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人蒙蔽,昏聩之举?事情已经做了,才来后悔么?多言无益,老道我便只等你们太素国,将我玄昊千刀万剐便是。笔%趣%阁qu”
玄昊端坐原地,面透讽刺笑意。他这刻只觉恶心,无论那位元平帝打的是什么主意,他都不打算与之见面。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之前还是要打要杀,如今却又待他以上宾之礼,这将他玄昊与离尘宗,当成了什么?更何况,他那随身的几位老仆,更是被这太素朝的绣衣卫,以酷刑折磨而死。
――他玄昊的心胸,素来都算不上宽广!这些事情,怎可能不去计较?
绣衣大使元恩闻言倒也不意外,是人都有几分脾气,当下挥了挥袖,就有一行手捧着玉盘,走入牢房之内。
“陛下也知仙尊,必定怒意难消,故而有意补偿。这些灵物,乃是元恩从我朝库藏中,精心为仙尊挑选,想必能使仙尊满意。元恩之前又所得罪,可如仙尊应允我皇之请,那么元恩任仙尊处置又有何妨?”
玄昊扫了一眼,而后目中也现出了讶色。那位元平帝,这次可真舍得下本钱,
里面不但是有提升修为丹药,更有延寿之丹,推迟住劫的奇物。
若换在平常时,自家见了也有眼红,说不定都要杀人夺宝了。只是这刻,他却是心中更是笃定,也哂意更浓――
至于那任由处置之言,完全就是笑话。且仇家的施舍,又怎及得上自己动手来的快意。
就在那元恩笑意盈盈,面现期待之色时。玄昊却干脆是闭上了眼:“莫非绣衣大使以为,我离尘宗修士,都是见利忘义,没有骨气之人?”
元恩唇角勾起的弧度,顿时一僵,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时候。
也就在这刻,元恩的身后,发出了一声轻赞:“说得好,我离尘宗修士,可以贪财好色,可以恋眷权势,却不能没有骨气。”
“是谁?”
元恩心中一惊,讶然回头,而后就见一股剑气爆发,将此处的监舍与禁法,都全数撕成了粉碎。
元恩与一众人等,也不乏强者,可这刻都毫无反抗之力,要么是被那剑气直接撕碎,要么是被这剑力余波冲击,强行震飞。只有修为较高的寥寥几人,保住了性命。
随着这道剑力斩入,一位白衣修士,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了众人眼前。
这天牢之内,也颇有几位认得这位来历之人,引发了一连串的惊呼之声。
“是玄碧大仙?”
“不对,因当是他的剑意化身。”
“奇怪,这为身入宣神京内,难道就无人阻拦么?就不惧那龙气镇压?”
“如此说来,离尘之战,是真已落定?否则这位,如何能分出化身至此?”
“废话,看那元恩对那位这般讨饶示好,就可知结果如何。就不知,那些大罗混元陨灭的传言,是真是假。”
“可即便大罗全数陨落,也没可能进得来,这里毕竟是太素京城!”
玄昊并不理会那些人的言语,只注目往那白衣身影看了过去,神情复杂:“是玄碧师兄?”
这一刻,他竟有种欲落泪之感。又有些脸红。玄碧所说的贪财好色,恋眷权势,无疑说的正是他玄昊。
这些年他执掌宣京道宫,早已忘了修行的初衷。玄碧之言,既有赞赏,也有讥讽,亦有点醒之意。
深呼了一口,玄昊强压下了心绪,尽量平静的问道:“敢问师兄,我离尘宗,可是胜了?”
“自然是胜了!”
玄碧目光扫了一眼,见其满上仍有疑问。也就不待对方问出口。就直接开口道:“无法他已在战前,修成了十九重观世瞳,我离尘早便有了胜算。”
什么?
玄昊直接一阵愣神,如此说来,玄冥道君他,还真的是把观世瞳推升到了十九重?身拥伪圣神通,玄德与大乘佛门那边,岂非是必败无疑?
“玄德已经身灭,赤火元君凰易,南无地藏佛,无染佛阿难陀,九宫等人,皆已战死在了离尘山下。”
玄碧继续淡然说着:“太素朝大军确已全军覆灭,不过却非是覆于我教之手。清虚妙道神君以源血鼎,血祭太素朝亿万大军,从而一步登天,如今也可稳入大罗前十。甚至前五之中,亦可有其一席之地。”
他言语依然波澜不兴,可听在玄昊而中,却如平地惊雷,震荡心神。
到了此时再没有不信的理由,言出于玄碧之口,那就绝无虚假,也没可能有人在他面前,制造出如此真实的幻境。玄碧的分念化身,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模仿得来。
如果这真是梦,那么他一辈子都不想醒来。
也就是说,自己这次可以不用大庭广众之下‘问斩’,以这种丢脸的方式陨灭。离尘宗也依然是天东霸主,且地位只会更为稳固。
不过此外他仍有疑惑:“可这宣京除大阵之外,有三丈红尘烛气,更有龙气加持。”
他这位师兄,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大罗境界,可以毁天灭地不错,轻松就可易平数十由旬方圆土地。可这里是一国****之京!是半个天东的人道龙气汇聚之所!
就更不用说,这位还并非本体,而只是一介分念化身。
“太素朝已有数十世家,向我宗请罪,这京城大阵已形同虚设。”
玄碧倒也不厌其烦,那红尘浊气他就懒得解释了。这东西可使修士的术法难以施展。不过并非是没办法法应对化解,故而他只说人道龙气:“至于龙气,太素国国运动摇,龙气已散,已不足为患。”
短短十几字,却是使这牢内诸多囚犯,都一阵哗然。
尽管已有许多人,隐隐约约的猜到了太素国运必定大衰。可这句话,出自玄碧仙王之口,份量自是不同寻常。
国运动摇,龙气已散,连国都都无法保全,这也就是说,这太素朝,已经崩塌在即!
闭上眼,玄昊静静品尝着这奇异的滋味,那是由惊奇,欢喜,兴奋,欣慰,幸灾乐祸种种情绪混杂而成。
最终玄昊却是一阵震天大笑,久久不息,他终究还是忍耐按压不住。
玄碧皱了皱眉,略有些鄙薄的,扫了那玄昊一眼,有些看不惯此人的猖狂。
若非是看在这位,确实还有些气节,他今次绝不会亲身来此,救这家伙脱狱。
不过玄昊却全不在意,长身立起,目光望向了那绣衣大使元恩,面上一丝青气显现。
几日前那一个耳光,那一脚踩下的情形,他至今还得了。这是奇耻大辱――那并非只是在羞辱他一人,更是在蔑视着整个离尘宗!
要灭绝此人满门之言,玄昊更一日不能或忘。
元恩似也情知不妙,面色苍白如纸。只是在玄碧大仙的剑意压制下,已经无法言声。
玄昊冷笑一声,此时反倒是沉住了气,询问玄碧:“那么绝尘道尊可曾说,该如何处置这太素朝上下?”
玄碧已知起意,不过却毫无动容:“师尊有言,从此之后,对这太素朝不听,不见,不闻,不问!”
“是这样?”
玄昊不由叹了一口气,知晓离尘并无意直接对太素朝下手,而是准备待其自亡。
不过他也不觉失望,目中闪出了一丝异泽:“不知小弟处理一些私怨,是否违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