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慷宗卫外府的强大渗透力下,仅仅第三天,肃王府上下所有下人的底细都被仔仔细细的查了一遍,从总共二百多个丫鬟府丁之中,找出了五个别有用心之人,这些人也都没有什么骨气,在青衣卫的骇人手腕下,很快就老实招供。
五人之中,三男两女,有两人是前相陈静之指使的,陈静之败亡之后,这两人没了上家,也就老老实实的在肃王府里做事,这一次被赵慷直接给揪了出来。
而另外三个人则有意思的多,这三人当中,有一人是先帝安插进肃王府的眼线,另外两人之中有一个来历不明,而另一个却是北齐明镜寺的底层执镜!
赵显坐在书房里,面带着冷笑看完了赵慷送上来的结果。
“把这两个男的阉了给李怀送过去,女的脸上刺字,送到太后宫里去服侍太后!”
对于这种吃里扒外的人,赵显必须要加以严惩,不立下这个禁区,将来不知道多少人玩闯进他的家里,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对于人来说,死未必是最重的惩罚,男人好色,女人好美,只有针对这两点下手,才更会让人害怕,这比单纯的杀人更可以警示人心。
赵慷弯下腰,语气恭顺:“卑职遵命!”
赵显又低头看了几眼赵慷送上来的文书,然后闭目说道:“你上次说,肃王府那些女弟子里头,有一个人的无赖子父亲跟到了临安城,并且跟她接触过,查到结果没有?”
赵慷躬下身子:“回王爷,您那位学生的名字叫做陈梦,她是在成康十四年年底被她那个赌鬼父亲陈喜卖进牙行的,后来在成康十五年二月,被王爷您买进王府,大约在一个多月前,这个陈梦的父亲陈喜不知道为什么找到了京城来,就在前几天您不在府上的时候,这个陈喜见了您那个女学生陈梦一面。”
赵显眼皮子抬了抬,轻声道:“知道他们见面都说什么了么?”
赵慷摇头。
“陈梦出门的时候,虽然有咱们宗卫府的兄弟跟着,但是却没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陈梦的父亲陈喜,跟她要钱了…”
赵显微微皱眉。
在这个时代,的确是有女儿被出卖到大户人家为奴之后,仍旧用工钱补贴家用的,但是那都是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姑娘,小丫头陈梦在成康十四年的时候年仅十一岁,也就是说她十一二岁就被卖到了牙行,当时她那个赌鬼老爹至少卖了十两银子,那会儿陈梦跟她爹几乎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就连陈梦这个名字,都是赵显给她取得。
想到这里,赵显眉头皱了起来,沉声道:“那个陈喜,现在还在临安?”
赵慷低头:“回王爷,还在,那人见了您的学生陈梦之后,就在临安城里找了家客店住了下来,卑职派人去查了,这几天他在临安城里大吃大喝,赌场妓院一个也没少去。”
“嗬,临安城的酒楼赌场,亏他也花费得起!”
赵显冷哼一声:“赵慷!”
“卑职在!”
“你去,把这个陈喜给本王拿到肃王府来,天黑之前本王要看到他跪在我肃王府门前!”
这个世上,太多东西要学,哪怕你去赌场赌钱,也要有人教你牌场上的规矩,但是又一件事情是不用学天生就会的,那就是做父母。
正因为如此,这个世界上感天动地的父母恩情自然有,可同时也有太多太多人不配为人父,为人母!
“卑职谨遵王爷命令!”
赵慷态度谦卑的离开了肃王府,刚刚走出府门,他脸上略显谄媚的笑容就早已经消失不见,做了小半年的青衣卫大统领,如今的赵慷已经可以在属下面前露出不怒自威的态度了。
“传本统领命令,各位从即日起。戒备整个江宁,如有异动,第一时间知会本统领,再有,再由本都统知会殿下!”
“是!”
………………
叮嘱完赵慷等人之后,赵显迈步走回了王府之中,进了王府之后,他毫不犹豫的走向了一个特别独立出来的院子。
这里,就是曾经那座“肃王小学”的位置。
以前住在那个相对小上许多的肃王府之时,这些孩子们的活动范围也很小,有些甚至要挤在一起过活,但是自从赵显搬进现在这座王府之后,就有了大把的地方可以给这些孩子们去住。
进了院子之后,赵显发现气氛一片和谐,有小女孩抱着算盘练习珠算口诀,也有小女孩在学着写毛笔字,课余的时候,一群小丫头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很是热闹。
如果不仔细去看,这简直就是后世的课间十分钟。
赵显都有些不忍心打扰这种和谐了,但是没办法,事情总要有人去做。
“陈梦,李香莲,来本王书房。”
两个小丫头,李香莲今年不满十六岁,而陈梦今年才十四岁,猛然被赵显这么一喊,两个小丫头都吓的不轻,但是她们极为听奉赵显的话,闻言也都各自点头,迈出这间院子,朝着赵显的书房走去。
这两个小丫头。
叫陈梦是为了处理问题。
而叫李香莲过来,则是为了把这件事的处理结果给南方人看。
两个小丫头忐忑不安的在赵显的书房门口等了半天,一直到落日西垂。也没有等到哪怕一句赵显的夸奖,正当这两个小丫头都有些心烦意乱的时候,一个削瘦无比的9猥琐中年男子,被宗卫府外府的铁链死死锁住,押解到了肃王府书房门口。
直到这个时候,赵显才放下手里的重要文件,抬头看向这个被赵慷称为“无赖子”的男人。
只见这个满意,头发有些稀疏,胡子拉碴,身子无比瘦弱,看起来像是弱不轻风,似乎是站也站不稳的那种。
陈梦也发现了这个被自家王爷锁住的人是自己父亲,这个小丫头惊呼了一声,刚想上前说话,被李香莲轻轻拉住。
赵显深呼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把揪住陈喜的衣服领子,冷声道:“输了多少钱?”
陈喜脸色一红,讪笑道:“没输多少钱,也就是六七两银子的输赢,都说咱们大启的青衣卫真是神出鬼没,谁在哪里都找到的。”
赵显眯着眼睛冷笑。
“你一个浪荡子,输六七两银子竟然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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