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炙热,沙子被晒得发烫。
两个人顶着芭蕉叶一前一后的走着。
杜来走在前面,傅妙雪跟在后面,中间不远不近隔着几米距离……她几次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可最后也没能开口。
又回到大岩石。
在葱茏绿意中,凸起的灰白色岩石像一汪绿水中探出了半个鱼头,杜来爬进“鱼嘴”的位置,将地上的树叶踩平一些,躺下休息。
篝火还在燃烧,鸟笼被烤得通红,金属底盘上的蛤蜊早已经焦得不能再焦,完全没法吃了。
所以他们的食物……只剩下杜来带回来的那些野果子。
傅妙雪摸了摸肚子,默默走到杜来身边,问:“还去抓鱼吗?”
“涨潮了,抓不了。”杜来回道。
傅妙雪在他身边坐下,再次试探着问:“那……等退潮了再去?”
“时间太晚,天黑抓不了。”杜来侧躺在地上,声音平平淡淡,没有情绪。
傅妙雪:“……”
她的肚子饿得咕咕叫。
“要不然,我们先做渔网?你上次说,可以用树皮和藤条做渔网的。”傅妙雪不甘心的说道。
杜来闭着眼睛,只回了她三个字:
“我累了。”
傅妙雪:“……”
她感到挫败,又有一股懊恼,语气呛呛的说:“你一个男人,脾气怎么比我还大?什么都不做,难道我们在这里等着饿死啊?”
杜来沉默两秒,坐起来,心平气和的注视她,说道:“我真的累了,现在想要休息,可以安静一会儿吗?”
傅妙雪咬住下唇。
他看她一眼,收回目光,重新躺了回去。
傅妙雪郁结极了,盯着杜来的后脑勺闷闷的说:“可是我好饿,来了这座岛就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第一天只吃了几个果子,第二天是果子加蛤蜊肉,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肚子好饿,我想吃东西。”
杜来闭眼躺着,不理人。
傅妙雪也不管他是真睡着了,还是假装睡着,继续委屈巴巴的念叨:“我从来没这么饿过,三天了,三天都没好好吃过饭!我以前每天至少四顿,早餐,午餐,下午茶,还有晚餐,现在一天连一顿都吃不上,难道你就不饿吗?你还把章鱼扔了,我挖了好久才挖到那一条章鱼……”
杜来仍旧不说话,但额头已经开始爆青筋。
她的声音逐渐带了哭腔:“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嘛……我也不知道你会那么疼,可是你再疼也不应该扔掉它啊,我都快饿死了,我真的要饿死了,我的胃液都快把我自个儿给消化掉了……”
“行了!”杜来忍无可忍,翻身坐起来,“不是还有果子吗?!你先吃果子垫垫肚子行不行?”
傅妙雪眼里闪烁泪光,“那也只有一顿啊,还有下午茶和晚饭怎么办?”
杜来真想掐死她!
但他忍住了!
他扶额坐起来,抓起傅妙雪刚才捡来的芭蕉叶,指向外面:“去你刚才扯叶子的地方找吃的。”
“芭蕉都没长大。”傅妙雪难过的说,“我看过了,果实才比拇指大一点,没法吃的。”
杜来烦躁道:“去砍芭蕉杆,多砍几棵带回来,我教你怎么吃!”
傅妙雪眼泪掉下来:“你能不能别整我了!我真的好饿!芭蕉杆明明是用来喂猪的,你又想耍我玩!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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