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阿娜尔刚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准备做个计划,看怎么把这十分技术陆续“研发”出来,然后尽快申请专利,这时候门被敲响了。
她很快看了一眼自己办公室里的情况,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才轻声说了一句:“进来吧。”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白袍的女研究员。
她走进来后,对阿娜尔问道:“阿娜尔,线形虫的热处理的研究我已经做完了,报告刚刚发到你的邮箱里,你查看一下。”
“好的,谢谢。”
阿娜尔点点头,随手点开的电脑,查看自己的邮箱。
一边看的时候,阿娜尔一边又说:“张朦,你其实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躺?”
那个叫做张朦的女研究员摇摇头:“我还是想来和你谈一谈,看看接下来你准备让我们组做什么。”
阿娜尔对研究院的管理一向是很放松的,不过研究院的内部组织却非常明白。
在研究院里,所有人都按照专业领域或者能力的不同,分成了不同的研究组,阿娜尔会定期给他们分配课题,进行研究。
张朦是其中要给研究组,刚刚做完一个课题的研究,现在来找阿娜尔,就是想主动询问新的课题是什么。
阿娜尔想了想,她才刚看完陈牧给的那十份新技术,还没做好“研究”计划,没想到张朦就来了,所以她说道:“这个先不着急,你们今天暂时休息一下,放松一下脑子,明天或者后天我会把新课题发给你的。”
张朦听见阿娜尔这么说,目光微微一闪,问道:“能说一下大概是关于什么的吗?”
阿娜尔回想了一下陈牧给的那十份新技术,回道:“是关于树木的真菌性感染问题的,嗯,具体的细节之后会发给你,不用着急。”
“真菌性感染问题?”
张朦有点错愕。
他们组虽然一直做的是有关于树木病虫害研究的,之前他们组研究的课题就是有关于线形虫的,现在阿娜尔突然把课题从线形虫跳到真菌性感染,这可真是够跳跃的,让她有点意想不到。
阿娜尔点点头:“没错,就是真菌性感染的,主要针对五针松疱锈病、板栗疫病和榆荷兰病这几种。”
微微一顿,她很快把张朦发到邮箱里的报告翻了几页,说道:“不错,张朦,你们组的报告做得很好,我回头会自己仔细看的,你和大家说一声,他们辛苦了。”
“好,我……我会说的。”
张朦应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看着阿娜尔,欲言又止。
阿娜尔抬头看了张朦一眼,问道:“你还有事儿?”
张朦略一沉吟,说道:“阿娜尔,我们的研究课题是不是有点太跳跃了?从线形虫突然跳到真菌性感染上……唔,你能不能给我说一说你究竟准备搞的是什么东西,给我一个大致概念,我回头和组里的成员们,也好沟通。”
阿娜尔其实一直分配给下面的课题,都是围绕着陈牧拿出来的技术来做的,而且她主要的目的不是搞研发,而是要做实验来获得这些技术的详细数据,从而用来申请专利。
所以看起来她研究有点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可其实都是有脉路的,只是别人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所以看不透而已。
阿娜尔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就说:“主要是搞针对性的病虫害药剂啊,之前是线形虫的,现在是真菌性感染的。”
张朦无语了。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她更混乱了。
虽然都是虫害,可线形虫和真菌性感染完全属于两个层面的东西,一点关联都没有。
搞研究其实也讲一脉相承,哪有这么这里一下那里一下的?
这也实在太乱来了……
不过偏偏研究院的“成果”斐然,已经连续出了好几个专利的,渐渐的圈子里都开始在传说牧雅研究院的大名。
张朦和从前的一些同学和朋友聊电话时,常常从他们嘴里会有意无意的传递出一个信息,那就是:你现在的单位真牛逼。
这让张朦心里虽然觉得阿娜尔的做法“不对”,可却并没有质疑,毕竟唯成功论嘛。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张朦在努力工作的同时,也想从阿娜尔的身上学到点什么,在学术有自己的作为。
可是阿娜尔总让她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完全看不透,跟不用说从阿娜尔身上汲取什么有用的养分了。
“张朦,还有什么问题吗?”
阿娜尔看着张朦,又和声的问了一句。
张朦虽然很想多问几句阿娜尔研究的具体内容,可是她也知道有些东西是研究院的机密,自己再问就过了。
所以,她回了一句“没事了”,就稍有点郁闷的从阿娜尔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回到自己的课题组。
张朦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感觉有点郁闷。
她并不是研究院创立的时候就加入到这里的人,而是后来招聘进来的。
她对牧雅的感情并不像那些研究院的“老人”那么深,她来这里纯粹是为了其他地方给不了她的优厚待遇,其中一条就是给她自己带领一个课题组。
要知道在其他研究机构,大多是要排资论辈的,像她这么年轻的研究员,就算能力再强,也必须要熬好些年,给那些“老家伙”白干几年活,才有资格去带自己的课题组。
所以,当牧雅招聘她的时候,即使在薪酬上没高多少,可她还是毅然而然的来了。
可是现在——
课题组的组长她是当上了,心里却又有了新的不满。
她想有自己的成果,想让自己在学术界出人头地,不用这么糊里糊涂的受人摆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
怔怔的出神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抬起头,往自己办公室外看了看。
看见没人留意到她,她才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冲着上面的那个电话号码看了几眼。
这张名片来自于一家猎头公司,是一个月前,她回X市的家里探望父母时,一个朋友给她的。
说是这家猎头公司已经盯上她了,希望能和她谈一谈,因为他们已经为她的职业道路做出了一个更好的规划。
本来张朦对这事儿一点也没放在心上,所以随手就把名片塞进自己的包包里。
可是这时候,她却莫名的想起了这张名片,忍不住拿了出来。
或许——
可以打个电话过去试试……
。