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工的铃声再次响起,时副队礼貌的拒绝了两个想邀他一起去隔壁村看公共电影的小姑娘。在姑娘们遗憾的目光中出了就看到了蹲在工厂门口一脸蔫兮兮,霜打了茄子似的郭铁柱。
看见时尧,郭铁柱因--夜辗转反侧而青黑的熊猫眼立马有了光亮。犹记得昨晚约架不成吹了一夜冷风家门口却看到守在月亮下时哥的脸的那一幕,真是惊悚又惊吓,完全能够登榜郭铁柱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经典时刻之一。
想起昨夜时哥轻飘飘的厂*********他内裤底色翻出来的事,郭铁柱差点就给时尧跪了。虽然他时哥只是轻飘飘告诉他,那些人之前其实是准备了凶器要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而之所以他没等到隔壁村涛子的原因是时哥提前给那些人递了消息,瞒骗他们有人报了警才把他们吓回去的。
然后在嘱咐他好好休息,以后莫要傻不愣登被人吓了套都不知道,若是再有人滋事挑衅要学会用法律保护自己后,就悠哉的离开了。哪怕时尧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甚至连粗活都不曾跟他说,但联想到时哥神鬼莫测就将--切全部掌握在握手运筹帷幄的架势,更是夜半三更不睡觉守着自己回来的阵仗。加之要是没有时哥出面他们今晚可能遇到的惨烈遭遇,阵阵懊悔的同时是深深的后怕,当然除了怕涛子不按规矩出牌外,更怕的是时哥迷一样的态度。郭铁柱数了一宿的星星,最后却悲哀的发现根本睡不着,深恨自己昨天怎么就那么迟钝,没有第一-时刻拦住时尧将话说清楚到明白,然后深刻忏悔自己的大意和过错,想要获得时哥的原谅,实在不行也要争取个宽大处理。浑浑噩噩的一天过去,他终于可以跟时哥告错了,太不容易了简直。时尧听了一路郭铁柱深刻的自我剖析和检讨,验收完了大崽子的思想汇报,直到快接近那个熟悉的村口,才大方慈悲的表示:n1
“我不是非要束着你什么,年轻人打打闹闹也属于正常,但有些人是不会在乎你守不守规矩、讲不讲道理的。
他们会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极端的利己主义,俗称自私自利又不讲道理。
比如说王涛吧,就算你这次正大光明赢了他,他也还会觉得你没让着他是你的错,将仇记载心里,有了机会更会小人得志锱铢必较、加倍报复。我也是想给你提个醒,虽然这种人还是比较少的极品,下次遇到这种人这种事多长个心眼,免得自己吃亏上当。
郭铁柱一脸的感动,但想到时尧说的话,郭铁柱脸上又换上了担忧,倒不是为了他自己,不安道:
“时哥,我也听说了那王涛平日里就上不尊老下又欺小,要是让他知道了这件事是你背后帮了我,他不会找机会报复你吧?
还有冬梅,那王涛要是狗急跳墙.....”时尧看了一眼现在还想着别人的郭铁柱,有些无奈却也因为郭铁柱的赤诚心里最后一点因为憨小子谎报军情的火气也消了,伸手拍了拍人的肩膀,安抚道:
“放心吧,王涛那边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好好谈你的恋爱吧,他以后不会再找你和冬梅的麻烦了。
虽然时尧没有明说,但现在时尧在郭铁柱眼里已经是再世诸葛亮,说啥那都是绝对无条件信任和服从,听时尧说没事,郭铁柱就真的放下了心,啥都不怕了。刚想要厚着脸皮感谢他时哥,却发现时哥已经走出了不小一段距离,且脚下的步伐明显比平时要快上许多,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郭铁柱挠了挠头,连忙跟了上前去:“哎,时哥等等我啊,你要干啥子啊,这么着急?”时尧唇角轻轻向上扬了扬,小声道:“去验收另一一个小崽子。
郭铁柱啊了一声,“啥,时哥你说啥,大点声,我没听清。”
远远的时尧就看到了那个像个大金毛-样蹲在村口眼巴巴等着主人回来的少年,眼里的笑意愈加深了深,对着郭铁柱道:“没什么,快点走,不然小朋友该等着急了。”
"小朋友?啥小朋友?”
很快,郭铁柱就知道了他时哥口中的小朋友是谁了,因为他也看到了那个蹲在村门口一脸“不情愿”,跟个拉着脸的门神兽似的臭屁程家小子。
有的时候不得不感叹一句血缘的奇妙,正如郭小蕊因为程晨风天天绷老脸对她最最好的时尧哥哥不尊敬而颇有微词一样。
身为哥哥的郭铁柱也因为程晨风寸待时尧的时那张嚣张的脸而对这个小屁孩有那么几分不舒坦。
当然其中还有两分不满也是因为时哥对着这臭崽子特别有耐心和纵容,郭铁柱的预感再一次发挥了总用,使得郭铁柱隐隐有一种要被臭崽子抢走时哥身边左膀右臂地位的危机感,明明他才是从小就跟在时哥屁股后面的来着。此刻眼睁睁看着小屁孩在时尧的身影接近后乖乖起身,不像平时那般转身就走,而是静静站立在那里等着他们的接近。
程铁柱眼睛先是一大,而后扯开了嗓i:“喂喂喂,今儿个太阳是打西边出来、天要下红雨了不成,怎么着居然有人来接我们下班?”让一个皮肤黝黑的铁蛋学人家长舌妇阴阳怪气的说话,不得不说也确实颇有几分鹦鹉学舌的喜感。
走在前方的时尧面上闪过一丝难。的复杂,到是程晨风并没有被郭铁柱的话激怒,只是面无表情地轻飘飘扫了一眼便转眼继续-瞬不瞬的盯着像他大步走来的时尧。绷的下颚线条能显示出他此刻是紧张的,他害怕自己昨天是会错了时尧的意,又不甘心错过这样一个能够光明正大站在时尧身边的机会。
而程晨风虽然只给了郭铁柱那么一个眼神,但郭铁柱却好像从那一眼里看到的鄙夷和智障。
郭铁柱:"....”自讨了个没趣,放聪明的郭铁柱终于明白了沉默是金的道理,不说话了。时尧这会已经走到了程晨风面前,迎着小孩灼热又忐忑的目光,笑着轻拍了拍人的头顶,温声道:“走吧。”在听到这简单又明了的两个字后,小孩的黝黑的瞳孔深处骤然爆发出如同陨星相撞般耀眼又夺目的光芒,然后抿着唇死死抑制住不受控制想要拼命上扬的唇角。
与时尧并肩,一言不发又小心翼翼地跟着人的步伐向前走去,时不时偏头偷看-一眼时尧的侧脸又像是偷糖果害怕被发现的小孩-一样又快速收回视线,欲言又止。时尧微微低头,看着到他肩膀高度的少年的眼睛,轻声道:”想问什么直接说便是。
程晨风想问的有很多,比如时尧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又比如为什么他发现了自己却没有把他这个小贼-一样的家伙捉出来教训,担忧害怕听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最后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没什么。”而后又缄默不言了。时尧体谅这么大年纪的少年都是心事比较重,敏感却又不太愿意和人沟通的,好不容易将小地鼠从他的地洞里捉到了阳光下,*********,其他更不易操之过急免得又把人吓得缩回去,于是也不在多问。
郭铁柱看着前面两人默契并肩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傻不愣登站在原地貌似被遗忘的自己,总觉得心里好像堵了什么,想要表达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句子。
若是郭铁柱活在现代社会,大概有一-句话很适合他现在的心境。那便是:我应该在车底而不是在车里。
当然郭铁柱同学接受的知识和环境还没“钙钙的”气息,自然也不愿意让时哥第一小弟的身份就这样被人抢走。当下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两人,站在他时哥的另一旁,伸手一把从后方揽住了时尧的肩膀,想要将人带向自己这边却因为时尧的力气比他大不配合未遂。
立刻转变方针,山不就我我去就山,不顾时尧嫌弃的眼神,像个争宠的妃子--样主动靠近了时尧。见状当即脸色一黑。
面对程晨风那好像要将他手臂刺穿的视线,自得又挑衅地露齿一笑,臭小子想跟爷争宠还差远了,再回去修炼个百八十年的吧,时哥左膀右臂的第一小弟位置永远是他郭铁柱的!程晨风的眼睛眯了眯,眼珠一转,突然装作不经意却又十分故作明显地将原本被他小心挂在腰间的物件往外拽了拽,又拽了拽。最后索性从腰间摘下来放在了怀里,一脸珍惜的用手在上面不住摸索。郭铁柱果然被程晨风的动作吸引了视线,他一件好奇的看着程晨风怀里被黑布包裹着严严实实却隐约能看出来棍子形状的物件,好奇问道:“喂,程小子,你拿着的是啥东西,咋还神神秘秘的,跟着抱着个小老婆似的。”
郭铁柱本来以为程晨风会和以前那般不搭理他,谁知道程晨风却抬头望向了他,唇角甚至还问,上翘了翘,在郭铁柱毛骨悚然的形势下,轻生道:“这是哥送我的。
郭铁柱用3秒钟反应过来,程晨风口中的哥有且唯一就是他时哥。
郭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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