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见完家长后惨遭分手
无忌餐厅走廊右手边第一桌卡座,气氛凝滞。
陆容和霁温风并排坐在桌子一侧,老王和腐女并排坐在桌子另一侧。
陆容和霁温风双手垂落在是膝盖上,标准的小俩口见家长状;老王和腐女脸色凝重,标准的老俩口嫁女儿状。谁都没有开口,所有人都僵硬地坐在那里,眼神坦荡却拒绝与任何人对视。
谁都不知道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即使是始作俑者霁温风。
就在刚才一瞬间,老王变成了陆容的爸,腐女变成了陆容的妈。霁温风狞笑着,假意接受了这种设定,欣然入座——演,继续给我演,我看你们能演成什么样!
腐女大吃一惊:卧槽连这种设定他都能信,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了!
老王对场上的情况一无所知,悄悄询问换坐在他身边的腐女:“这位是……”
腐女低声在他耳旁道:“他是容容的那谁。”
老王假装了然,“哦”了一声。
虽然不知道“那谁”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眯起了锐利的老花眼,打量起了霁温风。
霁温风:“……”
这种上门女婿见老丈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莫名紧张了起来……
老王盯了一会儿霁温风,发现自己把这小子从嚣张跋扈盯到偃旗息鼓,心想:哈哈,我果然在气势上压倒了他!
敌弱我强,敌逃我追。老王深谙孙子兵法兼游击战法,一旦掌握了主动权,就挺直了腰板,趾高气扬地盘问起霁温风来。
老王:“小伙子哪里人啊?”
霁温风:“祖籍s城,在国外呆了几年,刚回来。”
老王:“多大了啊。”
霁温风:“16。”
老王:“你跟容容是怎么认识的啊?”
霁温风偷看了一眼陆容:“自从他搬到我家里来以后……”
腐女倒抽一口凉气,瞪圆了眼睛:“你们同居啦?!”
老王哈了一声,询问陆容:“所以你从家里搬出去以后,就跟他一起住咯?”
腐女扭头,双眼发绿地盯着老王:陆容的爸爸都这么说了,这肯定是真的了!想不到陆容和霁温风发展比她想得还要深入,还要迅捷!
腐女目光炯炯地转头望向陆容:容容,妈妈好兴奋啊!我不做人了容容!
陆容:“……”
陆容两眼放空,从刚才起就已经完全放弃了思考。
一方面是今天腐女对他释放了100mb的精神污染,严重卡死了他的脑神经,他引以为傲的大脑,现在完全被熊猫烧香式的高/h文占领了所有内存。
另一方面,腐女脱口而出的“我是他亲妈”,也让陆容放弃了这整个晚上。如果说,之前他告诉霁温风老王是他爹的时候,霁温风还有可能被他骗到,那腐女穿着校服说是他妈,这就没法搞了,纵使他陆容在场也无力回天。
即使后来大家都看似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陆容也直接放弃参与。在他看来,今天这场戏没法演,最后翻车避无可避。所以他只是坐在一边,眼神放空,神游天外,静等着末日的降临。
腐女一惊一乍一声同居,唤醒了他的神智,也唤醒了他脑子里刚刚平息下去的精神污染,眼前滚动播放起同居play字幕——“他们搬进了爱巢,七天七夜没有下/床”、“‘记得来找我。’霁温风伸手探进陆容的内/裤,在那里留下了一把小巧的房门钥匙。”“‘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金丝雀。’陆容倒在是浴缸里,听到身上的男人冷冷地说,随即一张冰冷的信用卡扔到了他光/洁的胸膛上”……
陆容:“……”
“给我来杯酒,度数越高越好,谢谢。”陆容对服务员道。
他的斜对面,老王正在恳切地扮演一个老父亲的角色,对霁温风语重心长道:“你们俩刚搬到一起,凡事都要商量着来。两个人在一起肯定需要磨合,你们倆又都年轻,血气方刚的,难免有摩擦。我们容容年纪小,在家里没受过委屈,你要多让着他一点。”
霁温风:“……诶。”
正巧服务员端来陆容的江小白,霁温风抢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老王继续道:“你在学校里成绩怎么样?”
霁温风:“还成。”
老王:“还成是几分啊?有a吗?高考有加分吗?”
霁温风:“……叔叔,我才转学过来没几天。”
老王哼了一声:“那我们容容不能跟成绩不好的来往的。”
腐女连忙搭腔:“诶呀别呀,霁同学是美国回来的插班生,没来几天就在1班当上班长了呢,很有能力的呢!”
老王嗯哼一声:“勉勉强强。希望你给我们容容带来好的影响,帮助他做作业……”
腐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老王连忙改口:“……一起做作业,有问题多交流沟通,不要老想着玩,学生嘛还是以学业为重。”
霁温风:“……诶。”又默默饮酒醉。
老王:“小伙子你家里有几口人啊?”
霁温风:“……四口。”
老王:“不是独生子啊?”
霁温风:“……以前是,后来我爸二婚以后……”就带回来个陆容。
老王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这个男生是单亲家庭出来啊……
老王追加确认:“之前一直是你跟你爸两个人过?”
霁温风:“……嗯。”
老王啧了一声。
腐女连忙为霁温风挽尊:“他爸爸肯定忙于赚钱养家,那这个男孩子就比同龄人更能干,有更强烈的家庭责任感和家庭归属感。他也会更用心地珍惜、经营自己的小家庭,有利于容容的幸福,你说是不是?”
老王长长地嗯了一声:“你说的也有那么点儿道理。”
霁温风:“……”
老王挑剔问道:“你爸爸是干什么的啊?”
霁温风:“上市公司老总。”
腐女骄傲道:“他爸爸还给学校捐了座图书馆,花了一个亿呢!”
老王一改挑三拣四的□□模样,对霁温风肃然起敬,连翘着的二郎腿都放了下来,要不是他扮演一个含辛茹苦的老父亲,他都要跪下去舔霁温风的球鞋了!
老王装模作样频频点头,欣然对腐女说道:“那我觉得他们俩挺好的,是不是啊?”
腐女:“没错没错!”
老王赶紧给霁温风满上:“怎么光说不喝啊来来来来来,以后咱爷俩一起去钓鱼。”
霁温风:“……诶。”
两人就这样推杯换盏喝了起来,直到酒席终了,宾主尽欢。老王带着腐女、霁温风带着陆容各回各家。
陆容吹着夜风,站在花坛边上,眼看着老王大着舌头紧握着霁温风的手,嚎啕大哭地大喊:“要对我们容容好啊——”而霁温风温柔地搀扶着老王,让他枕在自己的肩膀上,抚摸着他的脊背发誓:“一定一定——”
腐女则搀着自己的胳膊:“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
陆容眼神放空地摇了摇头:霁温风怎么就让这群人怎么就这样顺顺利利、顺其自然、自然而然地演到了这一步呢?
他们就这么喜欢青年社畜毛脚女婿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跟着新媳妇回娘家见老丈人和丈母娘的剧本吗?
我这怕是活在梦里。
霁温风把老王和腐女分别送上出租车,回来阴沉着脸问陆容:“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一个,上个周末还在被陆容金屋藏娇,摇身一变变成了他坏脾气爱喝酒的老丈人;一个,上个礼拜还在陆容前座做眼保健操,摇身一变变成了看他的眼神很奇怪但总是神助攻的丈母娘。
陆容猛地惊醒了,啊,果然翻车在这里等着他呢。
陆容实话实说:“老王找腐女,想做点小生意。我帮他们……帮他们牵个线。”
他脑子又开始糊了,因为霁温风凌厉的目光触发了他脑海里的弹幕——“霁温风粗/暴地撕/开陆容的衬衫,纽扣尽数崩落:’你竟然敢骗我!你这个水性杨花的男人!’”、“冰冷的刀身在陆容光滑的肌肤上游走:’准备好迎接惩罚了吗,不听话的小奴隶?’”……
现实中的霁温风还在质问他:“那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说老王是你爸?”
陆容头痛:“因为……因为你太爱吃醋了。你不在家,我出门见老王,你会……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陆容脑海里的霁温风,具体来说是这个样子的:“霁温风用黄金的锁链扣住了陆容的脚踝:’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所有物’”、“‘谁允许你去见他?!’霁温风狠狠一记耳光,陆容尖叫了一声倒在床上”、“‘从今以后,不可以再从这里出去了哦~’看着冰封在冰箱里浑/身/雪/白的陆容,霁温风微笑着关上了地下室的门”……
霁温风在酒席上被老王狠狠占了顿便宜,终于肯相信他们俩是清白的了,醋也差不多喝够了。特别是老王拉着他一顿托付,拳拳之心天地可鉴;腐女更是频频助攻,肯定了他儿婿的地位,霁温风基本满意。这说明在别人眼里,他和陆容是天生一对——当然,他是不会因为这种事而高兴的,真的没有,他只是觉得,今晚天朗气清,月色真美。
他就是对陆容不肯说真话、扯什么老王是他爹有所不满。
听了陆容的解释,他也释然了:原来他的小奴隶,不是不考虑他的感受偷偷跑出来浪,而是太考虑他的感受,才这样战战兢兢。
“我宁愿你说真话,也不想这样成天患得患失,嗯?”霁温风将大手按在了陆容的头顶,宠溺地揉了揉。
“别碰我!”眼神散乱的陆容猛地回神,一蹦三尺高,一边退避三舍一边对霁温风做着no的手势,“不要靠近我!不要粘着我!不要跟我说话!我受够了!”说着便拦了一辆车,“去锦城庄园!”
霁温风刚往前跟了一步,陆容就钻出来指着他大发雷霆:“不!你自己叫车!不要跟我上同一辆车!”说着跳上出租车消失在夜色里。
霁温风:“……”
他满心以为他与小奴隶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越,结果爱恨就在一瞬间,一朝回到解放前。
w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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