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时尧歪了歪头,“我没闹啊,只是正常关心你的病情而已。”
说着,尽管被抓着手腕,手指还是不老实的在段忱的身上小范围的戳了又戳,关心地问道: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些地方都疼吗?”
怎么可能疼?那温润的指腹蜻蜓点水般在他的皮肤上滑过,如同小刷子一般在他的身体和心间上到处纵火,只叫人心痒难耐。
段忱要不是看出了时尧眼中的调侃、搞怪之意,还真就信了这小坏蛋是在关心自己,现在嘛,如何看不出时尧是故意的招他?
任何一个正常男人被心仪的对象这么撩拨都不可毫无反应,他自然也不是柳下惠,更别说他刚刚明白自己对时尧的心意身体上也还处于敏感状态了,这会忍得确实有些辛苦了。
但是段忱却不敢立即对时尧做些什么,尽管在他看来,阿尧这么做似乎也是在暗示他,但至少两人没有正式确定关系前他不会对阿尧做再多逾越的举动。
当然段忱体内流淌的血脉也注定了他轻易不会退缩的性格,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内心,又隐隐察觉到阿尧也对他有意思,怎么还可能将人放跑,当然是要当即确定关系,从主人的兵器一跃升为当家主母,重新确定自己的身份才好。
毕竟阿尧这么光芒万丈的人,追随着众多,以前作为武器,见到那些人向时尧献殷勤他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却不好干涉太多主人的私生活,真是时常自责自己,身为武器却妄图独占主人,太过自私。
除了紧紧跟随在主人身侧不给他人可乘之机外,哪怕心里不舒服,也自知自己并没有权利做再多的事情。
但现在他知道了他对阿尧的占有欲不仅仅是兵器对主人之间的,更是作为追求者和一个男人对爱恋之人的独占欲,就更不想让其他人有机会分走时尧的视线,更不能允许有人趁虚而入抢走比他生命还要珍贵的主人兼爱人。
段忱本就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下定了决心,当即便付诸于行动,主动拉着时尧的手将其掌心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之上,一边让其感受自己有力的心跳,一边深沉的看着时尧压低了声音缓缓道:
“阿尧,我的心跳,感受到了吗?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你也不曾追问我的身世,本来我是想等回到神舟基地后,让时先生与你说明的。
但现在,我忽然想要亲口告诉你,告诉你我的秘密和我的一切。”
不待时尧开口,段忱便食指放在时尧唇畔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而后继续低声道:“嘘,不要开口,先听我说完。”
“你肯定已经发现了,我并不是普通的异能者,使用的能力也与异能无关,我知道车队里的大家也对我的实力多有猜测,大多数人认为我可能是某些稀有的变异异能。
但和我朝夕相处的你应该也发现了,我使用的其实并不是异能而是另外一种能量,我并不是一个异能者,准确来说,我甚至和大家都不一样,并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科技产物的‘人造人’。
我所使用的力量是激发了人类基因潜力的生命之力,我出生的意义便是战斗,作为武器、利刃,以暴制暴。
尽管外表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我的呼吸、脉搏都是按照最健康的人类生成的,无论是安静的睡眠还是和敌人激烈的战斗,都不会有丝毫改变,我的身体从出生的那刻便将会一直处于最完美的状态。
当然,能够影响战斗和判断的情绪我也从不曾拥有过。
尽管我尽力模仿正常的行动、思维方式,但我知道我终究是不同的,虽然那时的我不明白情绪的滋味,但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对真正的人类应该还是羡慕的,羡慕那些普通‘人’的喜
怒哀乐,酸甜苦辣。
但是,忽然有一天,我仿佛被程序设定好的心跳忽然有了变化,猛烈的跳动第一次震荡了我的胸腔,命中注定的相遇,让我遇到了让我成为一个真正人类的那个人。
至此,我的心脏为他而跳动、我的血液为他而流淌,我的生命将虔诚的全部献之于他。”
“感受到我的心跳了吗?”段忱又重复了一遍最开始的开场白而后才道:
“它正在飞快的跳动,为你而动,阿尧。
我确实生病了,不是严重起来要人命的心脏病,而是另一种更严重的,不仅会要了我的命,还会在我灵魂上带上镣铐却让我甘之如饴的绝症。
玲珑骰子安红豆,阿尧,我的病只有一副解药,那就是你。
所以阿尧,你愿意治我吗?”
段忱用他那可以压低了好几度,犹如音质最好的大提琴般磁性的嗓音低低的说完了这一大段长话后,才将放在时尧唇畔的食指收了回去,而后垂着眼帘注视着时尧的双眸。
他那双战斗时满是锐利锋芒的双眼此刻正无言的诉说着自己的等待,虽然段忱极力克制尽力的保持好整以暇,却仍是在不经意间暴露出了几分主人此刻的不安。
段忱的内心现在也确实很紧张,忐忑的等待着时尧的回答。
若是阿尧拒绝他......段忱暗暗握了握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若阿尧拒绝他甚至反感、厌恶他,那他断不会纠缠阿尧,不是因为他放弃,而是不想让阿尧不愉。
只不过在到神舟基地他还是要留在阿尧的身边,亲手将阿尧护送到神舟基地确保阿尧的安全。
再然后,阿尧如果不想见到的话,那他便不会出现在阿尧的面前,惹怒阿尧,但是暗中他则会偷偷潜伏在阿尧的身边,保护阿尧。
时尧张了张嘴,确实很意外,他没想到段忱居然这样就表白了,之前表现的那么不通情爱,搞得他以为这是个铁石心肠还没被捂热的石头,结果刚一开窍,就给他来了这么一击直球不说,甜言蜜语似乎也不必别人差。
这就是所谓的闷骚属性不成,面上越是性冷淡,骚起来就越是要命,呵,男人!
然而意外归意外,吐槽归吐槽,诧异过后时尧也蛮开心的,毕竟段忱这么坦诚,可以避免许多麻烦,省下来的那些你试探我、我试探你的时间,两人全都用来谈恋爱不好吗?
为了避免段忱多想,时尧想了想,当即攀着段忱的肩膀,仰头就在段忱诧异和惊讶的目光中蜻蜓点水般将自己的唇畔在对方的薄唇上点了点。
再多的言语也比不上实际行动来的更具说服力,而且段忱已经这么坦诚了,老夫老妻,作为拥有记忆的一方,他主动一些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挪开后,才轻咳了一声,弯了弯眼出声想要说些什么:“我......”
声音戛然而止,段忱却不再给时尧说话的机会,刚刚那一吻已经足够说明一切,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喜欢的人也喜欢他这件事更能让段忱动容的了。
当即伸手扣住时尧的后脑,再次追寻着那处柔软的触感迫不及待的追寻了过去,加深了刚刚只是象征意义的一吻。
与此同时段忱眼中暗芒一闪而逝,即便阿尧想要反悔也已经晚了。
时尧的话被堵在了嗓子里,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侵略,时尧自然拒绝不了这样的爱人,毕竟就算之前两人也算是同进同出,但中间却还是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他也很想念和爱人的亲近了啊。
两人都是年轻气盛,更别提段忱的身体本就处于兴奋状态,亲着亲着自然也亲出了真火,察觉到抵在自己身上的硬物后,时
尧发热的大脑勉强分出了一丝清明。
尽管他自己的身体也差不多和段忱一样有了变化,但是还不是时候,段忱有伤在身,外面也还有游荡在城市里的低等丧尸以及等待他们的队友,时间地点都不对。
在段忱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自觉逡巡在他腰间的皮带处的时候,时尧终是心中一咬牙,手掌抵着段忱的胸膛,将人推开了。
时尧轻舔了下嘴唇,才低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还受着伤,咱们......咱们先出去和大家汇合给你疗伤。”
段忱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时尧的唇上,眼见着那鲜红的舌尖扫过殷红的唇瓣,使得那红唇看起来更加水润和可口,段忱喉头微动,身体更是燥热,哪还想的身上的伤口,夸大的手掌在时尧劲瘦的腰间用力一握,声音沙哑中带着几分渴望、几分祈求的唤着时尧的名字:“阿尧。”
时尧这时却用力咬了下舌尖,疼痛使得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意志,深吸了口气,终是坚定地推开了段忱,轻抿了下唇,才小声道:“阿忱,现在还不行,等到你好了,咱们再......”再什么,两人心知杜明。
段忱终究不是真的精虫上脑,闻言,沉默了片刻,终是最后掐了把时尧的细腰后便收回了自己的手掌,只不过他看着时尧的目光确实更加的意味深长。
段忱也舔了舔唇角,而后才微垂着眼帘,一边为时尧整理好衣物,一边轻笑了声,低沉着声音说道:“呵呵,等到痊愈也好,免得因为伤势......届时也好不叫阿尧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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