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
加长林肯行驶在夜色中,沈眠被秦峥按在怀里,男人在他耳畔低低喘息,气息喷洒在耳廓,微微有些烫人。
沈眠手腕酸痛,白皙细嫩的掌心磨得泛红,掌下的那物什却只是越发精神,秦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颇有些看他笑话的意思。
沈眠抿了抿粉瓣,忽而凑到男人耳边,低声道:“秦总,我一向是被人伺候,没伺候过别人,可能不太熟练,弄疼你就不好了。”
秦峥亲吻他被汗水打湿的鬓角,道:“熟能生巧。”
沈眠:“……”
一本正经地说什么呢???
他沉默好片刻,忽然挑起眉梢,笑得勾人:“秦总,这有什么意思,又不舒服又不尽兴的,还不如真刀真枪的上,你说呢?”
说着就要去解男人的衣扣。
秦峥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道:“就该磨磨你的性子,继续。”
他最后两个字说的掷地有声,听得沈眠嘴角直抽,他忍不住问:“秦峥,你这是故意为难我?”
秦峥勾起唇,道:“我以为这点小事,难不住沈导。”
“……”
本该难不住的,可架不住这男人天赋异禀,把他的耐心给磨光了。
他就想测个气运值,怎么这么难,这么难。
……
不知过了多久,秦峥终于放过了他。
随着男人气息骤沉,沈眠只觉得手心微微发烫,有什么顺着指缝划过,男人的嗓音低沉悦耳,轻声道:“你做的很好。”
秦峥拿出帕子将他掌心擦拭干净,握着他的手腕轻轻按摩,等沈眠没有大碍了,才打开车门,道:“早点休息。”
原来,早已经到了沈眠的住处。
沈眠没急着下车,却回眸笑道:“沈总,不上楼坐坐?”
无疑,这是一种邀请,两人都心知肚明。
秦峥眯起眼眸,幽深的黑眸里映着沈眠精致漂亮的脸蛋,丰腴的朱唇,清浅清瞳,在夜色里格外撩人,这个人非常清楚,如何才能更具有吸引力,也善于掌控人心,把所有人当做玩物。
可是太容易得手,又怎么会珍惜,到头来,他恐怕也会成为沈书白口中的“露水情缘”。
秦峥沉默半晌,猛地探出手臂,圈住沈眠纤细的腰肢,把他按在怀里,狠狠堵住两瓣粉唇。
等亲够了,他把沈眠推下车,直接开走了。
“????”
沈眠一个人站在风中凌乱,秦家这两兄弟都有毒吧。
自从上次沈眠给了樊奕一个小惩大诫,剧组里不管新人还是老戏骨,有没有背景靠山,都变得谦虚而谨慎,导致拍摄进程大幅度提高。
沈眠打着哈欠,喊了声“卡”,“这里情绪还是不对,你是神婆,不是神棍,我要的是神神叨叨,不是疯疯癫癫,重来。”
他一贯毒舌,演员们都习以为常,只是这场戏ng了七、八次,耽误剧组收工。
扮演神婆的演员汪玲,是个演了十多年都不红的十八线中年演员,眼下都快急哭了,道:“沈导,我真不知道神神叨叨怎么演啊。”
沈眠挑了下眉,用剧本指向一旁的秦墨,道:“秦墨,你给她示范一下。”
秦墨愣了愣,道:“我试试。”
汪玲便要把戏服外套脱给他,秦墨摆摆手,径自坐在角色的座椅上。
他的确在演技方面很有灵气,这个角色跟他演的是对手戏,台词他已经完整背下来,直接入戏。
他端坐在一张古朴的红漆木太师椅上,手里捏着一枚旧痕斑斑的铜钱,眼睛直直地盯着方孔,视线却落在未知的地方,忽然,他瞳孔骤缩,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直让人脊背发寒。
他直直地盯着那个地方,过了很久,他泛白的嘴唇颤了颤,缓缓开口,道:“她来了……”
“她在哭……”
“她说,杀她的人,是一个女人……一个陷入嫉妒的深渊里的丑恶的女人。”
神婆过长的指甲划过铜钱上,生生掰断了,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额角青筋暴起,他倏然站起身,高声问道:“告诉我,她是谁!凶手是谁?”
“什么?……”
铜钱从他的手心掉落到地上,叮铃作响,一路滚落到桌案的夹缝里,终于停了下来。
沈眠读出秦墨饰演的陆奇的台词。
他问:“她说了什么。”
按照剧本,陆奇是无神论者,所以问话的时候,完是不耐烦的语气。
神婆仍旧看着那个地方,眼神里充斥着诡异的亮光,他忽然呵呵笑了起来,那笑里有种说不出的玄乎的味道。
他用极轻的语调,缓缓说道:“她说,那个人,不存在于世间。”
陆奇一阵恼火:“一派胡言,难道是鬼杀了人。”
神婆缓缓转向他,轻轻“嘘”了一声,用极为悲悯,怜爱的眼神看着他,道:“陆警官,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魔鬼吗?……有的人啊,比魔鬼,还要可怕。”
说完,摇了摇头,便不肯再开口。
“卡——”
“秦墨你做的很好,汪玲,你回去再琢磨琢磨,明天继续,今天就到这里,收工。”
汪玲连忙应好,又跟秦墨道谢。
剧组里原本对秦墨颇有微词的人大有人在,经过这场戏,都闭了口。
这个角色说难不难,但他的服装和妆容都完不对,没了外物渲染,他凭借自己对气氛的渲染,以及情绪的把控,让人立刻入戏,这是最难的。
地下车库。
沈眠刚打开车门,忽然被人按住手,他抬眼一看,是秦墨。
“怎么,你有事?”
秦墨看了眼他的红色法拉利,不答反问:“王助理今天没来?”
沈眠道:“他请了一天假,听说去相亲了。”
秦墨点了下头,道:“我给你做临时司机。”
沈眠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饶有兴趣地摸了摸下巴,道:“真是稀奇,难道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
秦墨最近听他在剧组挤兑人听习惯了,竟然生不出一丝反抗心理,这男人,即便是颐指气使,傲慢毒舌的模样,也都漂亮得让人舍不得眨眼。
他道:“你不拒绝,我就当答应了。”
说着,接过沈眠的车钥匙,坐上驾驶座,问:“直接回家?”
沈眠托着腮,懒懒地“嗯”了一声。
秦墨问:“沈导,从没听人提起过你父母,是在国外吗。”
沈眠正在用手机翻阅新闻,随口答道:“离异很久了,都没管过我,我也懒得管他们。”
秦墨便沉默下来。
沈眠道:“所以,趁你爸现在还想认你,就别任性了,早点回家,说不定能多要点财产,否则等他走了,你就什么都捞不着了。”
秦墨目视前方,道:“我不想要他的钱。”
沈眠哼笑道:“那你想要什么?肯定是有想要的东西,才会决定回国发展,不是吗?说到底,人都是有野心的,尤其当你距离野心很近的时候。”
秦墨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握紧,他道:“沈导,你对我又了解多少?我知道,在你看来,我是秦宇天的私生子,是秦家在外面的野种,除此之外,大概也没有别的身份了。”
“就像外面所有人,都认为我母亲是不要脸的情妇,活该被抛弃,活该郁郁而终,谁又知道,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当年,秦墨的母亲并不知道秦先生已有家室,她长得漂亮,家境不差,父母都是本分的老师,根本不认识什么豪门世家,商界巨鳄。
秦先生的谈吐,气度,和她从前接触过的男人截然不同,他英俊,富有,而且对她十分体贴,乐于满足她的所有愿望,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理所当然地沦陷了。
或许,她最大的错,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这个男人生下孩子。
她也知道自己家世不算好,本以为有了孩子,就能得到对方家里的认可,这个男人就会和她结婚。
可是,她没有等来求婚,却等来男人的合法妻子找上门来。
短短时日,她经历了前半生不敢想象的恶意攻击,身败名裂,父母嫌她丢人,也和她断绝来往,就这样,她彻底孤立无援,最终答应了秦家的条件,拿了钱带孩子出国,有生之年不再踏足海城。
在陌生的国度,他们母子过得并不算好,但钱够用,所以也算不得差。
只是秦墨偶然从邻居口中得知,他是个“私生子”,即便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但他听得出这三个字背后暗含的不屑和轻蔑。
后来,秦峥的母亲,那位秦夫人更是借机来国外“探望”他和母亲,年幼的他,只记住了那位夫人不可一世的傲慢姿态,以及他母亲,在那个女人面前的怯懦和退却。
“我曾经想攀上顶峰,把那个女人给予我母亲的羞辱部还给她,可是没等我长大,她就死了。”
秦墨道:“所以,我对秦家的财产,不感兴趣。”
沈眠听他说完,兀自抽出一根烟,点燃。
他徐徐吐出一圈烟雾,偏过头,笑问:“是吗?”
秦墨颔首。
沈眠却摇了摇头,云淡风轻道:“我觉得不是,我觉得,你真正恨的人不是秦夫人,而是……秦宇天,也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不想要财产是真,因为你痛恨这个家,你想毁了整个秦氏,是吗?”
“嗡——”
秦墨猛打方向盘,车子转入一旁的停车道上,他坐在驾驶座上,面无表情。
沈眠掸了掸烟灰,笑道:“不要随便告诉别人你的身世,很危险,明白吗。”
“你会告诉秦峥?”
沈眠扑哧一笑,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他,老实说,我很期待,你们兄弟俩最终究竟谁会胜出,别让我失望才好。”
说完,他拽着秦墨的领带,把他拽到自己跟前,吻上他的嘴唇。
挟着烟草气味的辛辣呛人的吻,危险,又惹人迷醉,一如这个男人。
秦墨眯起眼看他,眼前的男人轻轻阖着眸,浓密的眼睫如羽翼轻扇,如同瓷人般莹白无瑕的肌肤,这个世上不会有比他更美的人。
他可不可以认为,这个吻,是在安慰他。
他原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在意他,可是这个男人,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沈书白强硬地闯入他的世界,霸道地夺去他的目光,对他说最难听的话,做的事,却桩桩件件都是为他着想,这样的人,他怎么能不心动?
他抬起沈眠的下巴,低声道:“沈书白,我不是你以前的那些玩物,你惹了我,就别想独善其身。”
沈眠被他亲得舒服,根本无暇顾及他说了什么,只继续凑上去索吻。
秦墨弯起唇,眼神温柔到了极致,轻轻将他纳入怀抱,含着他的唇瓣反复吸吮碾磨。
作者有话要说:更,更了……富品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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