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的介意!
牛鼻子道人云里雾里说了一大推时辛早就不耐烦了,没想到这歹人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想跟随自家兄长身侧,确定不是准备灯下黑的对兄长大人伸出蠢蠢欲动的欲望触角嘛?他时辛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个手持桃木剑杀鬼不眨眼的大魔头,异想天开的想要加入鬼王的阵营,凭什么?凭牛鼻子的脸比城墙还厚吗?
孰不见青灯三人还死不瞑目地挂在牛鼻子的桃木剑上迎风飘荡呢嘛。
这姓傅的简直是在想屁吃。
然而事情的发展不会因辛辛的意志而转移。
被小妖精迷花了眼的昏君鬼王完全不顾辛辛的“一颗红心向兄长”,大手一挥脱口而出就收下了个包藏祸心的牛鼻子。
辛辛还能怎么办,只能将委屈藏在心里将笑容赠与兄长,亦步亦趋紧跟在自家兄长的身旁,不给歹人一丝可乘之机。
防火防电防道士,用自己不算伟岸的身躯挡住眼放绿光窥伺兄长美貌的豺狼虎豹。
至于被牛鼻子从剑上取下归还给他的三个废物,尤其是那个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听指挥私自行动这才给兄长大人招来了朵烂桃花的青灯。
理所应当的被对着时尧敢怒不敢的时辛迁怒,充当了撒气的沙包,不过他也是活该就是了,正所谓自作自受,nozuono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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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宅邸内,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哭喊求饶声,知州大人和其独子手中攥着重金从高人处求来的黄符,一脸惊恐的看着某个方向,鼻涕眼泪都流进了嘴里也顾不得擦拭。
一边哭嚷着“走开,走开啊,我有符咒,恶鬼退散,救命,救命啊,饶了我吧,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别杀我,啊啊啊——”
一边在地上手脚并用的试图向着府门外爬行。
撑着伞的黑衣少年坐在假山上看着被他趋势的三个厉鬼穿梭于院中向驱赶牲畜一般驱赶着知州和他手下一干为非作歹的帮凶,无趣的打了个哈欠。
站起身,一跃从高处跳下站到了已经被废了两条腿被废的知州儿子面前,看着这位昔日不可一世的纨绔现在这般狼狈又丑陋的模样,吃吃笑了起来。
知州儿子近距离看到时辛那狰狞面孔上恶意的笑,眼睛一翻差点晕过去,被时辛一脚揣在胸口又生生疼醒了过来。
颤抖的声音响起:“别、别杀我,我错了,还请鬼大人放过我一命,只要不杀我,我保证立刻给您塑金身立牌位,每月三次的祭拜,我有钱,我爹更有钱,只要不杀我,全都给您。
还有,对,向您家下手都是我爹的主意,错都是我爹犯的,您的一家老小也是我爹下令杀的,跟我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啊。我本是想在爹手里保下您的,只是......”
“逆子,逆子,你给我闭嘴,我白养了你个不孝子!鬼大人,鬼大人是这杂种贪图美色不成恼羞成怒杀害的您,本官教导无方这就磕头向您赔罪,此刻起我和这杂种断绝父子关系,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报仇归报仇可千万不要伤害无辜啊。”
知州不可置信中又带着颤抖的声音响起,竟是开始和自己的儿子狗咬狗了起来。
这副父慈子孝的场景让时辛唇角的笑容更大了些,他叹息着道:“你们果然是出乎意料,比我想象中的更令人犯呕呢。”
时辛手中不知何时忽然出现了一把精巧的匕首,他一边俯下身轻飘飘没收了纨绔视作最后保命希望的黄符,将匕首的尖刃在纨绔的脸上比划来比划去,一边轻飘飘说道:
“放心吧,我现在心情很好,也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鬼,此次前来只为了报仇,不为了取人性命。”
不待两人眼里迸射出逃脱升天般惊喜的神色,时辛就接着道:“至于仇嘛,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错杀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这院子被我兄长下了禁制,未做过恶的人自然可以离去。
无论是我的,我父母的,我兄长的,还是我时家上下十几口的亦或是所有枉死在你们手上的无辜之人的仇怨,我今日都会替他们一一讨回来。
你们也发现了吧,作为首恶的你们父子两人无论如何都出不去这里的啦,所以你们父子也不用争啊,抢啊的,我时间多的很,所有的账咱们有的是时间一笔笔算清楚、算明白呢。”
纨绔被时辛直勾勾的眼神盯的浑身发毛,一边想要向后爬逃离这个恶鬼和他手中冰凉刺骨的匕首一边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问道:“算,算账?怎么......算?”
时辛打了个响指:“这个问题问得好,当然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了!
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的发问了,那我就从你开始好啦,乖,别跑啊。”
伴随着纨绔杀猪般的哀嚎时辛一刀划开了纨绔脸上的皮肤,血液喷溅到时辛苍白的脸颊上,与此同时时辛容貌上的刀痕奇迹般地消散了一道。
“啊啊啊,不要,不要,好痛啊,父亲救救孩儿,大师呢,请的大师呢,谁来救救我,我要被疼死了——”
“疼死?呵呵,你知道吗,当初我就是被一刀一刀割肉毁容生生疼死的呢,不过你放心,有我在,在你还清罪孽之前是不会让你轻松的死去的哦,还是让你活着享受这份痛苦才能消解我心中的怨气呢。
你可要好好努力取悦我啊,这样我才能用原本的面容去见大哥呢,说实话这副丑样子我自己都快受不了了,我可不愿在继续这样出现在大哥面前,尤其是大哥身边还有个小白脸想和我争宠,乖,忍着点,我会尽量温柔对你的。”
后面的话时辛压低了声音,带着森凉鬼气的声音在纨绔耳边响起,听起来无异于催命的号角。
说着挥手放出道道黑气形成绳索将胡乱挣扎的纨绔捆了个结实。
一边用刀尖轻柔的在纨绔脸上游走一边用鬼气快速凝结上面的伤口,确保纨绔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
说是不死,在不断重复的疼痛折磨中纨绔早就失去了挣扎和叫嚷的能力,瘫软在地面上,只有微弱的呼吸和刀起刀落时身体的抖动证明他还是个“活”人。
知州早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失禁在腥臊的恶臭中昏迷了过去,其他知州的走狗们自有得了命令的青灯三人代为处理。
时辛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不紧不慢的重复着纨绔曾经施加在他的身上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处伤口。
时辛身上的怨气也随着复仇的进行而变得渐渐稀释,剩下的那部分,只待日后慢慢修身养性才能彻底化去了。
至于知州,也不会让他好过,封魂灯便是知州和纨绔魂魄最终要去的地方,他们犯下的罪只有一条命当然不够还,方有此后鬼生都在魂火中炙烤才能让所有被他们杀害之人的魂魄安息。
夕阳垂暮天边被烧成了一片橙红的霞衣,这片被结界隔离出来的知州府邸也再没了往日的繁华与喧嚣,因果轮回,曾经的恶人如今也成了刀俎下的鱼肉。
远处屋檐下一红一白两道身影长身而立静静地注视着这终曲的落幕。
时尧的视线望着远处已经恢复了清隽容貌的少年郎一手领着纨绔的衣领,一手拎着知州的衣领缓缓向着自己的反向走来。
一直沉默的时尧终于
开口了,微微侧首对着身边同样沉默着注视着一切的傅辰华轻声问道:
“道长亲眼看着这一切可有何观感?恶鬼索命,难道不觉残忍,心生恻隐之心?”
傅辰华平静地回视反问道:“为何残忍,大道独行,因果轮回,善恶有报罢了。”
时尧看着傅辰华无波无澜的眸子,忽而轻笑一声:“那道长可否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之事?
即使阿辛已经报了仇,但我心中还是怨恨,为此我将会杀了此二人祭拜父母亲族的在天之灵,在将其魂魄收放入封魂灯中让其日日受魂火灼烧之痛,永生不得超生方才解我心中之恨。
这般,道长可觉本王行事太过狠厉?”
傅辰华薄唇翕动惜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不会。”
时尧伸出食指,指尖轻轻在自己被苍白的脸色衬的愈发嫣红的唇畔上点了点,眯着眼道:
“那......道长可是要阻拦本王?亦或是继续冷眼旁观着一切,等到本王手染鲜血沾染上孽障触犯了道长的原则再剑尖相向,降妖除魔?”
傅辰华眼神晦暗的看着时尧被指尖蹂躏过后的红唇,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桃木剑,指节甚至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喉结上下耸动了动。
在时尧再一次唤他“道长?傅道长”时,压低了声线沉沉地“恩”了一声。
而后收回视线大步向前,两步跨到廊下在时辛警惕的目光中一把将两个昏迷的人类夺到了自己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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