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的质问,眼前的鸟面白衣沉默了。
一时间,金晃晃的宫殿中,安静了下来。
片刻,鸟面白衣依旧没有回答我,而是将两枚金令,以及二十片金甲还给了我。
我有些讶异。
但我还是马上收起了这些金甲金令,这些可是得到鎏金甲胄的关键,是我的命根子。
随后,我心中暗道,我的身份果然特别,我明白,如果不是我的身份来历,如果我不是陈道灵夫妇的儿子,鸟面白衣绝对不会再将这些东西还给我。
“有人杀了他们”
鸟面白衣最后开口了。
他这突然出声,令我的脸色微变。
有人杀了我的父母!
我终于在眼前这位神秘的鸟面白衣口中,知道了我父母真正的死因!
他们是被人杀死的!
然而,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却没有因为大惑解开时的放松,反而愈发的绷紧!
“因为我他们才被人杀的吗?”
我语气低沉的开口道。
既然父母之死两成在鎏金甲胄,八成在我身上,那么必是因为我的原因,才使得有人杀了我的父母!
“对,就是因为你!建造鎏金甲胄,损失了陈道灵夫妇几乎全部的实力,而你的出现,触怒了那些人,没有鎏金甲胄,你父母不会死,没有你,你父母同样也不会死!”
鸟面白衣的声音有些高涨,似乎他的情绪也发生了变化。
此刻,我的身心完全紧绷!
我用力的吐出字句:“谁!是谁!”
鸟面白衣却是道:“你想复仇?可你还不配。”
我自然知道我不配,能够与我父母有恩怨的人,那定然是无法想象的存在。
可我必须得知道!
“如若我得到鎏金甲胄,那么,我配不配!”
我问。
鸟面白衣那道空灵的声音,在大殿继续响荡,他道:“如若你得到鎏金甲胄,是有资格,同样,如果你得到鎏金甲胄,那么你就算不想与他们接触,也得跟他们接触,这是鎏金甲胄的使命……”
他的话,虽有些难懂,可眼下我明白了,鎏金甲胄已经不仅仅是我复仇圣堂、乾坤秘境的关键了。
这件混沌至宝,如今,对我而言,已然上升到了另外一种高度。
数个呼吸之后,我恭声道:“前辈!既然你知道如此多我父母的秘辛,想必是我父母的朋友,今日,陈年求你看在我父母的面上,赐我金令!”
鸟面白衣来历神秘,身份成谜。
但从眼下与他的交谈来看,以及他也是守护祖龙脉的将士来看,鸟面白衣并不是我父母的敌人!
他很有可能会给我南海祖龙脉的金甲!
“你不必求我,当我知道你为他们之子后,我手中的金令已经是你的了。”
鸟面白衣出声,紧接着,第三枚金甲出现。
“多谢前辈。”
我伸出手,抓住这枚金甲,心中反而没有任何激动,唯剩下莫名的责任!
“不过……”
而这会,他的话锋一转,似还有什么话。
“前辈,不过什么?”我问道。
“不过鎏金甲胄可不是你该掌握的东西。”鸟面白衣出声。
我一愣。
不是我该掌握的东西?
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无问道:“还请前辈明言。”
鸟面白衣回我:“此话何意,将来你会明白的。”
我虽心里痒痒,也毫无办法,只能暂且将此疑惑放在一边。
随后,我犹豫了半响,道:“前辈,恕晚辈冒昧,你……是谁?”
我知道我问了他也不一定说。
可我太好奇了。
诡异的鸟兽面具,一尘不染的白衣长袍,对我父母之事他更是了如指掌,这些结合在一切,勾起了我全部的好奇。
“真要说起来……”鸟面白衣顿了顿,他的语气变的悠长了些,道:“我算是陈道灵夫妇的仆人!”
我听到‘仆人’二字时,我微微一愣。
他是我父母的仆人!
但怎么从他的语气上,我却感觉不像呢?
他的话中对我父母,我可没有听到一丝一毫的恭敬。
当然,这话我是不会说出口的。
而也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了另外一群人。
同样身为我父母仆人的那一群人……
敖氏一族!
相比于眼前的这位鸟兽白衣,敖氏一族明显才像是我父母的仆人,他们虽没有实力,可从敖鼎天开始,对我父母,乃至对我的恭敬都是能够深刻感受出来的。
想到这里,我随口问道:“前辈,不知你是否听说过敖氏一族?”
鸟面白衣语气古怪的道:“敖氏一族,听说过,你父母除了我之外的仆人,同时也是四方将士之一。”
我瞬间傻眼。
数秒后,我惊呼出来:“四方将士之一!敖氏一族守卫着最后一条祖龙脉!”
鸟面白衣诧异的的道:“敖氏一族的手中也有一枚得到鎏金甲胄的金令,你手中的那两枚,不是从他们那里拿到的吗?”
我干咽一下,脸色无比苦涩。
我在敖氏一族的花水庄园中费劲心力,花了数天时间想要去找最后一条祖龙脉,可不曾想,敖氏一族就是这最后一条祖龙脉的守疆将士!
还真是捉弄人啊……
但很快,我却是古怪了起来。
如果敖氏一族是最后一条祖龙脉的守疆将士,那么他们守的祖龙脉在哪里?
在龙岛吗?不对啊。
虽然龙岛是敖氏一族的祖地,可东海的祖龙脉,守疆将士是王家的人,跟敖氏一族没什么关系,那扇青铜门上雕刻的也是我大伯,也跟敖氏一族没关联。
那么,祖龙脉在沪城的花水庄园?也不对啊。
我不眠不休几日都在探查炎夏地势,沪城绝无可能藏有祖龙脉!百分之一百!
另外,从其它角度,也能够证实。
尽管如今沪城乃我炎夏第二城,可从古至今,没有任何一位帝王是诞生于沪城的,此地风水虽精妙绝伦,但与祖龙脉沾不到一点边!
“前辈,敢问敖氏一族守的祖龙脉在哪?”
我赶紧出声询问鸟面白衣。
“我也不清楚,这是最难寻的一条祖龙脉。”
鸟面白衣回我。
我的一颗激荡的心顿时沉了下来,连眼前这位仿佛无所不知的鸟面白衣都不清楚,都说是最难寻,那这最后一条祖龙脉究竟在哪?
眼下,似乎知道敖氏一族是最后一条祖龙脉的守疆将士毫无用处啊……
毕竟,很有可能,包括敖鼎天在内吗,如今现存在世的所有敖氏一族都不清楚这件事。
我父母寿命悠悠,指不定守护最后一条祖龙脉的守疆将士是敖氏一族的某位先祖。
就在我心思繁杂时,鸟面白衣再一次的缓缓出声:“四扇青铜门,立于龙脉之上,长白山一条,东海一条,南海一条,谓之一阳,一阴,一阴阳。按照我的猜测,这最后一条祖龙脉,怕不是简简单单的地势龙脉……”
“不是简简单单的地势龙脉?”
我错愕不解的看着鸟面白衣。
我完全听不懂他的这句话。
“言尽于此,猜测罢了。”鸟面白衣思忖了一会,也不愿多说。
眼前这位鸟面白衣在我心中的地位堪比指路的明灯,虽然这是他的猜测,但我还是牢牢的记在心中。
如今,我知道敖氏一族就是最后一条祖龙脉的守疆将士,又有鸟面白衣的猜测,我离最后一条祖龙脉已经更进一步,我相信我会找到的。
“对了,我这里有一样东西,你可能会用的上。”
鸟面白衣道。
说完之后,一只小巧的金色笛子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定神一看,随后将其拿在手中。
金色的笛子质地不凡,看起来不是俗物。
“前辈,这是何物?”
我疑惑的问道。
“甲胄克星,鎏金笛,这是你父亲当年给我的。”
鸟面白衣道。
“甲胄克星?鎏金甲胄的克星吗?”
我惊讶不已。
“对,吹响此笛,鎏金甲胄力量尽失,可惜,此笛当年已损,如今只能再吹一次,让鎏金甲胄一日无用。”
鸟面白衣可惜的道。
“原来如此,多谢前辈。”
我道了一声谢后,将此笛收好。
当然,我认为我这辈子都不会用到这个笛子,此笛能克制鎏金甲胄能力是很变态,可我是去找寻鎏金甲胄从而得到这件神兵,又不是去对付拥有鎏金甲胄的人,这个笛子于我而言可以说鸡肋的很。
“你走吧。”鸟面白衣出声道。
“啊?”
“跟你说了这么多,动用了太多记忆,我的意识开始昏沉,再不送你离开,你就无法离开了。”
我还有很多事想要问他,比如我父母跟王青有什么恩怨,比如青铜门上的画像是怎么回事,又比如乌鸦背坟是怎么回事……
可眼下,似乎都问不成了。
但我也明白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如今,我从鸟面白衣这里了解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前辈!那我如果还想找你怎么办?我得到鎏金甲胄之后,还想要知道杀我父母之人是谁啊!”
趁着最后的关头,我赶紧出声。
“得鎏金!”
鸟面白衣开口,只是说出了这三个字。
他的话,我思忖片刻后,便瞬间理解了。
比万丈还要高的深渊沟壑,纵然是显圣境,坠入其中,也要粉身碎骨!
但如果得到了鎏金甲胄,身披这件混沌至宝,那么还真不好说!
有这件无敌的神兵护体,似乎无惧这上万丈的深渊!
想到这里,看来只要我得到鎏金甲胄,那么不仅此地的深渊沟壑我能再来,东海龙岛的深渊沟壑我也能够再去!
“回。”
鸟面白衣缓缓出声。
紧接着,我的面前光芒大放,暖风包裹住我的身躯。
与几回相同的感觉袭来,很快,我前方的景象变幻,我再度回到了南海的岛屿上。
此次收获颇丰,我算的上是满载而归。
眼下,我的心情不错,准备跟雪堂宴一起回到沪城花水庄园。
“雪家主。”我喊了一声。
可能是鸟面白衣将我传送的位置有些偏了,我并没有看见雪堂宴。
一声之后,偌大的岛屿上,无人回应我。
我没有多想,便在顺着深渊沟壑的边缘,寻找起雪堂宴。
然而,一个时辰之后,我眉头缓缓的皱了起来。
没找到!
我没找到雪堂宴!
“雪家主怎么不在这座岛上?”我纳闷的很。
难道是我在深渊沟壑下待的时间太长了?雪堂宴以为我死了,所以先离开了吗?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赶紧朝岛屿外而去。
“会长!”
远远的,一艘轮船上,花水商会的老徐朝我喊道。
花水商会的人还在!
“老徐,跟我一起来的雪家主呢?”我忙的问道。
“会长说的是雪先生吗?我不知道啊,他不是跟你一起的吗?”老徐回我。
我的脸色顿时变了。
雪堂宴没有先走!
他还在岛上!
“老徐!你赶紧带一批人跟我去岛上找找!雪家主不见了!”我出声。
“好!”
随后,老徐领着一批船员也上了岛屿,与我一同搜索起整座岛屿!
数个小时之后,在我们地毯式的搜寻下,我们依旧没有发现雪堂宴的踪迹!
“会长,雪先生不会被野兽吃了吧?我方才看见好几头猛虎。”
老徐在我边上说道。
“是啊,会长,这里的虎可凶了。”
“也幸好我们带着家伙,不然我们也要落入那猛虎的肚里了!”
“哎,雪先生儒雅随和,人不错,怎么会……”
花水商会的船员出声说道。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了。
雪堂宴是什么人,几头猛虎怎么可能吃了他?
可既然如此,雪堂宴到底去哪了?
“老徐,麻烦你继续派人在这岛屿上找,我去上京!”
我出声道。
眼下,只能先去上京雪家看看,说不准雪堂宴是以另外一种方式离开了这座岛屿。
“明白会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老徐出声。
随后,我搭乘轮船回到海岛省,并直接前往上京!
上京,雪家。
“陈年老弟,你怎么来了?”
雪中书见到我依旧热情。
“雪家主在吗?”
我急忙问道。
“我父亲?他不是去找你了吗?”
雪中书有些疑惑,他回我。
见此,我心中一沉。
雪堂宴没有回雪家!
雪中书见我不言语,他再度开口:“陈年老弟,你说话啊,怎么了?”
“没事,雪家主与我分开,我以为他回上京了。”
我含糊的回到雪中书。
关于雪堂宴的失踪,我并不想让雪中书知道,我怕他担忧。
我与雪中书又攀谈了几句话后,我便离开了上京,前往沪城的花水商会。
雪堂宴的莫名失踪虽让我的思绪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但我也不可能一直去惦记着雪堂宴。
另外,我的潜意识里,并不担心他的安危。
无论怎么说,至少雪堂宴的手中有着一件先天灵宝,五方旗!
所以,我很快将注意力再度放在最后一条祖龙脉上。
或者说,放在花水商会、敖氏一族身上!
有了鸟面白衣给我的那些消息,我也不用全炎夏的去找这最后一条祖龙脉了,安心待在花水商会就好了,我还真不信,从敖氏一族身上找不到最后一条祖龙脉的消息!
返回沪城,敖妍接我回到了花水庄园。
圣堂、乾坤秘境没有对花水商会进行报复,这让我还是松一口气的。
我还真怕这几天,他们对花水商会动手。
回到房间,敖妍一直跟着我,我似乎也慢慢的习惯了敖妍在身边。
“这些天老族长有什么异样吗?”
我随口问道。
尽管,我觉得祖龙脉的事可能跟敖鼎天没什么关系,但不置可否,他仍是我的突破点。
“主公,爷爷……”
回到房间,敖妍在我身边,小声的说道。
“老族长又梦游了?”
听敖妍这语气,似乎有问题!
我瞬间来了精神。
敖妍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了?”
我好奇道。
此刻,敖妍却是没有回我,而是脸色微红,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敖妍这番模样,让我愈发的好奇了,我出声道:“敖妍,你跟我说,老族长发生什么事了?”
“爷爷倒是没有什么异样,但……”敖妍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才继续道:“爷爷让我尽快早点侍奉你。”
“你不已经在照顾我了吗?”
我一怔。
敖妍修长白皙的脖颈微动,她吞咽了一下,目光变的火热了些,“主公,你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吗?”
奢靡昏暗的房间中,此刻的气氛逐渐变了。
变的令我有些无所适从。
但我再傻也明白了敖妍说的含义是什么。
“老族长还真是有些瞎操心。”
我尴尬的笑了笑,带着一丝埋怨的语气。
而我的这句话,非但没有打破此刻暧昧炙热的气氛,却似乎又平添了一把干柴。
敖妍朝我走近了一步,她将手放在了衣领的纽扣上。
一粒、接一粒的被她扭开。
只听,敖妍的鼻息有些加速,她娇艳诱人的红唇轻启:“其实,主公应该早就明白敖妍跟在你身边的意图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道:“敖妍,你别开玩笑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我这一步,直接退道了床沿,我身子一倾,倒在柔软的床榻上。
敖妍身上的纽扣全开了,她声音勾人:“要不……敖妍就按照爷爷的吩咐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