这个宅子因为养尸,做了个与天地不通声气的风水局,在这里不论尸鬼杀人,地府是不会知道的!并且,你死后会被用来做画魂的衬垫,死不能入地府,谁会知道你真正死因呢?”
这番话说的哥们背脊发凉,这做画魂的衬垫,就是跟做模型的模具一个道理,也就是在地下仓库中,水池中用盐水泡的那些尸体。太狠毒了,我咬牙切齿道:“你们简直没半点人性!”
“你要养尸鬼的人有人性,不是太幼稚了么?”这娘们又掩着红唇格格笑起来,妈的,胸前那对兔子蹦的可欢实了,哥们心里被晃的乱七八糟。
她说的也对,哥们是幼稚了。于是从口袋里拿出两张黄符,左手捏好了剑诀,跟她冷笑道:“别高兴太早了,大爷我今天就收了你的鬼耆!”
这娘们突然笑容僵住,一对大眼珠放大了一倍有余,似乎发现了什么惊愕的事情。过了片刻又哈哈笑出声:“你太可爱了,凭你手上的这两张破符,就想除掉我的鬼帅吗?”
这尼玛太伤自尊心了,笑得哥们满脸通红。我牙咬切齿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好,给你一匹小母马,你慢慢溜去吧!”
瞬间屋子里弥漫起一股巨大的寒意,我心头一沉,这匹小母马恐怕不好溜,那是鬼帅,我溜的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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