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自从程斌、张秀峰、张奚若等人的叛变,我们遭遇到了重大挫折,你也看到了我们就剩下这些人了。桦甸、江、磐石那一带是呆不下去了,不得不进行传略转移。“杨靖宇沉痛地道,“估计用不了多久,那些围剿我们的日伪军很快就会扑到这里,敦化不是久留之地,依我看,还是向汪清转移为好,那里靠近苏联边界。”李云龙在一旁插话道。
杨靖宇冲陈瀚章点点头,“部队需要尽快转移,这次你们出去袭击敦化黄松甸车站,说不定已经引起了日伪军的注意,等到大批日伪军进山讨伐,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可以,明天就走。”陈瀚章道。
酒足饭饱后,屋子里只剩下杨靖宇、陈瀚章和李云龙。杨靖宇这才把李云龙介绍给陈瀚章,“陈师长,这位是中央派来的特派员,李云龙同志。”杨靖宇向陈瀚章郑重地介绍道。
陈瀚章伸出双手握住李云龙的手,握了握,抱歉地道:“刚才冒犯了,还请特派员同志见谅。”
李云龙微笑道:“都是革命同志,不必这么客气,中央知道你们在东北不容易,特地派我来传达中央的命令,接送一批同志转道苏联,前往山东,那里需要大批有经验的军事干部。”
李云龙说罢,让陈瀚章取来一盆温水,掏出密信和药水,将涂了药水的密信铺在水面上,片刻后,拿起信纸,只见上面现出清晰的字迹。杨靖宇和陈瀚章传阅后,李云龙对陈瀚章和杨靖宇道:“我们到了苏联后,应该避免与王明和康生见面。”
“这是中央的意思吗?”杨靖宇道。
李云龙摇摇头,“这不是中央的意思,而是我的意见。王明和康生只不过是苏联操控的gòngchǎn国际的傀儡,九一八事变后,由于日军的严密封锁,加之国内复杂的形势,导致抗联与中央失去了联系,于是王明和康生便打着gòngchǎn国际的旗号,在苏联遥控指挥我党领导的东北抗战事业。可是这些年我们可从gòngchǎn国际得到过一粒子弹,一粒粮食?没有,苏联人什么都没有给我们,因为他们不但得罪日本人,担心日本人会兵犯西伯利亚。我们党的宗旨是在未来打败日本侵略者和打倒一切剥削阶级,建立一个独立自主、没有压迫、没有剥削的由劳苦大众当家作主的新中国。如果一切都听gòngchǎn国际的,那还算独立自主吗?我们到了苏联后,王明得知我们将要率部离开东北,前往山东战场,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利,他会设法阻止我们的计划。不过你们只要不理会他,尽量避免同他见面就可以了。苏联的事情,我有办法解决。”
“你有什么办法让苏联人听你的安排?”杨靖宇道。
“别忘了我们山东的根据地能生产盘尼西林,如今盘尼西林在国际市场上与黄金等价,有的国家即便手里握着黄金,也未必能弄到盘尼西林。苏联人为了从我们手里买到盘尼西林,我们提什么条件他们都会答应,前提是不能太过分,比如向他们要回沙皇俄国抢占去我们的数百万平方公里的领土。”李云龙道。
出于保密的需要,翌日夜里八点多钟,杨靖宇和陈瀚章没有向抗联战士们说明要去哪里,战士们抬着伤员,背着干粮袋和武器、dànyào就出发了。经一夜急行军,第二天凌晨部队到达老爷岭崇山之下。陈瀚章的部队对这一带的地形十分熟悉,找到一条可以供马匹上山的缓坡,钻进山林里。白天在树林里休息,晚上继续赶路。这天夜里部队分批穿越汪清至牡丹江市之间铁路的时候,被日军铁道守备队发现了,李云龙打算留下来掩护,杨靖宇和陈瀚章觉得他是中央特派员,不容有失,坚决不让他留下。几个人都不愿意先走,都想留下来阻击日军。正在为谁先走争执不下的时候,一百多个日军从两侧包抄过来。此时天已蒙蒙亮,李云龙趴在铁轨旁,端起狙击bùqiāng瞄准一个日军军官,扣动了扳机,子弹钻进了日军军官的心脏。李云龙抱着狙击bùqiāng翻身滚到十几米外,再次瞄准一个日军掷弹筒兵,这个日军掷弹筒兵发射的榴弹刚刚夺去两个战士的生命。啪沟,一声清脆的枪声,鬼子掷弹筒兵身子一软,趴在地上不动了。抗联中的神枪手在激烈的战斗中也不能做到弹无虚发,几枪打死一个鬼子兵已经很不错了,但李云龙使用狙击bùqiāng却枪枪夺命,而且击发的速度也十分迅速。即便鬼子兵趴在地上,只要稍稍动弹,被李云龙发现,一发子弹过去,那个鬼子兵百分之百没命了。几分钟之内,一个军官、三个掷弹筒兵、两个jīqiāng兵、三个军曹相继倒在李云龙枪下,鬼子彻底没了脾气,停止了冲锋,趴在地上与抗联对射。李云龙每打一枪就换一个地方,鬼子兵吃了几次亏,开始用一挺九二重jīqiāng压制他。杨靖宇隐蔽的地方距离李云龙只有十几米,看见李云龙被日军重jīqiāng压得抬不起头来,也无法转移射击位置。他从身旁一名战士手里夺过一支三八枪,瞄准日军jīqiāng手,扣动扳机,子弹擦着日军jīqiāng手脑袋飞过去,在鬼子jīqiāng手头皮上擦出一条血槽。鬼子jīqiāng手转过jīqiāng,就向杨靖宇射击,李云龙快速抬起头,端起狙击bùqiāng,瞄准镜套住日军jīqiāng手的脑袋,一发子弹飞过去,在日军jīqiāng手脑袋上钻出一个窟窿。这时黄生发手里的捷克轻jīqiāng也把目标对准了那个鬼子jīqiāng射手,几乎就在李云龙射出的子弹命中日军的同时,黄生发一梭子弹射过去,一旁供弹的日军副射手上半身被打成筛子。
“大家快撤,不能跟鬼子僵持下去。”杨靖宇冲周围的战士们喊道。
战士们纷纷爬起身,带着武器,猫着腰向东北方向跑去。看见很多抗联战士撤退了,对面的日军也纷纷爬起身,追过来。李云龙继续埋伏在路基下面,躺在地上装死。大部分鬼子都去追赶抗联去了。留下十几个鬼子过来查看尸体,看看里面有没有抗联重要人物。听见鬼子脚步声近了,李云龙突然扔出一枚shǒuliúdàn,shǒuliúdàn滚到一个日军脚下,十几个鬼子兵怪叫一声,趴在地上,那个鬼子兵拾起shǒuliúdàn,刚要扔出去,李云龙的勃朗宁阻击枪响了,鬼子兵握着shǒuliúdàn倒下去,shǒuliúdànbàozhà,炸死炸伤三个鬼子兵。嗖嗖……李云龙连续扔出两枚shǒuliúdàn,随后双脚在路基上用力一蹬,身体在雪地上滑了出去。身体在雪地上滑行的同时,李云龙手里的勃朗宁阻击枪却一刻不停地向二十几米外的日军频频射击。身体停止滑行,一个dànjiā也打光了。这期间日军射出的子弹有四发击中了他的身体,可是令日军不解的是他浑然无事,依然在不断射击,原来李云龙身上穿着陶瓷插板防弹衣,那些子弹都打在身体侧面的陶瓷插板上。
李云龙故意把打光了子弹的阻击枪抛在地上,鬼子以为他没有子弹了,纷纷爬起来,端着刺刀向他冲过来。七个鬼子兵眨眼间来到他面前,李云龙突然跃身而起,手里握着一把伞兵刀。一个鬼子兵刺刀狠命捅过来,李云龙侧身闪过,鬼子刺刀擦身而过的时候,伞兵刀划出一道白光,在鬼子脖子上划开一道深深的伤口。两个鬼子的刺刀同时捅在他身上,刺刀捅过来的刹那间,李云龙身体向前猛然一撞,居然将两个鬼子兵撞倒在地上。一个鬼子兵看见刺刀捅在他身上,却没见到伤口,愣怔的时候,李云龙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bùqiāng,伞兵刀砍在鬼子的手腕上,鬼子兵惨叫一声,扔下bùqiāng,李云龙抡起三八枪,磕开一个鬼子兵的刺刀,上前一步,伞兵刀割断了鬼子兵的咽喉。李云龙掷出伞兵刀,那个手腕被割伤的鬼子兵闪身躲过飞来的伞兵刀,刚站稳身子,李云龙手里的三八枪上的刺刀已到了近前,噗一声,刺入鬼子兵肚子。那两个被李云龙撞倒的鬼子兵站起身,俯身去拾地上的三八枪,李云龙几步窜过去,刺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闪亮的弧线,相继将两个鬼子的脖子割断。此时抗联已被鬼子兵追上,双方展开了肉搏战。李云龙找到那把勃朗宁阻击枪,在dànjiā里上满子弹,随后拿着缴获的三八枪飞奔过去。勃朗宁阻击枪频频射击,正在与抗联战士拼刺刀的鬼子不断倒下去。被他解救下来的战士立即扑向其他日军。这把勃朗宁阻击枪是李云龙的最爱,为此他带了三百发子弹,这一路上用去了不到一百发,还剩下两百多发子弹,足够他用的了。打光了一个dànjiā,跑到一旁,蹲在地上,一边警惕地观察周围的日军,一边快速在dànjiā里压上子弹,随后拿着阻击枪跑过去,继续射杀日军。两个鬼子兵缠住了杨靖宇,杨靖宇由于苦战多时,力气差不多耗尽了,在两个鬼子兵的步步紧逼之下,险象环生,李云龙见状,快步冲过去,用伞兵刀捅死一个鬼子兵,阻击枪射杀另一个。帮助杨靖宇摆脱了险境。一个鬼子兵刚从一个抗联战士身上拔出刺刀,李云龙的伞兵刀就捅进了他的后心。李云龙回身寻找杨靖宇,看见杨靖宇端着刺刀与一个鬼子拼了几个回合,仍然没有把鬼子杀死,他将阻击枪chājìn枪套里,拿着伞兵刀快步上前,那个鬼子兵掉转刺刀向他刺过来,李云龙用伞兵刀挡开鬼子的刺刀,杨靖宇趁机狠力将刺刀捅向这个鬼子,鬼子兵眼角瞥见刺刀捅过来,连连后退,却不想黄生发就端着刺刀在后面等着他,鬼子的身体正撞在黄生发的刺刀上,惨叫一声死翘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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