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金鹏宇押着小翠和孩子来到移民点西面的一片开阔地,后勤部的官兵荷枪实弹将金鹏宇围在中间。金鹏宇一手拽着系着shǒuliúdàn的绳子,一手取出xìnhàoqiāng,向空中发射了一枚信号弹,大约半个多小时后,三十名伪装成百姓的男子赶过来,后勤部官兵警惕地将枪口对准了那些人。金鹏宇将小翠和孩子交给他的部下,同一个身形矮瘦、面目狰狞的中年人僻静的地方。
金鹏宇警惕地环视四周,见周围再无其他人,态度谦恭地对那中年人道:“少佐阁下,事情办得很顺利,我伪装成军统特务,以民族大义压他们,终于迫使他们就范,他们答应卖给我们喷气式无人驾驶飞机,不过一架要十根大黄鱼。”
“钱不是问题,但事情太顺利了就有些不寻常了,按道理,那种飞机是不应该随便就卖给不知底细的人的,虽然我们伪造的特务证件没有任何漏洞,但仅凭这个证件就相信我们,这不符合逻辑。”少佐道。
“我也怀疑他们会在这件事上做手脚,不过我试探出了他们的真实想法,他们认为仿制喷气式无人驾驶飞机十分困难,如果不能解决材料和工艺问题,则无法防止。而他们倒希望我们能够仿制出来,因为他们认为我们野心很大,只要有了喷气式无人机,就会向美国或苏联下手,届时美或苏就会成为支那人的盟国。”
“一群井底之蛙又怎能知道帝国军人武士道的威力,即便没有喷气式飞机,帝国依然能够征服世界,不过他们的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少佐道,“他们肯卖给我们多少飞机?”
“一次十架,我们要多少他们就提供多少。”金鹏宇道。
“要多少给多少?”少佐吃惊地问了一句。
“他们的确就是这么说的,我猜测他们在我军的重重围困之下,物资必然十分匮乏,为了筹措军费才出此下策。”金鹏宇道。
“可是据我所知他们向枣庄周围地区出售的那些新奇商品并未断货,仍然在源源不断地供应,这又作何解释?迄今为止在其他国家并未找到类似的商品,这些东西究竟是从哪里弄到的呢?包括喷气式无人驾驶飞机,这种种谜团实在让人费解,看来我们在他们身上还需加强力量。”少佐道。
两个人正在密谈,就见远处卷起漫天烟尘,一辆m47坦克开过来。两个人回到那片开阔地,两辆坦克在不远处停下来,坦克顶盖打开,刘宇航从坦克里面钻出来。刘宇航手里拿着一架电池驱动的遥控螺旋桨无人机和一个遥控器。李政给金宇鹏、刘宇航两个人互相做了介绍,刘宇航将那架遥控无人机递给金鹏宇,“我们打算将这种遥控螺旋桨无人机提供给国军。”
金鹏宇脸上布满阴云,如果不是顾及自己军统特务的伪装身份,他一定会大骂八格牙路。他尽量压制住自己胸中腾腾怒火,愤然质问道:“你们怎么可以食言?不是说好了要卖给我们那种喷气式飞机吗?”
“金先生,气大伤身,发脾气解决不了问题。那种喷气式无人机我们也没有几架,那种飞机技术并不成熟,飞不了几次发动机就报废了,更何况在日军围困下,我们无法从英国获得发动机和配件,所以用一架就少一架。在这种情况下,即便你们成功把那种飞机带回去,飞两次就报废了,不过是得到一堆垃圾罢了。”刘宇航道。
原来当初刘涵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喷气式航模飞机可以加装zhàdàn,可是回到主位面,兵工厂拆开一家航模飞机才发现里面被电线、仪器、设备塞得满满当当的,根本就无法安装zhàdàn。不过使用蓄电池作动力的遥控螺旋桨遥控飞机却可以在里面塞上一枚zhàdàn,这样一来刘涵就让兵工厂将十架螺旋桨无人机加装了zhàdàn带了过来。
“既然你们没有诚意,那就别怪我们不够朋友了。”那位少佐这个时候发话了,他冲两个押着小翠和孩子的部下招招手,“我们走。”
刘宇航拦住少佐,“您如果认为这种飞机毫无价值那就大错特错了,实际上这种飞机是日军正在秘密生产的零式战斗机。”
这位少佐乃是济南日本特务机关的机关长渡边度,而那个化名金鹏宇的军统特务实际上是一位自小在中国长大的日本特务,为了得到喷气式无人机,渡边度在济南挑选精干、可靠的特务,由自己亲自率队来到了枣庄。渡边度虽说是一定级别的情报工作负责人,但日本国内零战的研制、生产这种高级机密也不是他这个级别的人能够知道的,刘宇航向他透漏这个秘密,他出于职业习惯首先想到的却是其真实性,帝国对于新式飞机的研制、生产一向属于高级机密,抗日军是如何知道的?并且还拿出了仿制的无人驾驶的飞机。
“零式飞机?我从未听说过,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情报和这种仿制的飞机?”渡边度道。
“想知道究竟需要拿十根大黄鱼交换。”刘宇航道。
“你看我手里这个孩子值不值十根大黄鱼?”渡边度道。
刘宇航点点头,“那好,你把孩子放了,我告诉你这个情报的来历。”
渡边度摇摇头,“我们会去调查。”
刘宇航一脸坏笑道:“不做交换没关系,假如我们把有关零式战斗机的资料交给苏联人或者美国人,你说日本人会不会很生气?”
渡边度又一次差一点骂出八格牙路,不过他就在即将失控的时候意识到这有可能是对面这个狡猾的家伙在引诱自己暴露身份,他及时把骂人的话憋回肚子里。
“我们并不关心你把所谓的零式战斗机交给苏联还是美国。”渡边度表情生硬地说出这番话。
一旁的李政插话道:“别再表演了,我都替你们觉得累得慌,你觉得我们真有那么蠢吗?仅凭几句话,一个伪造的证件就相信你们是军统的人?再说了即便是军统的特务,又能对我们施加什么影响吗?”
“八嘎雅路!”渡边度终于把一直憋着的骂人话吐了出来,这个时候他感到无比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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