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里,打猎的三人。
“你两差不多了吧,还真杠上了……”李成新完全不用参与打猎,就沈觉和费尔曼这阵仗,你猎到了一只鸡,我就必须再来一只鸡压倒你,谁也不服谁,李成新什么也不用干,蹲在地上照看猎物也就够了。
“不怪我啊老李,这家伙非得跟我争MVP,我有什么办法……”沈觉走过来,就丢了一只山鸡给李成新,十分无奈的说道。
“主要是吧,好久没遇到这样的对手了,兴奋!”费尔曼也留了一个玩意儿过来,大冬天的额头上居然起了一层薄汗。
“哎,不是?费尔曼你这打的是个什么玩意儿?”李成新拎着费尔曼丢过来的那只瘦弱的,羽毛还十分斑斓的鸟类朝费尔曼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刚才从我头上给飞过去的时候被我给一箭射下来了,应该是能吃的吧。”费尔曼说。
“能吃,味道怎么样就不好说了……”李成新将所有猎物的双腿用绳子都给绑住,脚边一圈全是大大小小的各种小野兽。
“咱们见好就收好吗?你们这打算待会儿放生吗?”李成新问道。
“辛辛苦苦打来的,干嘛要放生?”这下,沈觉和费尔曼终于意见一致了一次。
“所以,这些咱们都得带回去是吧?”李成新眼神扫射了脚边的一圈。
“当然咯!”
“必须的!”
两人第二次意见一致。
“所以这么多东西带回去,一时半会儿又吃不完,留在家里还得给他们腾住处,喂食物?”李成新叹了口气,说道。
“吃了东西长胖了变成肉,左右咱们也不亏嘛……”沈觉笑着说道。
“是不亏,好吧当我没说。”李成新摆了摆手,身子向后一倒,靠在树干上,悠闲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人,“你们继续,我先休息一会儿。”
“……”
“不然……”沈觉将刚抽出来的竹箭给倒插会身后的箭囊里面,将羊角复合弓重新背好,“今天就算了吧,下次,下次再一决高下!”
“不用下次了……”费尔曼笑了笑,说道,“我认输。”
“不行,你这太敷衍了,我一向都是靠实力取胜的,你这,算什么啊……”沈觉第一个表示不同意。
“我可没让着你啊,其实我这会儿已经很累了,比耐力,确实是你赢了。”费尔曼抱拳求饶,甘拜下风。
“不不不,今天就算了,下次咱们来个限时赛。”沈觉提议道。
“限时赛……?有点意思,下次可以考虑考虑……”
“哎我说,你两别考虑了……”李成新说。
沈觉和费尔曼这才意识到,从刚开开始,李成新就一直没说话,眼神一直盯着两人的身后。
“老李,什么情况啊?”沈觉朝李成新使了个眼色,问道。
“你两后面大约一百五十米的位置,那小雪包的后面,好像躲着什么东西,在那儿好几分钟了,我看不大清楚。”
“先别看了,”沈觉刚还玩笑着,突然就严肃起来,刚背好的弓箭又给重新取了下来,握在手上,“脚边的东西先放这儿,那东西估计看我们没动也就没动,倒还挺聪明的,老李你身上没武器,你先跑,雪包后面那东西察觉到我们跑了肯定会追上来,我和费尔曼在后面射杀。”
李成新这趟出门只带了一把匕首在身上,但对于这种未知的野兽,远程射杀更为保险,所以李成新只能先跑。
“能行吗?听起来怎么不太靠谱啊,你们可得小心些。”李成新说。
“放心吧,”沈觉说完转头看向费尔曼,“先说好,一招定胜负,谁射中了躲在后面的那东西,谁就算赢。”
“我看行!”费尔曼点了点头。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两还比……”李成新十分无语,慢慢站起身来。
“老李,我说三二一,你就开跑……”
李成新点了点头。
“三,二,一……”
李成新转身拔腿儿开跑,雪包后那东西发现前方猎物跑掉了,也跟着追了出来,沈觉和费尔曼转过身去,这才看清。
“哦哟,是老朋友啊……”沈觉无奈笑了笑,抽出一支竹箭搭弓上弦。
奔袭而来的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狼,目光凶狠呲着尖牙,像沈觉和费尔曼两人冲来。
这只雪狼貌似还挺聪明,意识到对方手里有武器之后,开始采用蜿蜒走步,不再是单直的线路冲来,为射击增加了难度。
丰富的狩猎经验让这雪狼知道,只要能躲过远程射杀,那么近身搏斗的时候,自己应该是处于上风的那一个。
“怎么?之前对付过?”费尔曼同样将箭搭上弓箭,瞄准问道。
“是啊,狩猎积分的时候逮到的雪狼,前几天给放生了,早该想到了……”沈觉说,“狼这东西太小心眼了,一根筋,记仇,估计觉得前几天遭受了奇耻大辱,想要一雪前耻吧……”
“一雪前耻就不必了,奔赴黄泉差不多吧……”费尔曼笑了笑,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嗖”的一声,竹箭飞出。
紧接着,沈觉也射出了自己的那一支竹箭。
这一只蓄力待发已久的竹箭,百步穿杨,在雪狼再一次更换方向之后预判它之后的走位,计算好速度和时间,与其说是箭射中了雪狼,不如说是雪狼因为惯性停不下来,直直撞上了竹箭。
一箭直击狼头,命中红心。
“漂亮!”沈觉将手里的羊角复合弓背在背上,走上前去。
那只雪狼躺在距离两人二十米不到的位置,温热的腹部上下起伏数次之后,归于平静。
雪狼的眼睛还睁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李成新已经折返回来,站到沈觉旁边。
“哟,这不是上次那只雪狼吗?”李成新记得这只雪狼,通体雪白,只右边耳朵旁边有一小撮灰色的杂毛。
“是啊,就是它。”沈觉点了点头。
“记仇不是什么好事,死的还真有可能会是自己。”李成新感叹道。
费尔曼将竹箭从树干上拔了下来,重新插回自己背后的箭囊里。
“我输了,”费尔曼释怀的笑了笑,“遇上真正厉害的才知道,我其实差你挺远的。”
“不能吧,老费你别灰心啊,我听说你不也射杀了一只雪狼?”沈觉问道。
“那不一样,”费尔曼摇了摇头,“我那,顶多算是偷袭,那只雪狼当时行径是笔直的一条线,狩猎目标明确,要击中其实并不难,这只就不一样了……”
费尔曼看了看地上已经没有生气的雪狼,“这一只,太聪明了……”
“出门吗?我看挺笨的。”沈觉摇了摇头,说道,“不管是聪明的人还是狼,都是惜命的,天性记仇没有错,可是自己的脑子都不能控制天性,还敢说自己聪明?”
“还能这样强行解释呢……”李成新笑道,“不过歪理也是理。”
“嘿,我说老李,这是鄙人的真实人生感悟好吗?怎么就歪理了?”沈觉十分不服,“聪明人都是能够控制自己的人,这话总没得错吧?”
“这话都是不假,”李成新点了点头,“回去了吧,家里人该等着急了!”
“我还忘了这茬!”刚还镇定的人生导师沈老师突然有些慌了,“哎,那什么,待会儿回去就说这雪狼是被我们偷袭猎杀的,刚才那情节有些惊心动魄了,我们家心悠胆子小,会担心的……”
“嗯,理解,男人嘛,就不应该让自己的女人担惊受怕。”费尔曼点了点头,赞通道。
一旁李成新笑得不行,费尔曼满脸问号的看着他。
“不是……”李成新一手搭在费尔曼基本上,“老费,你还真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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